“没有为什么。”季如意盯着陈钰,声音变得冷漠,试图表达自己坚定的立场。
她不认为带着陈钰有什么好处,并且她根本不知道陈钰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回去,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我只是想见见小姐,我想问问她……到底为什么。”陈钰平日里冷静的声音终于维持不住了,语调里带着一丝哽咽。
季如意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真的红了眼眶。心底一软,眼神也跟着稍稍柔和了一些,道:“你家小姐会回来的,到时候你随便问她什么都可以,何必跟着我?”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真的?”陈钰似乎并不相信,抿了抿嘴,道:“可是司农夫人不是说你知道了吗?难道不是知道小姐在哪里了?”
“不是,我只是知道她要找的答案是什么了。”季如意松了口气,耐心道:“秦小姐向来喜欢游山玩水不是吗?我又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
“夫,夫人不会骗钰儿吧?”陈钰掐着自己的手指,看上去很紧张。
“为什么我要骗你?”季如意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反问道:“程夫人难道就没告诉你们,大婚之日秦小姐她一定会回来吗?”
季如意心里的直觉认定秦浅不是瞎说的,以她的性子来说,既然答应了要回来那肯定就会回来的。
“可是小姐这次是不告而别,她又不想嫁给林太尉的公子,那她万一不回来了怎么办?我该去哪里找她?”陈钰显然是真的急了,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放心吧。”季如意见她是真的担忧,便出口安慰了一下。
陈钰垂下眼帘,抬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低声道:“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小姐就这么离开,再也不回将军府了。”
尤其是当她猜中秦浅可能真的喜欢上了这位名叫越理的公子之后,这份不安就愈发的强烈起来。
不安的她,昨夜去找程云香寻了个理由想离开将军府一日。程云香看她跟自己的女儿差不多,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陈钰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指,心想哪怕是跟着季如意见秦浅一面也好。只要见到了就好,她不怕辛苦,不怕一路颠簸匆匆赶回来。
看她忧虑的样子,季如意别过了脸,淡淡道:“不论你信与不信,我真的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你跟着我走,大概率也是见不到她的,不如在府上等她回去。”
陈钰听得半知半解,只能愣愣的看着季如意的侧脸。
“你先回府上去吧。”见她还是坐在旁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季如意头痛的揉了揉额角,道:“我答应你,如果到时候秦小姐不回来,我再来亲自带你去寻她,这样可好?”
听到这句话,陈钰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一些,道:“……司农夫人,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季如意果断应下。
听到她肯定的声音,陈钰才起身走到马车门前。尔后又回头,轻轻行了礼:“多谢司农夫人,钰儿没齿难忘。”
看着那个有些固执的姑娘脚步缓缓的走进了将军府,季如意总算是松了口气。她盯着陈钰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将帘子轻轻的放下。
马车在将军府前停了大半天,这下终于晃晃悠悠的开始行驶起来。
季如意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橙黄色的夕阳洒下来,像是给整个村子镀了一层金色似的。
“哎,兜兜转转,还是自己家好。”季如意揉了揉自己的腰,提着路上买的不少东西,慢悠悠的进了村。
好几天没见到自家娘亲的谢云姝和安欣自然乐开了花,跟村长一家道了谢,季如意就带着孩子回去了。
后面的几天季如意什么都没做,只是偶尔坐在窗边看着月亮发呆。
因为回来之前他去了越理的铺子了,发现铺子已经门窗紧闭。她问了问周遭的店铺才得知早些天就是这样了,她不知道这几天来发生了什么,越理又去哪里了。
就在她盘算着是不是先找个办法去春风楼找华瑶的时候,清和村里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这天季如意刚给两个孩子布置了练字的任务,老远就看到了几个身影由远至近来到了自己家门口。
她犹豫了一下,打开门来到院子里,想看看是发生了什么。
结果那人群刚走近了,就看到领头的是个浅蓝色衣裙的姑娘,她笑起来眼睛还是那样弯弯的,让季如意有些发愣。
秦浅兴奋的跟她挥着手,看上去气色还挺好的。或许是因为再次见面让她感觉到很开心,她笑的十分欢快,还能看到那颗若隐若现的虎牙。
“季姑娘!”她三两步就跑到了季如意的门前,笑眯眯的道:“好久不见啦,云姝妹妹呢?”
“云姝在,在屋里呢。”季如意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越理,还有村里的几个乡亲。
他们几乎每个人手里都背着东西。
看到这场面,她还是忍不住疑惑道:“你们这是……?”
“哦!这个啊,是给季姑娘带的东西!”秦浅冲背后摆了摆手,然后道:“这些是越理说要送给季姑娘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做,就帮他一起带来啦!”
季如意嘴角不自觉抽了抽,心说这还真是被她给猜对了,这两个人果然已经混到一起去了。
“季姑娘,这些东西是小白的医书。”越理走过来,道:“因为太多了,寻了些乡亲一起帮忙,你看看放在哪里比较好?”
季如意:“……”你们别不是把白颜睿的家给搬过来了吧?
指挥着来帮忙的几个乡亲把东西放在一个空房间里之后,季如意想要留她们喝口茶,但是都被回绝了。
“不过一点小事,季妹子别跟我们见外了。”孟秀玲在村民中还是有一定的领头作用,不拘小节的挥了挥手:“我们走了,啊。”
知道她性子的季如意也就不再多强求,送着她们到门口离开了。
其他人这么一走,马上就只剩下了笑眯眯的秦浅,跟一脸淡然的越理还站在院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