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秦浅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了一些,越理煮了粥,再搭上几个清淡的小菜,端到了房间来。
“你还会做吃的,蛮厉害的……”秦浅小口的喝着粥,看着面前的桌子,忍不住发出赞叹。
越理自己手里也捧着一碗粥,闻言瞧了她一眼,笑道:“一个人,总不能把自己给饿死吧。”
“噢,也是。”秦浅点点头,身为一个不会做饭的千金大小姐,不敢多对这件事多评价什么。
两个人沉默的吃着饭,越理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秦浅也不知道该不该挑个话头两个人交流一下。
本想问问他昨日为什么对自己态度那么奇怪的,但是看到现在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她又有点不敢开口。
但可能是她天性不喜欢四周太安静,吃了两口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那个,我们明日是不是要去接华瑶姑娘了?”
“明日是第三天,应当第四天去。”越理没看她,自顾自的喝完了粥,然后从怀里拿出那根头钗:“这个就给秦姑娘保管吧,或许到时候派的上用场。”
秦浅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道:“唔,季姑娘最近身子也不方便,我们恰巧离得近,就不要再劳烦季姑娘好了。”
大病初愈,她喝了两碗粥才停下,没忍住又夸了一声越理做的饭味道不错。
收起头钗的时候她的手正好碰到自己的胸前,发现一直脖子上的东西不见,她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怎么了?”她突然站起身来,越理不解的眼神飘了过来。
“我,我的东西没了。”秦浅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摸索了两圈,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几分惊慌:“怎么会没了呢?我,我的东西呢……”
她一直都很小心的,而且还特意挂在脖子上了,怎么会没了呢?
心慌的她站在原地试图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但怎么都想不起来,反倒脑袋一突一突的开始疼起来。
“没事吧?”越理赶紧走过来扶着她,关切道:“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我,我去找找我的东西。”秦浅挣开他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越理赶紧过去把人拦着,一脸严肃道:“外面还在下雨呢,还是说你还想再晕过去一次?”
秦浅仰头看着他,眼睛里似乎闪动着水光,看的越理一愣。
其实相处这些日子以来,他很少看到秦浅表现出这种样子的。她从来都是笑呵呵的,就连走路也常常蹦蹦跳跳的活泼的很。
越理想了想,昨天算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乐观的姑娘掉眼泪。但看着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他丝毫不怀疑很可能下一秒她就要哭出来了。
没想到今天这么快就要迎来第二次,他张了张嘴,轻声道:“在这等着。”
秦浅眼眶已经发红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到了自己的床边,然后很快就走了出来,对她伸出手:“给。”
手掌心躺着一块碧绿的石头,上面透明挂着透明的丝线。
“你……”秦浅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看石头,又看看越理。
他在变什么戏法吗?为什么自己贴身的东西现在会在他的手上?
“昨天你自己把它给挣断了,我找了根新的丝线换上了。”越理解释着,把东西放在她的手里,语带无奈:“昨天换好我放在你枕头边了,没想到你竟然没看到。”
“我自己……挣断了?”秦浅回味着这句话,有些怀疑:“我从来不会碰它的,怎么会把它挣断呢?”
越理的眼神可疑的飘了下,道:“……不知道。”
他可不想再把那尴尬的情况再复述一遍,相信秦浅也不愿意知道。
“好,好吧……”秦浅把石头握在自己的手心,郑重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对他弯了下腰,道:“还好没有丢,这次多亏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会不会把它弄丢。”
虽然她还是对自己把它挣断了这件事情表示怀疑,但好歹没丢就是好的。
“丢了就丢了吧,有什么……”越理别开脸,小声的抱怨。
说实在的,他一直没有看到秦浅有带着这个自己当初送的东西,还以为早就被她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呢。
这时候突然看到她这么紧张,还有点想笑。
秦浅因为离得有点远,没听清他的这句话,不解的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越理摆了摆手,收拾起桌子来:“现在雨小了很多,等会我先送你回客栈去吧。”
说完他就拿着碗筷离开了房间。
秦浅回到床前,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石头。失而复得的心情十分奇妙,但这石头分明是越理送给自己的,自己惊慌失措了半天,他却还那么冷静。
对自乱阵脚的这情况感觉到无奈,秦浅勾了勾嘴角,抬手把石头带回脖子上。
越理很快就带着一把伞回来了,打扰了别人这么久,秦浅自然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也没说别的就跟着他出了门。
白色的油纸伞在雨中撑开,恰巧能将两个人遮在下面。雨下了这么久,现在已经不再是那副瓢泼的样子,反而变成了雨丝,街道上看起来朦朦胧胧的。
越理站在她身旁靠后一点的位置,一手撑着伞,一言不发的模样活生生像个护送自家大小姐上街的小厮。
看着两人之间刻意保持的距离,秦浅摸了摸已经重新戴在脖子上的石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烦闷。
“越理。”秦浅走在前面叫了一声,没回头。
走在后面的人没回应,一言不发的样子让秦浅更加不高兴,突然间就回想起昨天坐在店铺门口一个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憋屈心情。
于是,她带着几分赌气的意思,问道:“越理,你昨天为什么要带我回去?”
分明前面自己不论怎么拍门都对自己不管不问的,为什么之后又忍不住出来了?
越理这次没沉默,语调平静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你在门口喊那么久,难道我要看着你晕在我店外面不知死活吗?我怕要是这样,会被关进大牢。”
答案是情理之中,并且也十分附和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