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没忍住笑了。
系统的惩罚就是在这个时候降临的，突如其来。
白霜直接疼得抓紧了宋非林的手臂，面色瞬间惨白，压抑不住的眼泪直接掉下来。
宋非林也慌了，拼命喊白霜的名字：“白霜！白霜！你怎么了？！”
白霜紧咬着牙，冲他摇头，只紧紧抓着宋非林的手臂不说话，将自己脑袋抵在宋非林胸口，紧紧靠着宋非林。
额间出的汗打湿了宋非林的衣衫。
白霜清楚地感受到脑内神经被撕扯，而后重新拼接，一次比一次清晰痛苦，让她痛不欲生。
但白霜连声痛苦的闷哼都没发出来。
真的是……罪有应得了。
白霜想。
三次惩罚结束，白霜还捏着宋非林的手臂，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整个人被宋非林环在怀里，宋非林抱着白霜，甚至想把自己的手臂给白霜咬着。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白霜对上宋非林的脸，宋非林一个186的壮汉，居然急出了眼泪，眼眶红红的，看着她。
像被人欺负的小狗狗，惹人怜爱。
白霜笑，声音沙哑：“哭什么？”
宋非林才回过神，给白霜擦去额头上的汗，声音焦急：“我们，我们走，我们去医院，白霜，我们去医院……”说着就直接公主抱起了白霜往外走。
然后，突然顿住。
因为……白霜被他圈在怀里，突然伸手捏住了他的脸，嘴角微弯。
两人再次坐下来，白霜让宋非林下楼给她倒水，等人一走，白霜的表情就冷了下来。
那双向来浅淡的茶色眼瞳透着冷冽的寒意，似地狱罗刹，先前所有平淡的模样都像是伪装。
“出来。”
系统回答得很快，语气隐隐透着点轻快的意味：【我说过，不要试图逃过世界剧情的限制。】
“所以呢？看你这个有着上帝视角的人的操纵？让我再走一遍乔千雨的路？未婚先孕，被虐身虐心？”
“做梦都比要求我按剧情走来得快。”
“不就是惩罚吗？真以为我扛不住？”
“另外，别高看我的道德底线，我不介意使用最低劣的方式解决问题。”
白霜话语冰冷，但相比于之前的平静和沉默，白霜的确激动了些。
白霜保证，如果还能让她见到系统的实体化形象，她不介意去向宰猪的屠夫借一把刀，好将系统碎尸万段。
系统似乎重新改写了策略，语气相当柔和：【当然不会，这是最后一次惩罚了，不过白霜，事情会一次比一次有趣的。】
【我等着，看你的表现。】
白霜：“……”
傻x。
不过一分钟，宋非林便像阵小旋风似的跑上来。
手里拿着一杯水，让白霜喝下去，白霜一边喝，他就一边给白霜擦汗，又将碎发给白霜别在耳后。
实在体贴。
白霜喝完宋非林给她冲的糖水，舔舔唇，仰头看着满脸担忧的宋非林，笑着说：“你以前谈过几次恋爱啊，怎么这么会。”
“我没谈过！”宋非林着急否认，又红了耳朵，有些手足无措。
片刻，看到了白霜眼底揶揄的笑意，他收了表情，很正经地问：“白霜，能告诉我你刚刚怎么了吗？”
“……脑袋疼。”
“脑袋疼能疼成那样儿？”宋非林浓眉一皱，像炸了毛。
白霜看着宋非林点点头，“是真的。”
白霜的确没说谎，系统实施的电击惩罚就是在她脑海内来回拉扯，连呼吸都困难。
虽然系统说这是最后一次惩罚，但白霜又不信系统，她们本来就是对立面，只要系统想，她随时会接受惩罚。
宋非林有些无可奈何，但看白霜的眼神又不像在说谎。
他上手捏了捏白霜的脸，“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下午不上课，好不好？”
白霜被宋非林的举动弄得一怔，捧着杯子垂下了眼，眼睫轻颤。
宋非林也瞬间收回了手，紧张地捏自己手指，有些不知所措。
问她：“你不喜欢我捏你的脸吗？”
就像那天，因为他结账的缘故，导致白霜生气。
现在，宋非林也很无措，怕白霜生气。
但他不想惹白霜生气。
“没有，”白霜叹口气，“宋非林，好好学习……”
比喜欢我更重要。
白霜：“我身体没问题，下午不去医院，我又给你打印了两份试卷，认真做题，晚上再来一次数学模拟考试。”
宋非林：“……”
下午宋非林又被白霜监督着学习了一下午。
晚上两人又并排在楼顶看星星，宋非林就坐着小板凳守在白霜身边，拿着大扇子给白霜扇风，顺便驱蚊。
“还是买瓶驱蚊水。”宋非林这样说。
下雨后的蚊子总是格外多，即便宋非林在努力扇风，白霜的小腿还是被咬了两个包，宋非林极其自然地上手在上面叮出了个‘十’字。
随后抬头和白霜四目相对。
“……”
“我……我，我习惯了，我不是故意的。”
宋非林又开始解释，像是怕白霜生气，又不敢去看白霜的眼。
白霜指尖落在宋非林的下颚，轻轻把宋非林的脸抬起来，“还记得最开始我来你家，你和我错身走过去的样子吗？”
“当时，你挺拽的呀。”白霜弯了嘴角。
“白霜……”
“知道，拽都是装出来的呗。”白霜松了手，又躺回了凉椅上，宋非林继续给白霜摇扇子。
最后，想了半天，也觉得自己现在行为太娘们了，磨磨唧唧的。
他直接捏着白霜的脸颊，俯身狠狠亲了她一口。
跟扯开水瓶塞子似的。
白霜的嘴被迫嘟起，肉肉的。
白霜没反应过来，还有些呆愣的可爱。
宋非林松手后，笑了半天，捂着肚子。
“白霜，你早说你喜欢我最开始我样子不就行了，你想要的样子我都有。”
他说，声音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像被夏日晒得滚烫的空气，蓬勃着生气，那双漆黑的眼珠透着光，像是尝到了肉骨头的小狗。
“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