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杯酒,足矣慰风尘。
江火圆润的指尖捏着剔透的白玉小杯,江火的眼神有些迷离,到底什么是真相。
蓝俊的转眼背叛,月牙儿的跋扈相向,似乎都是因为身不由己,可是只是因为身不由己就背叛她。
江火突然觉得火热的心也凉了下去。
“夜摩天,你怎么来了…呃……”江火说着打了个嗝。
“我一直不放心里,所以手头上事情一结束,就来找你了。”夜摩天说着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哦,连你都能找到我,月牙儿都没来,我……在等她解释。”她低着头,嘴里含糊的说。
夜摩天的手一顿,他来的路上已经看到金陵的人,出了城门,那月牙儿也一并跟着走了。
江火现在还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
江火有些不稳的扶着桌子,没有注意到夜摩天的神色。
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
她向来喝酒都是品尝,尝这世间的美酒佳肴,而现在手上的酒也仿佛成了穿肠毒药。
把她和月牙儿之间搅碎成稀巴烂。
她微微抬起头,浓密的睫毛微颤,“我先走了。”
“我送你吧。”夜摩天跟着站起来。
江火掌心一竖,“没事,我自己可以。”她说着离开了酒楼,眉目带着七分醉意,步伐有些不稳。
天色有些暗淡了,暗金的阳光穿破七彩的云层,层层镀金,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映的江火娇俏的面容模糊不清。
一阵冷风吹来,江火七分酒意散去大半,
那虚掩的眸子清冽如水。
这是一条贯穿全城的河流,连接着城外的护城河,一眼往下去看不见深浅。
周围种满垂地的柳树,姿态婀娜。
忽然一条柳枝蓦然扬起一个弧度,很小很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然而杀机却在落下的一瞬间必现!
“哗啦——”
那河水转眼被破开大浪,水花猛然四射,层层水雾瞬间挡住江火的眼前。
江火脚底一动,一颗石头横飞出去,击进水幕中,整个身子蓦然向前一扑。
那石头如石沉大海,瞬间没了身影,却砸出了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漏出精光四射的眼睛。
那眼中微怒,似乎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喝醉了也这么警醒。
他手里的长剑倒影七彩的微光,罩着江火的头颅一劈而下。
眨眼睛便到了江火的头顶,她的头发被带出一丝弧度,她清冽的眸子一眨。
她一出酒楼就知道有人在跟踪,所以也是故意把他们引到这个偏僻的地方。
那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刀口猛的向下一压,却在下一刻蓦然瞪大了眼睛。
他的刀顺利的切了进去,可是眼前哪里还有江火!
他突然感到耳后一丝的凉意。
“锵——”
一阵悠长刺耳的金属交击声响起,那黑衣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还有同党?”江火长眉一挑,一个利落翻身落在岸边,衣袂飞舞。
幸亏她先试探深浅,若是放走了他们岂不可惜?
那黑衣人往后一退,水中猛然爆开,四个黑衣人齐齐跳了上来。
其中一个女子手中金镖闪闪,刚才挡下她剑的正式这女子。
“呵呵呵,想不到你还有几分本事。”
那女子开口便冷冷道,她在十年比赛上见过这江火,一路上根本没有出过什么力气,只不过只会得当配合的好罢了。
在加上轻功貌似不错,没想到还低估她了。
“你和上次死在茅坑里的是一伙的吧,这次不错,人多带了几个过来,不过可惜,一样要铩羽而归,而且,”说着江火慢慢背着手,跺着步子,“一个都不留!”
话音刚落,她五指一甩,十二枚铜钱蓦然激射而出,那方向竟不是黑衣人,而且他们的脚下。
那黑衣人本来准备横刀撕碎那铜板,见铜板居然被打歪了,不由得有些好笑,心里对江火更加轻视了。
唯有那带头的女子金膘嗖的一声飞向其中一个铜板!
说时迟那时快,之听“嘭”的一声,那铜板被击碎的瞬间蓦然冒出一阵青烟,那烟极白但速度极快,瞬间把五人包裹在其中。
带头女子瞬间脸色大变,手中金膘嗖嗖飞向四处,“人都过来!不要分开!”
众人一听都下意识的朝着女子的方向跑去,可是不论他们怎么跑都不见那女子的身影。
里面乱成一锅粥,雾蒙蒙的大雾遮住他们的眼睛。
江火在旁边转转,看了看投身雾中的五人,微微一笑。
成功了!
这是最简单最初级的入门阵法!
根据天机老人的记录,那压缩的本子里写的,十二枚铜钱造成的困阵,虽然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但好歹是她第一次成功。
她心底一喜,拿着匕首就跳进阵法里。
其中一个黑衣人只感觉头顶一凉,紧接着脖子一紧,江火柔弱无骨的双手狠狠一绞,让人牙酸的骨裂声瞬间响起。
他甚至没来得及呼救,已经魂断了。
江火随手丢进河流里,溅起一阵浪花,她冷笑一声,从哪来回哪去。
紧接着江火又接二连三,急用大雾的遮掩,杀了四人,并且纷纷丢进河里。
她吹干薄亮的刀片,并没有立刻找那女子,而且把那四个尸体排成一排,在他们胸口上留下四个大字。
然后从怀里摸着一个东西塞进那尸体的嘴巴里,最后诡异一笑,几个跳跃间身子已经不见了。
江火人影稍纵即逝,带头的女子一直时刻防备着,一开始还有人回答她,后来渐渐着大雾中只剩下她一人了!
诡异的大雾,该死!
难道这女人还会阵法?她忽然想起阵法排场被破坏的事,但随即就摇头否认了。
她跟着主子,见过主子使用过,自然知道这是最低级的阵法,但用来比赛的阵法,岂是江火那女人可以破解的!
打死她都不信。
但她手里居然居然有阵法还是让她惊讶了一番。
不行,这件事要通知主子。
她知道念头还没转完,就见眼前的大雾渐渐变得稀薄了,最后风一吹彻底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