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野离那双小眼睛又在那一桌丰盛的食物上游来游去,她实在是馋的口水都已经吞了好多了。
小眼睛接连眨巴了几下,算是答应了这个无理的要求。
小狐狸吃力地站在墨寒肩膀上,无奈又紧张地向着他的脸颊靠去。
这男人黑长的头发都散发着一股仙灵之气,面颊上的肌肤更是清透的泛着些微微的古铜色。
好吧,为了那些食物,她忍了。
饶是现在她也不是个女子,只是一只小狐狸罢了。
浅野离用这种想法麻痹了自己,笨手笨脚的站在那家伙的肩头上,向着那温热的脸庞轻轻地伸出了她的小舌头。
噗通噗通!
怎么会这样呢?她居然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有一只小鹿正在乱撞。她这保留了23年的初吻呀,就这样被一只东坡肘子换走了。
浅野离闭上了眼睛,狠狠地朝着那男人的面颊上舔了一口。
越想越感觉有些难堪,浅野离伸手用小爪子捂住了自己的小眼睛。
这一捂倒不要紧,那条伤腿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剩下的一条小腿哪里能够站的稳当,于是乎小狐狸直接重墨寒的肩头上连滚带摔的滑落了下去。
哎呀,她的佛祖、上帝、主,快来救救她吧!
这一摔可千万别脸先着地,浅野离原本就残了一条腿,如果脸上再留下什么伤痕之类的,要她怎么有勇气再活下去?
听风阁里,一只可怜的小狐狸正在从墨寒的肩头滑落,她在半空之中狼狈地翻了一个个儿。
在浅野离以为自己会痛痛快快的摔在地面上,又结结实实地摔个狗啃泥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就又一次地悬在了空中。
最后一只宽大的手掌,直接从她的肚子下面伸了过去,把她重新捧回到了某人的怀里。
“哈哈!”接下来传出来的就是墨寒那爽朗的笑声。
很好笑吗?难道她摔跤很好笑吗?
站在餐桌边,一直在注视着这一幕的太监得胜,一脸的惊讶。
这还是他们那杀伐果决,说一不二的尊主吗?
饶是这一只小狐狸,长得颇有一些可爱的惹人之处,怎么也不至于可以让这位冷面无情的尊主,放声大笑吧。
呵呵,几个看到这动作的太监和宫女,憋住了笑。
毕竟眼前这一人一狐也的确是显得很滑稽,大太监得胜也是一个眼中有主子的,自打他家尊主这次外出狩猎回来,可就万事都以这只小狐狸为先。
就说现在吧,就在众位太监和宫女的敬仰的眼神里,尊主居然就真的如他所言,把那只小狐狸抱到了餐桌上,这且不说,他居然主动拿起了银箸,正在给小狐狸挑吃的!
墨寒手里的银箸还未动,那只小狐狸已经以恶虎扑食的动作向着餐桌上一盘烤乳猪冲了过去。
“啊唔!”浅野离感觉现在的她是最幸福的,结结实实地在那泛着红亮油光的烤乳猪上咬了一大口,唔…外酥里嫩,味道又是刚刚好,话说这里的厨子的手艺是真是不错啊。
浅野离居然还在那肉味当中品尝到了一股药草的香气。
嘎吱…是迷迭香,嘎吱…还有驱魂草,嘎吱…辣肠草……呃?驱魂草!
小狐狸虽然嚼得那叫一个满口流油,满口香酥,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马上就把嘴里面的那一口几乎已经要吞到肚子里的肉,都尽数吐到了桌面上。
哎呀!
大太监得胜心里这个烦躁啊,他家尊主素来不喜什么宠物之类的,就连那只四翼青砂兽也是遵照祖上的训示才豢养的。
眼下这只不懂事的小狐狸,第一次跟着尊主一起用餐,居然就把一口吞掉的食物又吐了出来。这不仅弄脏了餐桌,自然也是犯了大忌讳,触怒了龙颜。
吐出了口中的肉还不说,浅野离急忙用自己的小爪子,把嘴巴里面那剩下的汁水抹了抹。
可是驱魂草的作用极其强烈,就算是吐了出来,估计也会有一部分渗进了她的舌头。
丫的,这可不行,小爷的命就要在这里送掉了。
浅野离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了,左右的打量了一下,发现放在墨寒面前的一个酒杯里面刚好有透明的液体。
一步就奔到那杯子跟前,两只前爪按住杯口,小脑袋干脆直接就伸进了那大杯子里。
呼噜呼噜的,直接把自己的舌头伸到带着浅浅淡淡的柠檬清香的水中。
大太监得胜看到眼前这一幕,吓得浑身就是一层冷汗。
那可不是小狐狸可以触碰的东西,那是御用的水杯,而且水杯里面泡着的柠檬水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水,那水是来自于天山的圣水。
守在旁边刚好在伺候布菜的一个宫女见到此景,一个不矜持,居然尖叫出声。
“哎呀,该死的小狐狸,居然动了陛下的水杯。”这宫女还以为自己护主有理,伸出双手就想去把小狐狸直接拉出来。
饶是这大太监得胜也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宫女下一刻已经从窗口被扔了出去。
连一声嚎叫都没有发出来,估计是已经当场毙命了吧。
还以为尊主已经转性,变得温和了,没有想到出手还是如此的狠辣。
脑袋伸进水杯里,把舌头清理了好一会儿的小狐狸,半天才抬起头来。她可真的不知道,已经有一个小宫女因为她而丧命了。
墨寒微微的皱起眉头,略微长舒了一口气,清冽的声音传来。
“怎么?以为朕娇纵你,你就可以任意妄为了。”墨寒说话的语气虽然带着三分严厉,渴望过来的眼神里仍旧是那种爱抚。
得胜急忙上前,手里的佛尘轻轻一甩,随手就去抓那块猪肉,浅野离见势不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忙用爪子把那块猪肉拍到了地上。
“吱吱。”小狐狸带着惊恐的吱吱叫了两声,然后退到了墨寒的手边。
嘶。
“得胜,你且退下。”墨寒那淬着冰渣一样的目光,掠过众人,宫殿里的太监和宫女慌慌张张的跪倒在地。
“陛下,不知为何?”得胜还未曾看出这烤乳猪有什么问题,别说他了,就是那真正的制毒之人,也未必只凭气味就能判断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