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脸贴在地面上,表情痛苦地斜了凌霄一眼,吃力地来了一句,“那,那是,那是我们的女主子!”
“女主子?女主子不是只有一个么?这么快就又换了一个?”凌霄彻底的混乱了,暗想他们家尊主这棵老树要么不开花,这一开起花来还真是好几朵呢!
他挠了挠头看着东暖阁里的奴才们都退了出来,大太监得胜手里执着拂尘,表情纠结地立在门口。
“说你笨,你还是蠢得可以!”子夜起身,揉着他的下巴,一把拉起凌霄,二人重新回到了房上。
东暖阁里,浅野离站在铜镜前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变化之后的身形,颜值还真是高呢。
一对丹凤眼高挑的眼角带着些少女的绝代风韵,蓝色的眸子不再是幼童那般的又圆又大,鼻梁高挺,颧骨略突,下颌尖尖,樱桃小口一点点,完全就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
呵呵,对着铜镜里的少女面容,浅野离笑得很傻。她又情不自禁地转了一个身,白色的纱衣轻灵而纯净,映在铜镜里的银色的长发,带着一种自然而惊艳的华丽。
浅野离对这副壳子很满意,怪不得人家都说狐狸精,看起来九尾狐的样貌还真是360度无死角,美得无可挑剔。
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浅野离发现自己的脖子上那一条墨色的项圈,虽然说那颜色有些玄铁的沉闷,可那上面显现出了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花纹,从那项圈上的大小和形状还可以看得出来,那是墨寒给自己戴上的那个,只不过那项圈上面的锈迹和黑色的泥垢已经去除。
想起自己会在这个项圈的作用下变回成小狐狸,浅野离便就伸手去触那项圈,可是翻了几次也没有找到之前自己找到的那个花纹,在听风阁的时候,她都是找到那个花纹,用手去触那花纹,就可以解开项圈的。
怎么回事?
浅野离正在对着镜子研究那项圈上的奇特花纹,换了一身袭玄袍的墨寒已经从里面出来,语气清淡地来了一句:“照个镜子用得了那么久么?”墨寒两步就到了跟前,伸手把宽大的衣袖张开,又想把她拥到怀里。
“哎?墨寒,我说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啊!”浅野离认为有些问题得说清楚,不然的话,这个家伙还会不依不饶的。要真是结了婚那还了得。
见浅野离从自己的手边逃走,墨寒深着眸子,“今天太晚了,你早点休息吧。”回头他就向着书房的软榻走了过去。
“我不睡在这里。”浅野离盯着那张看起来不大的软榻,心里真发毛,想起刚才在墨寒胸口上胡乱抓的几把,淡粉色的小脸就又染上了一层红晕。
况且墨寒换了的衣袍更宽松了不少,丹凤眼轻轻地瞄了几眼,墨寒束起的黑发松散地披下,让他那棱角分明的五官看起来都带着些柔和。见他绕过软榻来到了书案前,抓起上面的一本奏折继续翻看下去,浅野离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那个师母说过,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英俊,还真是呢。
小丫头都没有想到看着墨寒执笔批阅奏折时的样子,还真是心中就是一动,好帅,好帅。
“怎么?要朕陪你睡?”墨寒没有抬眸,手中的朱砂笔还在继续,又接着用调侃的语气道,“你不会有期待什么吧?”
期待!
好吧,丹凤眼又斜睨着,浅野离忿忿地白了墨寒一眼,他才期待呢!切,跟这么一个像是石头样的家伙结婚,她才不会真的有什么期待呢。
两三步就到了书桌后的软榻边,蜷缩了身子卧在那里,偷眼又看了看那窗外已经开始放白的天幕,“墨寒,我们真的要结婚么?”略带着些娇气的细柔声音传出来,墨寒回眸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娇小身影。
也许是她逃走的时候,用得真气过多,身体上的疲惫沾了软榻就一股脑地都冲了出来,打了两个呵欠,浅野离便困倦地闭了眼睛。她只记得自己问了,却没有记得很到有人回应。
是夜,南宫彪带着被人抬着的浅容一跳狂奔,在没有出千丈山的小路上就遇到了龙影卫,若不是他拼死保护,估计浅容的小命也没了,丢了修为的他带着几个仅剩下的属下抬着浅容回到了青丘帝都。
清晨的时候,好不容易连滚带爬地进了皇城,直奔大殿去,可在大殿的外面南宫彪却发现天龙族使者的护卫,那双虎眼已经失去了光彩,一头就栽倒在殿外的石阶下,晕了。
“陛下,娘娘,南宫将军回来了。”小路子当着天龙族使者也就是蔡侯的面,回报了殿外的情况。
南宫贵妃自打前两天看到了那五彩灵鸟的灵光,整个人就都不好了,看起来病恹恹的。听到南宫将军回来的消息,她那双杏核眼瞪得老大。
“回来了?快,快,马上让他们进来,容儿呢?”南宫贵妃一脸的不安,虽然已经从天龙族使者蔡侯的手里接到了去参加帝尊大婚的帖子,可是她却并不知道浅容被黄金蟒蛇咬伤的事情。
“回,回娘娘的话,容公主现在深受重伤,被抬到后宫去了。”小路子回应的声音不大,可还是被蔡侯听了去,蔡侯平静起身,“狐帝、贵妃娘娘,我们帝尊为离公主下的聘礼稍后就到,我这边还有几个小国要去下帖子,那就先告退了。”
南宫贵妃扶着额头,脸上的表情暗淡无光,她知道浅野离验明正身那也只是第一步,可她是真心没有想到这个丫头一个人去了天龙族的千丈山,居然还赢得了那选妃,成为了墨寒的皇后。
“好,蔡将军慢走。”狐帝亲自起身把蔡候送出大殿,倒是那南宫贵妃依仗着自己的身子虚弱,直接起身回后宫看浅容去了,没有走出几步就看到有人抬着南宫彪过来。
三两步就到了跟前,南宫贵妃狠狠地瞪了那随从一眼,“将军这是怎么了?”
“呃,回娘娘的话,将军的修为已经散了。”那随从说话时吓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