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暖阁里的气氛仍旧是肃穆异常。
大太监得胜对这件事情虽然也有所质疑,但那个疑问也只能隐藏在心中,尊主和女主子之间的事情,他是不敢多问的。
不过,这几天陛下始终没有提起女主子,难道真的跟传闻中说的是一样的?
陛下真的是薄情寡义之人?
可是刚才……
越想越发的觉得有些不明白了,得胜敲了敲自己那不大灵光的脑壳,转身一摆手。
众人退出,那个摇肩晃腰的女子听说身后的黄毛丫头得了宠幸的机会,更是忿忿地向着那门里狠狠地瞪了一眼。
她不服气呀。
那个黄毛丫头长得跟个小萝卜头儿似的,怎么就入了帝尊的法眼了呢?
难不成她这好不容易修养得来的窈窕身姿,居然还抵不过那么一个小萝卜头,还是说这帝尊原本就有特殊的?
一场在众人看来像是闹剧一样的筛选结束了。末了,没有哪一个人家听说自己的女儿被选中,可也没有人敢去打听。
毕竟这可是天龙族独一无二尊主所下的命令,怎敢忤逆?
东暖阁寝宫的龙床跟前,这个头发泛着黄颜色的小丫头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居然还敢扬着头,瞪他。
墨寒唇畔微微勾起一抹浅笑,饶有兴致。
浅野离从地面上爬将起来,瞪了墨寒一眼,当然是转身还想逃走,至于小幽这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一溜烟儿的又消失不见。
刚才小幽分明变成了透明的状态,伏在她的肩头上来着,她这一个跟斗摔下来,那小家伙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况且,小幽本来就害怕墨寒,估计这小家伙夹着尾巴不知道躲在哪里呢。
浅野离勉强站起身来,挠了挠头,还没有忘记朝着地面扫一眼,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这个黄毛丫头外表看起来虽然很懦弱,但是墨寒在她的身上却看不见半点担忧和恐惧。
为何这个小丫头身上的气息总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难道那个梦是真的?
墨寒立在原地就那么盯着浅野离小脸上面的白色的面具,看着浅野离又退了两步。
浅野离也看着墨寒。
昨天晚上骗墨寒说自己是医女,也许他真的不记得了。
小丫头虽然心里打鼓,但是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已经下定决心,像昨天那种一时糊涂办下的错事,今天坚决不能再次重演。
浅野离咬着牙,退后了几步,大脑当中飞出的旋转着,她正在想着如何脱身的办法。
“刚才你不是听见了吗?还不快赶紧给朕宽衣!”
那是命令,生硬的命令。
墨寒高大挺拔的身形傲立于床前,面目还是那般的清隽英气,那是帝尊才可以有的霸气,是墨寒的身上独有的撼人心魄的气息。
呵,怎么看都是她的墨寒最帅气了,即使现在他都不记得小狐狸了,可他还是最帅气英俊的,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
帅到掉渣儿!
面具后面,浅野离的小眼睛眨巴着看着墨寒,不躲不避。
听到他这么专横跋扈的命令着自己反而心里还有一些窃喜。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陛下,您为何要宽衣啊?”
浅野离这是摆明了在装糊涂,她又退了一小步,虽然说离墨寒远一点可能半点作用都没有。
她也是不止一次地见到墨寒的身手是相当的敏捷的,距离对于他这个帝尊而言那是根本就不是阻碍的,可她还是愿意站得稍微远一点。
嘿,安全,至少这样看起来能更安全一点。
帅气归帅气,还是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万一像昨天晚上的那样的错事再次发生,她可不敢保证这个墨寒会不会想起自己?
忘了也就忘了吧。
反正当她的实力重新攒到了八成以后,她是要离开的。
浅野离就感觉自己的内心滴有那么一缕悠悠的淡然的伤心,谁让她动了真情呢。
也许墨寒忘掉这只小狐狸才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浅野离抚了一下面具,又扫了一眼桌子下面,小幽也不在那里。
“怎么?你难道不知道怎么伺候人?”
墨寒甚至开始有些生气了,他脑子里混乱的很,昨天晚上那一幕一幕很模糊的闪来闪去,他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有那么一个女子来过!
整个下午,他都在抓狂之中,他感觉自己丢了什么东西,那东西似乎很重要很重要,可是那到底是什么,他却不记得。
只记得那梦里女子的娇滴滴声音,记得那女子身上一丝淡淡的香气,还在那张怎么也想不起来的面容。
“呃,伺候……人?”
浅野离又退了一步,那些儿童不宜的画面真真切切的在前夜里的脑海里晃来晃去的,让她马上又觉着面具后面的小脸儿通红通红的发热。
丫的,小幽这个挨千刀的,怎么就不过过脑子,怎么就把她送到了寝殿里来了,都怪她太心急了!
“嘿,陛下,真会,真会说笑,小女子才是二八年华,怎么,怎么可能会,会……”
浅野离只要一想起昨天晚上的火热场面,就下意识的把自己手臂上的淤青按住,昨天晚上疯狂之中的墨寒是那样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臂的。
目光又落在墨寒的下巴上,那里的划痕和咬痕都不见了。
是啊,他身体自愈的能力本来就很强。
浅野离的目光鬼使神差地就落在了墨寒的嘴唇上,那方唇微微轻抿着,居然还带着一丝昨夜里的温柔,她居然不自觉地就吞了口水。
墨寒侧身,正视着已经退到了自己身后的小丫头。
“怎么?连宽衣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会?”
墨寒轻轻扯了玄色外氅的系带,那袍子丝绸的质地光滑的很,袍子不用脱便就已经落在了地面上。
整个寝殿里面的气氛泛着邪诡异的旖旎。
浅野离紧张地又是一惊,昨天晚上她的衣服也是那么……被脱掉得,咳。
面具后面的小脸更红了。
“你,过来!给朕宽衣!”墨寒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干脆就做到了床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小丫头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