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世钊抓住莲生的袖子:“急急忙忙干嘛去?”
莲生急忙几句将凤姨娘侄女的事说了一下,郁世钊笑道:“这才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那什么姨娘的侄女既然是已经出嫁的妇人,和这个事情能有什么关系呢?这通州失踪的可都是童男童女。”
木头乾二也连连点头:“是,都是童男童女,最小的五六岁,大一些的十岁左右,并没有已婚妇人。”
莲生被郁世钊这么一说,心里恼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郁世钊知道莲生的软肋:“去刑部查阅下这几年的儿童失踪案子。过后我让你也加入此案调查可好。”
“不好!”
莲生伸出一只手指,缓缓摇动。
那手指纤细白嫩,在郁世钊眼前晃动着,他恨不能一口将它噙在口中,那滋味想必是极好的极为**的。郁世钊满脑子旖旎想法,就听着莲生说:“我现在大理寺都要成异类了,付少卿恨的我牙根痒痒,孙正卿和我是没什么交情,也只不过是大面上过得去便是了,刑部的事情我再插上一脚,真是嫌自己活得自在了。”莲生叹口气,两道眉毛忍不住拧起来:“这些官场上的麻烦,真是烦心,哪有破案自在。”
郁世钊见莲生眉毛微蹙,伸手就想要去抚平她眉心的皱纹,手刚伸出去,还没触到莲生的脸,忽然想到旁边站着乾二,手硬生生在莲生脸前方停住,这情景未免太过诡异,木纳如乾二也现哪里不对劲,尴尬地咳嗽一下,转过身去才说道:“殿下要做什么便做吧,我保证不偷看,看到也装作没看到。”
莲生被他的话弄个大红脸,啐了一口道:“从哪学的这么油腔滑调,你家三娘也不说说你。”
“这就不懂了。当然是娶鸡随鸡娶狗随狗,过去的木头乾二,今儿个变成这般,自然是林三娘的功劳。”郁世钊也揶揄道。
乾二急忙反驳:“没有。没有,我家三娘自然是极好的。”
“极好的?”莲生见他转过身,木讷的脸上竟然荡漾开无限柔情,忍不住指着他笑道:“快看,快看。乾二脸红了不是!”
乾二被这俩人盯着看的心里虚,恰在这时一个锦衣卫匆匆赶来打破了这尴尬场面。
“殿下,那孩子没找到。”
“这小鬼真是可恶,说是上山采药两天不见踪影。”郁世钊嘀咕一声,莲生问:“哪个孩子?”
郁世钊见她看着自己的目光不善,急忙说道:“是谷雨那小鬼,昨天一早说是去山上采药,我也没当回事,哪晓得一夜未归,我对这小东西平时太宽厚了这次找到一定好好打他一顿。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乱跑。”
郁世钊和乾二要去刑部,便在街口和莲生分开。
莲生顺着街道往前走,奉命保护她的锦衣卫在适当的范围内悄悄跟着。
这条街走到尽头就是大理寺了,街上的人很多。这时前方恍惚看到一个小孩子的身影一闪,莲生揉了揉眼睛,那小孩子皮肤雪白,红唇,头乌黑,很像谷雨。
她急忙喊了一声:“谷雨!”
那孩子果然站住,这时旁边拉着那孩子手的男子忽然抓着他的手。故意往熙攘的人群中挤去。莲生急忙回头看着跟在自己不远处的锦衣卫,那俩人看出她眼神焦虑,听着她喊:“跟上那个孩子!那男人怕是拐子!”
锦衣卫便分开人群急忙跟了上去。
莲生在人群中看到锦衣卫跟着那孩子身影去了,放了心。忍不住轻笑下:“我操的哪门子心,那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这样想,她其实还是希望谷雨能过得好,毕竟当时玄明牺牲自己的生命救了他们。
忽然一只手伸到莲生面前,在她还没应过来,一个帕子忽然就捂到她的鼻子上。一股说不出的甜腻香味直冲脑门。莲生没等挣扎就觉得脑子愣,眼睛直,她心里想着不能晕倒,可是脑子木的根本动不了,整个人向后仰过去,耳边听着一个女子的声音::“哎呀,三妹你怎么晕倒了,怕是病了吧。”
这声音有一点耳熟,莲生想这是谁?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人的肩膀很软,隔着衣服,能感受到纤细的骨骼,应该真的是个女子,我过去遇到的女子,会把人用药迷倒的女子……都有谁呢?莲生的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沉重的无法睁开,她心里喊着不能睡去,保持清醒,可还是不听使唤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两名锦衣卫跟着那小孩的背影追了一会,却现目标不见了。
这两个锦衣卫都是高手,因此郁世钊才会放心地将他们放在莲生身边,此刻追一个拉着小孩的男子却不见踪影,这说明什么?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恐慌!这俩人急忙回身去找莲生,可是短短的一条小街,莲生竟然也消失不见了!两名锦衣卫当即就傻眼了,顾提刑在郁世钊心中什么地位,他们俩最清楚不过,两个人一个在小街周围四处寻找,一个急忙去锦衣卫报告。
郁世钊刚到刑部,和刑部的主事谈起通州最近生的童男童女失踪一案,那主事是个很能干的人,忽然起身道:“下官怎么觉得这事情有点耳熟,且容下官翻查一下最近的卷宗。”
郁世钊点点头,那主事去翻找最近各地地方官上报的大案要案卷宗。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进来,在郁世钊耳边低语几句,郁世钊大惊失色:“什么?不见了?”
乾二很少看到郁世钊这般喜怒形于色,急忙问道:“殿下生了何事?”
郁世钊瞬间满脸都是戾气,眼光更是凶狠异常,站起身道:“莲生不见了。”
啊!乾二哐当放下手中的茶杯,拔腿就要走。
“站住,你去做什么?”
“赶紧带人去找,她过去查案结下多少仇家,这忽然不见了,恐怕是仇家报复。”
“跟着她的侍卫说她看到了谷雨的身影,命他们去追谷雨,然后才出事的,如果是这样,恐怕谷雨已经凶多吉少。那些人有备而来,我们不能能自乱阵脚。”
“殿下,殿下,下官找到了!”那名主事拿着厚厚的卷宗跑过来,惊喜地喊道“上个月,陕北一带就出现了童男童女失踪一案,分别生在两个地方,米脂县内有三对童男童女,定边一带也是三对,算上通州这三对,一共是九对,共十八人,奇怪的是失踪孩童都是六岁和九岁的,也就是说岁数两两相对,六岁男童对应六岁女童,九岁男童对应九岁女童。”
“米脂也有此事?”郁世钊的眉心拧成大疙瘩。
“是,因为事情生在米脂,地方官不敢隐瞒,才将这个案子上报。”
不错,米脂是大顺建国皇帝,太祖李自成的家乡,米脂的官员当然不敢隐瞒此事。
“这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啊。”
郁世钊有一种直觉,这是早年做锦衣卫时培养的职业敏感性,他认为这三起失踪案绝对不是孤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