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博雅急匆匆地跑着,轰隆隆的声音又响起来,让他心急如焚。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地方,出事的是片山崖,崖壁对面满山都是红叶,这山崖如同雄鹰展翅,高高地向前支出来,前方还有一个小亭子,这里面正是赏红叶的好地方。
而现在,那探身出去的山崖一脚和小亭子里只有几名锦衣卫,顾少卿和大羽皇子都不在!李青青正在大声哭泣。藤原博野心里一阵抽搐。
几个锦衣卫焦虑地在断崖边走来走去,一个人趴在地上往下面探头看,只见下面云雾缭绕,哪里看到一点人影。
藤原博雅也趴到地上努力向下看,嘴里喊着:“生了什么事,人掉下去了吗?”
“那里!”一个侍卫指着旁边的山:“忽然有一块大石头掉下来,正好砸到亭子附近,当时大人和皇子正在亭子里观赏红叶,那大石头冲着皇子而去,大人在一边要推开皇子,没想到站立不稳,坠下山崖,皇子急了去拽大人的衣服也跟着掉了下去。”
李青青哭着说:“我讨厌那个皇子没有走进亭子,我要进去,可能就不会生了。”
藤原博雅看向那人说的地方,他记得那里原来是有一块大石,怎么会这么巧,那大石头就在大羽皇子在亭子里坐着的时候掉下来?
有锦衣卫匆忙回去报信,剩下的人有人打算顺着山路去寻找,也有人在试着看山崖下面的藤蔓植物够不够坚韧,能否顺着爬下去。
就在这时,地面忽然又波动起来。
一名锦衣卫大喊道:“是地动!”
地动就是地震。
藤原博雅急忙喊道:”大家离远点不要站在崖边。“他担心这山崖不稳,再有断裂层。
几个人往回走了几步,一个锦衣卫说:”大人刚掉下去就有地动,这下面情景想必会更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藤原博雅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可是事情紧急已经让他无暇再多想,他喊道:“我和你们一起下去。”
一同掉下去的有倭国皇子,他下去义不容辞。
锦衣卫答应着。三个人一同踩着荆棘往下慢慢地试探着走。
香山寺内,源清流看着中纳言面有喜色。
“此乃天助我也,他们二人落下去后便生了地动,这是天意。老天注定他们命中该有此劫。”
中纳言说完还假惺惺地念了声佛。
“还得感谢浓蝶夫人死的这么会选时候。哈哈。”源清流得意地大笑两声,引得远处的沙弥看过来,他才慌忙敛容。中纳言低语着:“你有点长进,莫要忘记得意忘形,等会顺国太子到了不要露了痕迹。”
郁世钊快马加鞭赶到地方时。浑身虚脱双腿软。
他刚放了一些血出来,施行那咒术转移的第一步,仪式才完成,守在门外的乾二就急匆匆进来向他汇报莲生出事。
“殿下,你身体虚弱,我带人去。”
乾二见郁世钊面色大变,急忙拦在前面。
“休得罗嗦。“郁世钊已经没有耐心和他多说话,衣服也顾不得换直接冲向后院,带着人快马加鞭就赶过来。
“殿下,属下保护不力。愿受一切惩罚。”为的锦衣卫向他讲述一遍事情经过。指着旁边山上的说:”就是那里原来一块大石掉了下来。”
李青青哭着不住点头:“怎么会这么巧啊,刚坐下就出事!”
此刻中纳言和源清流也来了,都装出焦急的样子,不住跺脚道:“我们皇子真是命苦,怎么会生这样的事。”
“震四他们已经下去搜寻了,很快就能找到少卿大人。”一名锦衣卫低声说道。
郁世钊背着手,看向四周,他的目光接着又从源清流等人的脸上滑过,源清流正在装模作样的叹息,忽然觉得一阵心寒。这顺国太子的目光太过恐怖,目光所及竟然是人身上的死穴,他怀疑到了什么?源清流这样一想,忍不住打个寒颤。又担心被人现,就捂住嘴巴轻轻咳嗽几下。郁世钊望向那大石头滑落的地方,一步步走过去,锦衣卫紧紧跟随。他今天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身形不稳。上坡时踉跄一下,乾二缓缓地在后面拖住,低声说:“殿下,属下去检查就好。”
郁世钊依然不说话,抿着嘴唇一步步走到那大石滑落之处,绕着那地方走了一圈,接着俯下身仔细查看着,他目光光停留在一处,他指着那地上的印痕问:“这是什么?”
时间已然是深秋,绿草有些枯萎,浅浅的一层,在那草地上有一个半圆形的痕迹。郁世钊蹲着身子向四周看去,现不远处的草地有一道很长的拖痕,他看着那痕迹,恍然大悟“这是个撬棍!巨大撬棍的痕迹!这石头是被撬棍撬下去的。”
乾二闻言神色大变:“是,应该是撬棍被拖走的痕迹!这撬棍这般大,像是一株小树,我去看看这附近可有被新鲜砍伐的小树。”他顺着那痕迹,一点点搜寻着,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一棵碗口粗的树被从根部砍下了,那切口非常新鲜,正是这一两日所为。
“这是处心积虑的谋杀。”郁世钊冷笑着:“都算计到我头上来了,给脸不要脸。”
乾二的目光投向下面的倭国人,试探着问:“殿下,如何处置那些倭人?”
“先不要打草惊蛇,等人找到再说。”郁世钊此刻已经下了决心,这些倭人没有信义可讲,和他们联合形同与虎谋皮,将来一定要彻底消灭,以绝后患。
郁世钊带着人回到断崖,前期搜寻的人已经艰难地顺着树藤一点点爬了上来。他们身上一片浓绿污渍,裤腿都湿着。
乾二看着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拉着人问:“莫非,掉到下面河里?”
那带头的震四点点头,旁边的藤原博雅大口喘着粗气说:“是……下面是一条很大的河……水势很大,怕是要到下流寻找。”
深秋季节,雨水多,这山下的河流又处于山谷腹地,周围人迹罕至,水势极大。
郁世钊听到这里,头一晕,眼前直冒金星。
“殿下!”一名锦衣卫现他不对劲,从后面扶住。
郁世钊揉着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指着几个侍卫说:“马上带人去下游寻找。”
乾二应声道:“我带人去。”
郁世钊站在断崖前,望着下面云雾缭绕,想起自己和莲生那些同舟共济的日子,心里一阵酸楚,眼睛湿润,他用力揉了一下眼睛,试图将万般情绪都吸进腹中,心口却忽然疼得厉害,他按了按疼痛处,目光阴冷看向中纳言和源清流说道:‘这一切还真是巧啊,中纳言大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