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八『≤一『≤中『≤文,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俱寂,惟余钟磬音。”
山路上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低声吟诵着。
“娘,你看我哥哥这摇头晃脑的样子像不像老学究。”一个俊俏的女孩子回头指着那少年,还用手指刮刮自己的脸羞他。
“王琪,不可嘲笑哥哥。”许嫣回手轻轻拍了女儿脑袋一下:“你何时能如你哥哥一般用心读书呢?”
王琪调皮地挎着王恒的胳膊撒娇地晃了晃道:“我才不要读书,我要像爹爹一样做个威武的大将军。”
“将军也要看兵书的呀,到时候你连行军图都看不懂,打仗可不是靠哭鼻子的。”王恒不被她蛊惑。
王琪闻言一愣,是啊,好像打仗也得看什么书什么图的。她眼睛骨碌一转:“那我将来嫁给勉哥哥好了,以后也做皇后娘娘,只管吃喝玩乐什么都不用操心,每天打扮漂亮的坐在哪里就好,皇帝大伯和勉哥哥,臻哥哥都围着娘娘讨好。”
“哈哈,皇后娘娘只知道吃喝玩乐什么都不操心?”许嫣指着女儿笑的弯下腰去:“不行,笑死我了,这话要是被师傅听到,哈哈……琪儿,你可不知娘娘当初有多么的彪悍。”
王恒扶额,这老的小的都没个正形,他于是板着脸说:‘琪儿,你可知道我朝有二圣临朝?”
“知道啊就是皇后娘娘打扮漂亮坐在哪里,一瞪眼睛大家就都害怕了,娘,我瞪眼睛好看吗?是不是娘娘眼睛长得比我美,为何一瞪眼睛大家都怕她?”
许嫣已经笑的直不起腰来,嘴里喊着:“哎呦呦,王恒,你女儿可说真心话了,笑死我了。⊥八一中文,你扶我一把,肚子疼。”
“你可真笨。”王彧比妹妹大五岁。今年已经十一岁了,见妹妹在那冒傻气,亲妈光顾得笑,便走过来正色道:“你这番话已经是大逆不道。就算念在你年纪小,娘娘不怪罪,以后也不可这么说了。你可知道现在女子从政,新式学堂都是娘娘大力提倡才促成的?娘娘还组织精于刑狱的官员完善了我朝律法,现在又在全国实行入学补贴制度。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多了不起的事情,你竟然以为娘娘只能坐在朝堂瞪眼睛,肤浅肤浅之极。”王彧一脸孺子不可教的悲痛神情,又无奈地看了许嫣一眼,摇头叹息道“唉,也怪不得你,有其母必有其女。”许嫣正在笑,听到儿子这话愣了一下,问:“王恒。你儿子这话是什么意思?”王恒耸耸肩,决定不掺合母子争端,和稀泥道:”你想他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许嫣正要和儿子理论,王彧已经大步走到前面去了。
许嫣喊道:“王彧,你别瞧不起人,你老娘我可是做过三年学政的。”
“那是因为当时才鼓励女子科考,朝廷内女官凤毛麟角。”
王彧头也不回反驳。『≤八『≤一『≤中『≤文,
“可是我还是为国家选拔不少女官了嘛,现在那些女官,哪个见到我不得叫声恩师,哼哼。也就你小子不晓得你老娘的本事。”
这一家人来到明光寺前,早有僧人听说是镇东候到了出来迎接。
“阿弥陀佛,侯爷我们又见面了。”
眼前这位中年僧人正是明镜,如今他已经是寺内的监院。地位仅次于主持。
‘明镜法师别来无恙。”
“一别十二年,侯爷如今名动天下,小僧也是与有荣焉。”
王家这一行人跟着明镜进入寺内,许嫣指着院子里的几个孩子问:“明镜法师,怎么这几个孩子却不剃头?”
原来那几个孩子也穿着褐色僧衣,却都留着头。
“他们并不是我寺内的僧人。也不是居士,侯爷和夫人有所不知,自从皇后娘娘鼓励民间孩童入学,我们主持就在寺内成立了一座学堂,提供食宿和四季衣物,聘请城内的名师大儒任教,这附近的普通百姓都将孩子送到这里读书,这几个孩子就是寺内学堂的学生。”
这明光寺前些年曾经生过血案,严重影响了名声。自从新任主持明空上任以来,给周围的佃农许以好处,减免了三年田租,又拨款在寺院后面兴建了一座学堂,由寺内提供伙食住宿,聘请几位在本地德高望重的老秀才做塾师,正赶上朝廷实行新政,皇后娘娘说什么要抓民间的基础教育,不分男女,鼓励孩童就学。周围的穷苦人家便都将孩子送到这学堂里,明光寺渐渐又赢得了周围人的尊重,香火也愈的好了。
“可有女学生?”
许嫣之前就听说明空是这里的主持了,想到此人对女性诸多偏见,便笑着问道。
明镜面有难色,尴尬地笑笑道:“这个,寺内招收女孩子总是诸多不便,自从那年出事后,我寺就加强了管理,通向寺后二僧庵堂和寺内的门都已经封上了,那个……为了寺内的风评,主持一直没有招收女学生。”这说来说去还是歧视女性嘛。
许嫣不以为然的一撇嘴道:“若是皇后娘娘知道此事,哼哼。”
“阿弥陀佛,这实在是本寺也有难处,求夫人恕罪。”
“娘,你就不要强人所难嘛。人家是寺院,寺院内常住女子本来就不对。”
王彧在一边说道。
“呵呵,小公子冰雪聪明,将来必成大器啊。”明镜见少年给自己解围,急忙夸赞,试图将话题岔开去。
这时一个孩子走过来问道:“监院师父,今天我们的算术课谁给上呀。”
原来这寺内的学堂除了四书五经外还教授天文地理算术等学科,孩子们在这里读几年后,将来也能投考官府的新式学堂。
“这个,我也不知,你们先回去看书,等会我叫知客师父去看好不好?”
“好!”这个孩子胆子很大,看着旁边站着个俊俏的小姑娘,便笑着问:“你也是来我们这里读书的吗?”
王恒问:“怎么,他们算术先生今日未来?”
明镜叹口气说:“天有不测风云,这位算术先生昨晚因醉酒落河而死,我也不知知客僧安排了新的先生没有。”
“可是齐先生已经戒酒了啊。”那个学生听到这话在一边插嘴。
“去去去,你小孩子知道什么,回去看书去吧。”明镜嫌他们在这吵,挥手叫他们走。
那孩子边走边和同伴说道:“你记得吧,齐先生上次喝酒吐的差点死掉,还被主持师父骂了,他说再也不喝酒了,说再喝自己就得喝死过去。怎么先生又去喝酒了,真是的。”
“对呀对呀,自己都管不住自己。齐先生死了,白文斌一定高兴,再也不用被齐先生单独辅导了。”
“他每次被留下单独辅导,晚上都疼的哭,齐先生平时挺好的人,怎么会偷偷打白文斌?”
王恒喊道:“你们几个且站一站,伯伯有话要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