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叹了一口气,这女鬼的npc似乎非要得到她的回应一样,一句接着一句话砸在她身上。
被布条围着眼睛的她,自然看不到头顶上的时间倒计时,但她知道两个小孩不会辜负她的信任。
她终于忍不住回了那女鬼:“你说他喜爱读书,在庄子时经常一坐就是一日,那他又怎么得知京城中的新鲜事物?”
猛不丁的被回答那扮演女鬼的npc都愣了一下,随后凭借她深读剧本的了解回答红叶:“许是回京之后,与友人四处游玩。”
“你说他考有功名,读书用功十分用功,又怎能时常出去游玩?”
“你说你上京之后,公子待你冷淡,却又应你之邀。
去约好的地方游玩,却不曾想这只是东道主的礼仪。”
“你说上门寻找公子之时,曾见过他那兄长暴怒的模样,你知道他为何愤怒?”
女鬼愣了一下空飘了一瞬,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嘴上仍旧回答“我不知。”
红叶叹了一口气:“他那位兄长年少折了双腿,却仍不肯复束缚在府中四处游玩,时常带着胭脂水粉的香气,叫下人都以为他是流连花楼。”
“可你又说公子经常去买一些胭脂水粉叫你十分欢喜,可那公子见面时对你冷淡,就连那书信中的约定也是你先开口邀请。”
“你有没有想过与你通信的并非那嫡子,而是那位堂兄长。”
女鬼这时想也不想就反驳:“我十分肯定在庄子上的那人便是他,怎么可能是那双腿残缺的兄长?”
“一开始你与他写信,按照路途来算,那信是否有延迟?”
新娘一愣,剧本中确实有写到,按照驿站送信的时间,纳信似乎晚来了二十来日。
“第一次回信确实是有些迟,也许是公子不知如何与我交流。
毕竟往常我们都是面对面交流。我在一旁观他看书,虽无话可言却也十分融洽。”
“你有没有想过,那公子回了府中之后,并没有打算回你的信。
长久以往便冷了下去,或许是那堂兄长无意之间碰到被下人处理的信件,打开了你的信只是一时兴起才装作那公子,回了你的信件。”
“不可能!”
“少年意气风发,他自幼残了双腿,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短处露于人?
可是他却经常流连府外,身上时常带着胭脂水粉的香气。”
新娘不再言语,红叶叹了一口气。
“你说见那堂兄长暴怒,是发生在你邀那公子出门时?
那堂兄长一开始用公子的身份与你交流不妥,或许也曾想过辩解,可你却将一腔情意都寄在公子身上,叫他如何不愤怒。”
红叶想了想,把那个比龙夏国更遥远的古代,书信往来之中谁也没有见到对方。
但却被对方信中,一言一语所牵动。
那男子也是自卑,双腿自幼残疾。不受家中重视,下人的流言蜚语能将他淹没。
许是想到自己这残疾模样,都想要放弃。
但是身体不全又不受重视的人,心中往往有着极端的一面,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子寄情于他人还日日被他撞见,如何让他不愤怒?
总结来说就是这堂兄长黑化了,最后恳求自家堂弟代娶那女子。
“这也是我的猜测,信不信全在于你?”
此时的新嫁娘已不见初来时,那模糊不清的五官模样。红色华丽的嫁衣不难看出家中人对这婚事的期待。
乌黑秀丽的青丝挽着,新娘睁着迷茫的大眼睛看着这府上四处挂满的红绸和灯笼。
“入府之时,我的婢女曾在我耳边细语,这府中挂满了灯笼和红绸,定是十分重视这场婚礼。”
“现在想来那公子的冷淡以及为堂兄长时不时出现在我眼前,都是有迹可循…
可笑我自己的仰慕蒙蔽了双眼,未能发现这些端倪。”
“新婚之夜,那堂兄长见我大哭大闹板着一张脸甩袖离去,唯有那些仆人的笑声充斥着充斥在我的耳边。”
“我的性子自幼就十分暴烈,面对这一切心有不甘又无法逃离,一场大火便烧了这公府。”
“黑烟火焰四起,有一人从门口处爬进来似要救我,却与那燃烧的门梁一同化为灰烬。”
“你说得便对了,若真是那公子大可跑着进来,又何须在地上攀爬。”
“定是那些仆人不愿进来救我,他自己驱着那轮椅进来,这台阶复杂层高,只能拖着双腿在地上爬。”
“你什么都知道,但你却不想承认。”
“我这一生就像一个笑话,若是他能早些与我说清楚。便是拖着残疾的双腿又如何?
我爱上的是那个与我通信的人,那一言一举都深得我心。”红叶有些疑惑,这新嫁娘npc好像越来越智能?感情都比刚刚入戏不少。
“见面时那公子的冷淡,我也有些疑惑只当是许久不见才如此。
却又应我之邀,与我相见,现在想来不过是因我父亲家大业大。”
“生时未能共白首,死后也算共同棺。”
感到旁边的女鬼似乎在逐渐消散红叶听着耳边依旧呼呼响起的阴风,陷入沉思。
用龙夏国知名网语说,这两个人一个心中自卑难以开口,一个性子暴烈不堪受辱。
就是缺乏沟通才变成如今这下场,也不知这新娘到底有没有后悔过?
那些人,应该后悔了吧。
“主公~”雪拉高兴的声音从左侧传来,而卡塞尔板着一张脸,十分不愉快的从另一侧跑来。
“六号赛场比赛已结束,攻方66号胜利。”
红叶听着耳边传来星际主脑的通报声,扬起一抹微笑。
“真棒。”
雪拉一把扑到红叶的怀里,“是我找到的哦!主公。”
“雪拉真棒!卡塞尔也很厉害,下次再来跟雪拉比吧!”
卡塞尔这才露出笑脸。
两个小孩化作流光,旁边被蒙住嘴巴,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兔子同学像一条虫子一样在地上扭了一下。
红叶听着耳边传来的摩擦声不解,终于想起自己眼睛上还蒙着布条。
扯下布条,看着面前同学的惨状,她忍不住低笑了几声。
兔子同学眼中满是对红叶的谴责。
红叶低低咳了几声,连忙给他解开束缚,两人站上空间术师的传送阵法离开。
寂静无人的古香古色宅子中,无数红绸灯笼同时摇动。
又渐渐归于平静,若是红叶还在肯定能感到深可入骨的阴冷,在此刻逐渐消散,仿佛是积累了无数年的怨恨,都在这一时刻消散。
星际主脑意识离开之时,看了一下宅院后面飞起的两只红色蝴蝶。
没有生命气息,不像活物。
难道是它将全息数据同步到这大宅院时多生成了别的数据?很快,它的注意力便被别的赛场吸引了。
只是一些小数据,不值得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