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皇上的寝宫殿内,层层宫帐遮蔽,却也无法遮蔽这满屋的药味,看来这皇上还真的是病得不轻。
那宫帐一层层被抬起,萧婵看见躺在玉塌上的皇上,第一眼萧婵心惊,果然如师傅所料。
这么多天的生病,皇上应该是早就骨瘦如柴的,但是如果看见皇上肚子胀起,身体其他部位也都浮肿的话便是已经攻心了。
萧婵快速上前两步,走到塌边,作揖行礼后就赶快为皇上切脉。
一旁的尹泽锦看见萧婵紧张的神态,就知道父皇现在的病入膏肓的程度了,尹泽瑞和皇后娘娘一直观察者萧婵的样子,看着样子皇上应该是病的重了,就算一开始并没有病得如此重,那么这么多天御医束手无策的耽搁,也恐怕回天乏术了,只希望这萧婵能让皇上醒来,最起码现在总要让皇上说出自己的遗旨,或者有没有拟下遗旨,现在继位之人无望,总让他们的心不得安心。
这边的诊脉还没有结束,门口就有些声音传来。
“娘娘们,现在神医正在为皇上诊脉,还没有出来,你们现在不宜进去,会吵了神医的安静的,娘娘们就不要为难奴才了。”
那寝殿外的公公妖里妖气的说道。
皇后在里面听到,便拍了拍尹泽瑞的肩膀,这里的事情还要尹泽瑞盯着了,看来外面的那些妃子们还要自己亲自出去震慑。
“公公,我们就是听说那神医已经来了,这么多天都没有看见皇上的样子了,我们也实在是担心皇上的身体,一定要跟神医好好说说,一定要治好皇上啊……”说着那年轻的欢嫔就要开始抹眼泪了。
“是啊就让我们进去看一眼皇上,我们这心里也有个底里不是,白妃姐姐你快来说说……”
吱……
公公挡在身前的门现在从里面打开了,那公公马上鞠躬避让了开,“皇后娘娘,奴才实在惶恐。”
“不管你的事,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找你白妃姐姐聊天去青竹苑去,这里是皇上的寝宫,现在皇上龙体欠安你们一个个都不知道吗?在这里吵吵闹闹像个什么样子,这里是皇宫,你们是嫔妃,不是大街上叫卖的人,什么身份自己都搞不清楚吗?”
皇后出来声音浑厚却是故意有些压低了说的,一下子这外殿的嫔妃们一个个都都不说话了。
“皇后娘娘,我们也是担心皇上。”刚刚哭泣的欢嫔又出头说道。
“现在我儿二皇子已经不辞千里的辛苦,从沉香谷请来了神医,正在为皇上诊治,你们担心什么,这时候一点忙都帮不上就知道哭哭啼啼,现在让你进去你能做什么,能把皇上的病哭好吗?要是想知道皇上情况的,就在这殿中等着,里面那大夫现在还在诊脉,有什么情况她等一会儿会说的,不想等的就回去你们自己的宫中,想说话的也会去,哭哭啼啼的也回去。”
皇后说完,一时间没有人在说话,刚刚抹眼泪的也都马上弃了声,也没有人敢走,这个时候走不就是在说明,自己不想在这里等待皇上的情况。
皇后看起来并没有说完,眼睛打量完众妃,视线还是落在了白妃的身上,“白妃,皇上原来是最疼你的,你也是最懂事情的,你是她们的姐姐,应是要跟她们讲道理的,不是任由着她们在这里吵吵嚷嚷,刚刚这欢嫔叫着白妃姐姐做什么,你是一直这样助纣为虐的吗?这就是你给众妹妹作出的表率吗?”
“妾身知错。”白妃就知道皇后最终还是要将矛头指向她的,所以现在也只是知错,并无再多的辩解。
皇后这一拳就像是打在了棉花的,并没有出气,即便是这样也无妨,她们这样的纠葛并非一两年了,但是应该是剩不了多久了,现在无论如何,皇上还是醒了也定要让皇上说出让瑞儿继位的话,如若不是,依照现在尹泽瑞在外民心所向,朝廷上的各种打点,出了那几个顽冥不灵的老顽固一直支持着尹泽锦,怕是就算皇上现在去了,这位置也是要尹泽瑞坐上去的。
白妃跪在地上,没有抬头,也没有再多说话,倒是那欢嫔现在心里过意不去,没想到自己刚刚喊了一声那皇后就出来了。虽然就算她不喊,每次又什么事情,皇后也会最后和白妃有一番计较,也就是白妃每次都是不声不响不辩解就认了错,让皇后再无话可说。
可是今天毕竟是自己喊了,心里有些过不去。却又不敢在说什么,白妃和皇后之间已经多年,皇后再霸道也一直对白妃都是无能为力的,皇上不会责怪白妃,也不会晋升白妃,虽然这么多年她们一直不理解白妃和皇上的这相处模式是怎样的,却是知道皇上是宠爱白妃的,白妃是皇后除不掉的。
在殿内,萧婵一直保持着眉头紧皱着的表情,却也一直不吭声,这么半天,只是示意着皇上贴身伺候的公公,在皇上两手腕上都会诊上好一阵。
尹泽瑞和尹泽锦也都没有说话,只等着萧婵最后的结论。
终于在两边都诊脉完毕,这时皇后也进来了。
“什么情况?皇上的病严重吗?”皇后问道。
“看着皇上这已经浮肿的龙体,就该知道有多么严重。”
萧婵站起身退后两步看着皇上。
“那你什么意思?你可是沉香谷的神医濮沉的徒弟,瑞儿千里迢迢请来的,你就这么一会儿说的这是什么话,你都没有开方子就推开这么远是什么意思。”
皇后上前一步直至站在那里的萧婵。
萧婵没有回头看皇后,也没有因为皇后的话而移动半分,这皇后和尹泽瑞的密谋萧婵心里清楚,此时心里只是冷笑,皇后的做戏的功力还真的是深厚,像这样一直带着面具生活,恐怕现在自己都不能识清自己的真正面目了吧!
“皇后娘娘不要着急,我也没有说不能救的话,请您稍安勿躁。”
萧婵想是在思考着什么,不想让皇后的吵闹打扰,那神情就好像刚刚皇后出去震慑哪些嫔妃的一模一样。
“那萧大夫现在父皇是什么情况?”尹泽锦问道。
萧婵听着这个声音听着还算舒服,“我刚刚为皇上切脉的时候,皇上的病症并不仅仅在这肺部,但是确实现在最严重的便是肺常不足,有攻心之势,我闻着这屋子里这些日子皇上服用的药物,全部是专攻补肺气的,你看看皇上现在的龙体,公公前段时间皇上还不是这个样子吧!”
“对对,皇上自患病以来,滴水不进,本已经是骨瘦如柴的,这几日突然就成这个样子,老奴也是从未见过这样的,而且现在皇上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你看这半天地没有睁眼。”
那老奴是一直侍候在皇上身边的,说起皇上的情况滔滔不绝,但是这皇后见到皇上这个样子,今天像是第一次见一样。
“但其实皇上不仅是肺常不足,肝脾肾都气血不足,甚至还有更严重的问题,现在要依次慢慢调理见成效再看吧,我目前也只能给出这个结论。”萧婵皇后们解释完又对公公说道。
“公公劳烦您让人拿个炉子,药壶,然后炉子点燃,我要亲自熬药,二皇子劳烦我的药箱。”
萧婵这才开始行动,那老奴虽然不解萧婵要拿炉子来自己熬药,却也是要去准备,尹泽瑞给门口的武昊示意。
“萧丫头你是要在皇上这寝殿里熬药吗?你下方子让药房直接熬好便可。”皇后问道,在这里熬药是何等荒唐的事情,那老奴听见皇后的话,又有些犹豫。
“请皇后见谅,我们沉香谷熬药都有自己的方法和火候已经入药的时间和顺序必须一步不能错,所以请允许吧!”
萧婵转身作揖说到,那老奴听到如此,又不在停顿按照萧婵的嘱咐去做准备,只要能救好皇上,在这里熬药的事情,事后再向皇上请醉好了。
这时武昊也拿过来了萧婵从沉香谷拿过来的药箱。
萧婵打开药箱,取出自己的银针,开始为皇上施针,这施针之法也与旁人不同,在同一部位的针全部扎好后,并没有急着去别的穴位上施针,而是慢慢捻针,等待一会儿,再开始诊脉,然后再到另一穴位施针,如此反复倒是用了些时候,巳时到上京,进宫到在皇上寝宫外和皇后的半日寒暄,现在已入申时,萧婵还没有结束。
因为尹泽锦一直在旁边看着皇上的情况,所以尹泽瑞便也一直没有走开,但是他这些日子赶路,确实没有那么好的体力,便和皇后一样换着来看着。
而在殿外的嫔妃们也是等了几个时辰,但是也不敢回去。
“咳咳咳……”
“父皇您醒了?”尹泽锦看见皇上咳嗽了几声,睁开眼睛,便激动的喊道。
尹泽锦这一喊,旁边的皇后才反应过来,那边正在休息的尹泽瑞也马上赶到,但却已经不是皇上第一眼看见的人呢。
“终于醒了,我以为我哪里做错了呢!”萧婵小声嘀咕着。
“父皇,您终于醒了,这位是皇弟从沉香谷请来的神医为您诊治龙体的,果然,您果然醒过来了。”尹泽锦跪在塌前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