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泽锦看到母妃听到后竟然在笑,越长大越觉得看不懂也看不透母妃了,以前母妃只是告诉他,在皇家出生是他的不幸,名利不重要,只要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封地封王即可,那九五之尊将不要想。
但是,他天资聪颖,皇上又甚是宠爱,皇上朝阳殿书房,可不是谁想进去就能进去的,但是皇上却让他陪在身边看着他写朱批,甚至还让他对一些奏折中的内容给予想法。
本是无意,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都说这是皇上亲自培养储君,大皇子尹泽锦应该就是了。
从那以后,皇后的手段就越来越多,母妃屡屡被害,而且母妃对他也不再教导,只让他去找皇上即可。
尹泽锦明白白妃的用意,立过誓自己绝对不做任何夺位的举动,这才让母子二人冰释前嫌。
可是今天尹泽锦看不懂自己想母妃了,她说的做的真的是为了他吗?还是她另有所图,另有预谋。
夺位之路艰险,望到时候母妃不会阻拦自己,和萧婵的事情也很艰难,希望自己的真心能够打动萧婵。
尹泽锦不知道萧婵心里到底在拒绝什么,到底在恐慌什么,但无论是哪一样,这个女人都是他的。
然而,无论他们之间的计划是怎么的,他们计划成功与否,对于萧婵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她只知道她的计划在完美的按照她的想法再走,与她预料完全一致。
“陛下,萧大夫说要来施针了,但是她带来了徐太医,说徐太医仰慕濮沉神医独特的施针手法依已久,这次特来见识一番,而且徐太医是太医院的长老太医,奴才想让他进来为皇上诊诊脉也是好的。”
吴公公现在说话小心翼翼,因为刚刚在听说萧婵去了青竹苑的时候已经发了一通脾气,让在场的人心有余悸。
刚刚把萧晟叫来,考验了考验萧婵,看来这么些年的传闻果然是真的,萧晟是真的不喜这个女儿,但又毕竟是和发妻所生,实在是难以割舍,一时父女无法和睦相处。
没想到,她刚刚出了着朝阳殿就去了青竹苑,是真的不是到皇上今天下的这道旨为何意,还是根本就不当回事。
“准了。”
吴公公听到这声准了,如蒙大赦,其他的事情就是要萧婵亲自和皇上解释了,今天随意去了后宫宫院并非小事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臣太医院徐文中参见皇上。”徐太医今天本就有些激动,再加上前段时间他们合体都没有能够让皇上的病痊愈,甚至真正的病根都没有找到,今天看见皇上已经醒了,看见形体似乎也瘦了下来。
“陛下,民女现在为您施针,刚刚在青竹苑和徐太医相遇,一见如故,徐太医对家师敬仰,尤其是这施针手法,民女是晚辈不敢推辞,谢皇上宽宏大量恩准徐太医进入。”
萧婵看见吴公公的挤眉弄眼,自然是明白了皇上该是为自己去了青竹苑的事情生气,她一介平民,本就是不该随意进入后宫的。
但是,因为她还必须去,还必须让皇上龙颜震怒,这样他才能听得进去一会儿自己要说的话,这样他才会想到是谁带着她去的后院,是谁想要在他生病之际想要搅动风云。
皇上一直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拒绝,萧婵便扶着徐太医进入宫帐,自己开始打开医药箱,还是以前的过程和手法。
皇上和吴公公现在见也觉得没有那么稀奇了,那徐太医却是看着眼睛都亮了,看着萧婵的针,进针的方法奇特又刁钻,若非他离得近,又多看了几次,几乎看不出来这里面的奥秘。
“徐太医请问陛下问脉。”施针的最后萧婵说道。
皇上看着萧婵的表情,她看徐太医的眼神甚是尊敬,看得出来是真的对徐太医这个人的欣赏。
“果然,果然是神医,陛下这萧婵小丫头是继承了濮沉神医的衣钵了,这两日陛下的脉相甚是平稳老臣实在叹为观止,也着实内心惭愧。”
当徐太医双手手扶花白的胡子,清方严谨的徐太医,因为多年修习的气质,在这一刻遇到自己如此欣赏的后背,长者也是激动不已。
萧婵这一刻才真正明白,救世行善,世间万物,无处不道,如濮沉师傅一般,隐于山林为道,如徐太医这般章于庙堂亦为道,只要自己的其心至纯,不做违心之事,又何必执念于立身何处。
看来还是她太过的狭隘了,将人物关系都直接分了三六九等,将皇家一干人等,以及为皇家效力的人,都归统在了名利,善谋的想法里。
萧婵徐徐负手,微微低下线条清瘦的下巴说道:“晚辈不敢,只学到了师傅的一二,今天看徐太医在为白妃诊治,一丝不苟,知道白妃的病有了些日子,下的方子也早就都是,为白妃除病根之好药,现今很多大夫都并不巴这伤寒当回事,也并不会如此深究,也就是徐太医,作为晚辈惭愧,也希望以后将太医的精神能学到一二。”
“白妃病了?”
萧婵跟徐太医客套着,皇上注意到的却不是他们俩到底要把对方吹捧到何地步。
“启禀皇上,前日白妃就已经因为感染风寒而卧床,老臣前去看了,下了方子,结果说今天又加重了,所以老臣才再次前去,门口看见了萧大夫,便一同去为白妃诊疗。”
徐太医半百的花眉一挑,一双已经垂老的双手交叠在身前,眼中似有闪光,也是因为这样,才能今天就得以一见濮沉的绝世施针之法。
“萧大夫你去青竹苑原因为何?”
皇上再一次看向萧婵。
萧婵连忙下跪,“民女自然知道不可直接去后宫,但是今天在朝阳殿后墙处,一位宫女前来说白妃要民女一叙,可是到了青竹苑,那嬷嬷说白妃未曾邀过民女,便觉得此事定有蹊跷,也幸得徐太医前来,民女受徐太医请,一同诊治了白妃的脉相。”
“你说有人骗你谁是白妃邀请,可是去了以后并不是这样,那么那个宫女呢?”皇上皱起眉头看向萧婵。
“陛下确实如此,民女不敢有半句虚言,那个宫女去了以后也确实进去了青竹苑,但是在没有出来,民女进去后也没有再看见。”萧婵语气真挚。
皇上微眯着眼似乎在想着什么,并没有让萧婵平身,连徐太医都觉得奇怪。
“起来吧,徐太医白妃的病如何?”
“启禀陛下,白妃娘娘这伤寒的毛病应是年初就落下的,因为保养得当并未注意,恐是这些日子,因为着急陛下的病情,急气攻心,才终于卧床不起,今日皇上下旨,恐怕也让白妃着急了,回去便开始发热,大皇子孝顺,急着召臣过去,萧大夫也在,因为老臣一直久仰濮沉神医大名,见到亲传弟子自然爱惜,这孩子天赋异禀,在医术上颇有建树,刚刚为白妃的问脉时,一会儿就能看出老臣一两天才看出的问题,却是不凡。”
萧婵听到徐太医的赞许,连忙作揖答谢。
这两日,皇上醒来后听见的事情确实太多,疑心的事情也颇多,再加上今天明令禁止的事情,萧婵竟然还去了,刚刚听见的时候,确实让皇上怒发冲冠,如今听到徐太医都这么说,自然是他想错了萧婵。
那么心里的的另一个答案,也让皇上并不好受。
为什么一醒来就听到这么多关于皇后和二皇子的这么多事情,尹泽瑞这是要迫不及待的想要取代他了。
萧婵和徐太医走出朝阳殿,走在路上,春季之景,为了热水难过皇上和各宫小主们能够尽早的看到百花争艳的风景,一路上公公宫女们忙忙碌碌的奔走着,也确实将这皇宫打造出来了一番滋味。
太医院在另一头,萧婵想到自己回去那个院子,也是闲来无事,正好跟着徐太医去太医院,还能拿几样药,自己制出的那些个解药,都已经毁掉了,剩下的尹泽瑞拿去了,果然没有还给她,现在自己只有解她血毒的药丸。
徐太医看着萧婵,似有些尴尬,有什么话难以开口。
“徐太医有话请讲。”萧婵发现后,微微点头,也似是看懂了徐太医的难看之口是什么。
“萧大夫,老夫对你只有看见一位有位年轻人的赞赏,对于你的身份并无那里有其他见解,只是那说你血中有毒的传闻不知是不是真的。”
说到这里,徐太医恐提起来了她的伤心事,特意说道,但是这个血毒之说着实让他疑惑至今,这件事情几乎是将军府的逆鳞,这些年谁都不曾见过这个孩子,但一见,并没有看出来是有什么异于别人的。
萧婵微微一笑,越过徐太医,走到旁边的一处小花园子,徐太医也走上前。
萧婵咬破自己的指头,鲜血顿时冒了出来,她拿起手指头在一棵花朵的上方,等着那滴血滴落。
接下来看见的景象让徐太医睁大了双眼,仿佛是在看什么变戏法一般,萧婵的血滴在那朵鲜艳,开放的正美艳的的花朵上,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那朵花便变黑枯萎,延伸到花枝、根茎。
“就是这样,我的血真的是毒血,外面的传言不错,只是他们还不知道有这么厉害,这血一旦进入人体就是死路一条,而且很快就会断气,全身的血都会凝结。”
萧婵看着那朵毫无战斗力的花朵,仅仅一滴而已就枯萎的那么厉害,只是那血地道旁边的小草上,小草根连着根,一滴血而已,就枯萎了一大片。连带着几朵花朵。
可是萧婵的眼里却没有任何可惜,有的只是生无可恋,究根到底,自己是杯这毒血连累成这个样子,如若不是这毒血,娘亲活着,自己是嫡女,爹爹应该会很疼爱自己的,有一个英雄爹爹,和美若天仙的母亲,那诺大的将军府又何苦要在陈氏母女的掌握下,自己又怎会被他们欺负至此,又怎么会被违心之人尹泽瑞随随便便骗了去。
及时那样的日子简简单单平平淡淡,没有什么挑战,但是自己感受到的是这个世界的善意,就像是大部分的女孩子那样。
“萧丫头,无妨,这非你所选,非你所想,非你所意,你的心是好的,老夫我这一辈子今天算是很圆满了,见到了濮沉神医的针法,见到你这个丫头,你无须刻意回避,这便是你的与众不同之处。”
徐太医很快便缓过神来了,这丫头的针法了的,定是下了一番苦功夫,否则一般人都是会多多少少扎到手,她却是意思都没有,恐怕也是怕自己的血会害到别人。
“我倒是希望没有着与众不同之处,不过我师傅和祖师爷一起制出来了解药,别人中了我的血毒,可服解药便会解毒,只是这药并不能让我的毒消失。”
“老夫只知晓濮沉神医,不想祖师爷都还在世,真是妙哉。”
徐太医师萧婵唯一告知解药一事的人,也许是这一世也想结交几个真心之交,而凡事拥有医者仁心的人,他们都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