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九似疯了一样的赶着马车,但是尹泽锦的脉象真是奇怪,一会儿无一会儿又有了,行医多年的温太医却也诊不出来到底是真回事。
而影却惭愧无比,想到一定是他放的多了,有没有太多,才造成尹泽锦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几人凑在一起忧心忡忡的看着尹泽锦丝毫没有办法,只能拼命的赶路。
皇宫内也是一片慌乱,皇上原本身体没有康复,今日刚刚收到尹泽锦的奏折,反应了莫湖国内民不聊生,但是宫内及官员的生活却十分富裕,酒席常备歌舞升平。
最严重的是,竟然给尹泽锦的酒里下了迷药,企图陷害。
皇上震怒,但是尹泽瑞却提议现在朝廷先不能伸张,毕竟尹泽锦还在莫湖国万一惹急了他们,对大皇子有什么危害的行为,恐怕会有不测。
朝堂上众大臣纷纷附议,皇上便也准许了先按兵不动,但是下朝之后,惠贵妃泣不自声,实在担心尹泽锦的安危。
“皇上,您优秀的皇子众多,但臣妾就这一个儿子,若是锦儿有何不测,臣妾又怎么能独活下去,求您了皇上您派些人去救救锦儿吧,只要他能够平安回来怎么都行,那些争争吵吵的事情锦儿以后都不参与的,臣妾也开始吃斋念佛,祈求皇上您龙体永远安健。”
“爱妃,锦儿是朕的麒麟亲王,朕又怎会不担心,只是现在锦儿还在莫湖国,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还是等到锦儿回来后,才好商议对策,这莫湖国这一次为了不上缴税供,做出这么多事情来,朕又岂能姑息。”
皇上拉着惠贵妃的手,好心劝慰着,这世上也就惠贵妃能收到此待遇了。
惠贵妃终于情绪平复回青竹苑,刚刚走后,皇上吐出一口血,计划了吴公公,又只恨萧大夫近日来都不在,不知太医院的太医们能不能将皇上治好。自从上一次萧婵让皇上起死回生会,有任何的异常,也只相信萧婵的医术了。
“皇上,老奴去给您熬药去,萧大夫就快回来了,您顺着气,大皇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吴公公着急的给皇上顺着气,擦净嘴角的血迹,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安慰的话,可是心里明白的很,皇上这一次病发,还吐血了这就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即便是神医恐怕也难治好。
“就你这老东西会哄人,快去端药去,朕想静一静。”
刚刚吐血的时候,皇上自己的心中也似乎有些些绝望,对皇后的愤恨也便深了一分,萧婵说他是因为上次的毒人参导致心脉损伤,现在元气流失,补都补不住,这皇后在后宫看来是没少做事,在千年人参上都下得去手,上一次仅仅是个禁足看来是轻了,这一次处理莫湖国的时候,看来也要给王氏一些教训了。
这样的大户,富可敌国,几代朝中要员,世世袭爵,看来是觉得他们想让谁坐上皇位就能够坐上了。
尹泽瑞绝对不可能坐上皇位,而这一次尹泽锦的这一次危险,也着实让皇上心急如焚,这次让尹泽锦去,这麒麟亲王相比那莫湖国小小的邦国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也是因为尹泽锦经常出行,小心谨慎之心应也是有的,而且要是能够平安归来,在百姓们的心里也能更加有威信,有能力。
却不想让有心之人有了可乘之机。
皇上旧疾再犯,尹泽锦莫湖国遇险的事情,这两日让朝堂之上乱成了一锅粥。
而就在这时,两个偷偷潜入城的人身穿粗布麻衣,脸上黑漆漆,因为一连几日的赶路,没有好好的休息和饮食,两个人显得赢弱无比,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遏,甚至和她们走在一起的人呢,都避开一些。
萧婵在心里冷笑,她哪次应该以这副样子面对尹泽锦才好,看他还亲的下去亲不下去,看着这些普通百姓都对她们的嫌弃,萧婵还专门又打量了一下她自己,怎么瞧都觉得还好吧,没有那么难以入目吧!
上京城的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娇贵。
因为小畈的轻功了得,两人也便很容易就从后院走进来,走进干净的沉香药坊,萧婵就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直冲冲的上了三楼,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萧婵自己都揉了几次眼睛才能够确认,现在一点也不怪刚刚路上的人们对她的嫌弃了。
萧婵看着她最爱的摇椅却不敢坐上去,因为现在她都开始嫌弃自己了。
咚咚咚……
“师父,有热水了您快来洗一洗吧!”小畈在门外说着。
萧婵突然打来们,惊讶的看着小畈,这才多长时间连火都不一定能够点着,怎么就已经有热水了,“这么快?”
小畈咧着嘴嘿嘿的笑着,黑漆漆的脸只露出白色的牙齿看着怪瘆人的,“月锦茶楼可是一直有热水的,这不快了,我去他们不认得我差点不给我水,师父您快下去洗一洗吧!霁风酒肆的鱼肉没有了只有鸡肉等一会儿就能送来。”
萧婵撇着嘴瞪着眼,小畈倒是会利用尹泽锦的这点权利,到处指使别人,这不是让她和尹泽锦更加纠缠不清了,但是既然有鸡肉,以后再算清楚好了,毕竟小畈来时准备的干粮他们两人第一日就已经吃完了,一路上为了节省时间,没有住客栈就这么一路骑马飞奔回来,恐怕被尹泽瑞抢在了前头。
不得不说这个小畈的办事能力还是很厉害的,这么短的时间,顶着一张说道认不出来的黑脸,肆无忌惮的去指使着月锦茶楼和霁风酒肆。
两个人在快要用完月锦茶楼的热水前,终于洗的清爽,又马上有喷香四溢的鸡肉可以吃,人生也就是这样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还要把洗的干净的脸又糊了些尘土,二人看起来也只比早上来的时候还一点点而已,就是脸并没有那么黑了,在穿上走的时候穿的衣服,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在街上了。
而大家看见萧婵的样子,知道萧婵出门亲自为皇上寻来了奇药的事情,在萧婵进宫后渐渐被人知道。
这一招还是跟尹泽瑞学来的,但凡是做什么事情跟皇上跟朝堂有关的,还是尽量让人知道的比较好。
“民女出外采药,今日特回来见陛下。”
皇上也不认识什么颖沙草到底长在什么地方,只是回头又询问太医院的太医后,听到确实是长在极阴之地,不能见太阳。
吴公公心喜看来皇上的病能够好起来了,这两日都会吐血。
“陛下二皇子求见,说有急事。”
皇上皱眉,但是听到是急事倒也没有拒绝,摆摆手示意觐见。
“那皇上民女……”萧婵想说她是不是要回避。
“无妨。”但是皇上现在更加急切想要听到萧婵说一说这个药是不是真的能救他,让他的心脉损伤恢复。
萧婵垂首,看来这次出城真的收获太大了,皇上是完全相信她的。
不多时,萧婵便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走来,看来真的是很急的样子,萧婵心里庆幸着一路上她没有偷懒,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如若不然恐怕都无法赶在尹泽瑞的前面,哪怕迟一天,皇上都会将那件事情心里已经扎根,恐怕再难相信了。
尹泽瑞进来的时候没想到萧婵就站在那里,顿时脚步放了缓慢,一瞬间的愣神,怎么萧婵会站在这里,她不是在莫湖国还救了尹泽锦,为什么现在会站在这里,这信使的速度已经是极快的,一路上恐怕都要换几匹马才行,而萧婵萧婵在这里,那么他说萧婵去了莫湖国谁会相信,说不定皇上会还恼怒甚至再迁怒于皇后。
萧婵侧眼看着尹泽瑞恍惚的样子,有也知道他这样匆匆的赶来,要说尹泽锦中毒是次要,主要还是会说她欺君罔上,以出城采药为由到了莫湖国救尹泽锦去了。
虽然都是救人,但是萧婵动机不明再加欺君之罪,哪怕顺路把这颖沙草找到了,皇上也不会相信她了。
“儿臣参见父皇。”
“什么急事。”
尹泽瑞缓缓抬头,却没有起身,从怀里拿出一份信件抬手呈上,而且还可以看见他的手在颤抖。
吴公公连忙接过信件传给皇上,尹泽瑞依旧低着头,没有抬头,双手垂下撑在地上,两个肩膀不停的抖动着,萧婵甚至还听到了他抽泣的声音。
萧婵看着尹泽瑞的样子看来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露出破绽的原因不仅如此呢,今天在他以为是十拿九稳的时候,都还准备好了万一不成功的准备。
萧婵不由得叹服,这些年尹泽瑞为了能成功的登位确实是有备无患的,也是这个皇上疑心太大,让尹泽瑞不得不处处警惕。
皇上在看完信件时,双手颤抖不止。
“父皇,大皇兄被死士下毒,当日经过大夫救治,暂时无忧但是一直昏迷不信,翌日便无脉搏,说已经带着皇兄回程了但是……恐怕……”
咚……
萧婵手里装着药的盒子突然掉在了地上,抬头直视着尹泽瑞,目光惊恐万分,怎么会……她回程的那一日他还跑进去吻了她,那么长时间。
喝完药后还说了那么多的话,萧婵明明记得脉象虽然微弱也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并无大碍,醒来会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给上几日便可以恢复的,怎么会没有脉搏呢!
尹泽瑞看着萧婵的样子,但是皇上却也只是看了一眼,尹泽锦说过心悦萧婵的,现在那个人有难了,萧婵惊讶也不例外,但是双手颤抖着让吴公公扶着他起来,几次都未能成功,在吐出一口血后,便倒了下去。
萧婵连忙上前,看到那张被血浸染的信,却不忍心看上面的字,她明明把尹泽锦身上的毒都清了的,难道她走以后就一直昏迷了吗?难道之前道坚强都是为了让她能放心的离开吗?
可是现在的确实恐怕已薨,又是什么意思?
萧婵已不知道她是怎么给皇上诊的脉象,怎么给皇上扎的针,以及开的方子都写了些什么,那颖沙草的药用有没有给吴公公说清楚,萧婵只知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吴公公把她送到朝阳殿外,她在门口站了良久才发觉为什么她在哪里。
拍拍脑袋准备要出宫的时候,萧婵的身旁站了一个人。
“二皇子你怎么在这里?”萧婵问完却不知道刚刚在殿内尹泽瑞是走了还是没走,他是不是和她一起走出来的,萧婵不知道那么长时间的记忆去哪里了,难道是穿越千里,到了尹泽锦的身边?
“很紧张我皇兄?萧婵本王竟然不知道,是我将你带到这上京城的,结果你却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萧婵看着这个满面笑容的二皇子,这个笑容熟悉的很,上一世就是为了看见这张笑脸,每次根据他的命令去杀害了那一个人后,萧婵没有任何的负罪感,因为感觉尹泽瑞对她微笑的时候,她就得到了全世界。
现在今时今日萧婵再一次看见这样的微笑的时候,却感觉毛骨悚然,那明明不是笑脸,那是对萧婵厌恶至极,就如他自己虽说,是他想要杀死萧婵的恨意,是极度的愤怒。
那一瞬间,萧婵突然想要哭泣,这么多年来,她有幸能够活两世,这一世虽然对尹泽瑞恨之入骨,她做的每一件事并非是要帮助谁,她只想要让尹泽瑞得不到,他想要的一件都得不到,永远到得不到,最后她玩腻的时候再让他尝试一下这世间最羞辱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