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马上带着一众人都门口接驾,皇上也是临时起意要过来走一趟的,如今他发觉还是要亲自走动着,才能知道一些他在朝阳殿得不到的消息。
萧府门口跪下一片齐呼着:参见陛下。
“萧卿平身,朕是听说萧夫人的事情,临时起意过来的所以,萧卿尚不用张扬。”
说着不用张扬,这是现在这个时候,这门外街道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萧府的人刚刚又那样跪拜,越来越多的人都站在了萧府门口想要一睹圣上的龙颜,萧府外围也不得不围起了士兵。
只是现在萧颖在东苑的外房前厅上,呜呜咽咽的哭泣着。
今天她刚刚醒来后变忙不迭的来到东苑,只是现在里屋的门依旧关着,只有以为大夫一直站在门口徘徊着张望着。
萧颖到跟前一询问才知因为刚刚皇上来了府中,萧将军去陪着皇上了,而通过这一上午对萧夫人的观察及诊断,现在对萧夫人的身体状况的事情要向萧将军汇报。
不过在萧颖的逼问下,那大夫也终于松了口,说这萧夫人以后恐怕再难以怀孕了,听到这话的萧颖泣不成声。
她最是知道娘亲对于这个孩子有多么的重视了,现在突然滑胎就已经是对她极大的打击了,要是再告诉她以后都再难以受孕的话,恐怕她会马上崩溃,一想到她马上就要嫁给尹泽瑞,以后就难以经常见到娘亲,萧颖不尽伤心不已。
打发走大夫后,她一个人待在前厅哭泣,只是刚刚一会儿想到那个大夫说因为皇上来到萧府,所以爹爹才没有在这里的,萧颖突然计上心头,也许她说不过萧婵,爹爹也无心与萧婵周旋,但是皇上可以,萧婵来到上京城后现在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这一次她娘亲有难,萧婵怎么都没有来这里,现在不仅腹中孩儿已经没了,就是以后再想怀一个都不可能了,这样的行径在皇上听来会怎么样,皇上会怎么想萧婵,她还能不能在沉香药坊趾高气昂了。
想到这里,萧颖马上来了精神,起身踉踉跄跄的到门后到的铜镜上看了看她自己,现在面色十分的苍白,两颊上挂满了泪痕,眼睛红红的任谁看见都会心生怜悯。
继续保持着这个样子,赶到正院中的书房那个门口,看见门口的把守萧婵可以肯定现在皇上一定是在这里的,又把她的头发揉乱了一些,又挤了些眼泪出来,右手扶在心口处。
踉踉跄跄的往书房门口走去,“爹爹……爹爹……”
萧颖佯装着不知皇上在这里面,只喊着爹爹,便匆忙的向书房走去,吴公公看在门外,看到一路喊着的爹爹往这里走来的萧颖,便也猜到了这就是萧二小姐,皇上已经赐婚给二皇子的那位了。
“老奴见过萧二小姐,只是这里面皇上在和萧将军谈话,不知二小姐现在有和急事要说。”吴公公上前两步把萧颖拦在阶下。
萧颖惊讶,往后退两步后,才发现吴公公又马上给吴公公见礼,即便他只是个奴才也无妨,这吴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他能这么多年如一日的深得皇上的信赖,一直在皇上身边,便是不简单的人,即便是现在的文武百官看见吴公公那也是要敬上三分。
“这是吴公公在,小女萧颖见过吴公公。”萧颖在见完礼后又马上撇着嘴,那眼泪仿若清泉般流下。
“二小姐这又是怎么了,哭成个这样让老奴可如何是好?”吴公公也甚是着急的看着萧颖。
“公公,我爹爹是否在书房里面,小女要进去跟我爹爹说一件急事,我娘亲……”萧颖说到这里已经悲怆不已。
吴公公正欲开口,书房里倒是先传出了声音,皇上说道:“吴清是何人?”
“回禀陛下,不是别人,正是……萧二小姐,说要找萧将军有急事情,哭的很是可怜呢!”吴公公原本想说瑞王妃的,现在却也没有正式嫁了过去还不敢说什么。
皇上看着的萧晟,不等萧晟有什么主意后就已经开口:“让萧二小姐进来。”
听到皇上的话,萧颖先抬头看着吴公公,缓缓的擦擦眼角的泪水,徐徐款步就进去,现在即便是再难过,也要在仪表仪态上做到最好,毕竟面见的是当今皇上,她和尹泽瑞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落实,这一日还没有正式成为瑞王妃,萧颖就不敢掉以轻心。
刚刚走进去,萧颖就“咚”跪了下去。欲要说话的时候也是哽咽的没有说出口,稍以片刻的时候,才呜呜咽咽的终能说出话来。
“陛下,爹爹,刚刚大夫说……大夫说我娘亲以后恐怕都难以再有孕了。”
说完萧颖更是哭的厉害,萧晟腾的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萧颖,怎么……他失去两个孩子还不足以受到的惩罚,从此以后他都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这样的消息,对于萧晟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大夫……有没有说还有什么办法?”萧晟心有不甘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接二连三的让他碰到,难道因为他这么多年冷落了一个萧婵,所以从此以后他都不能再有子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着失态的萧婵,皇上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并不会就如此简单,如是简单的滑胎,现在萧颖对萧晟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那语气里明显更多的是控诉,到底在控诉何人?
见皇上这般询问,萧晟马上回过神来,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事,实在是不应该什么都告诉了皇上,只是他还未开口的时候,那哭泣的萧颖,也哭的更加伤心了,皇上也把注意力从萧晟的身上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皇上您有所不知,昨日我娘亲突然腹痛难耐,三个大夫都无法,现在这上京城又有谁人不知道这神医是谁,所以爹爹便派人去请姐姐萧婵来,没想到她竟然一口就回觉了,还说……还说只要是萧家的人,她都不会救,情急之下,我便匆匆跑到了沉香药坊,依旧是丝毫没有用处,她竟然那般的狠心。”
萧颖边哭边说,再加之萧晟并没有反驳什么,皇上自然是全盘相信了的,而且萧婵和萧晟的关系,皇上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萧婵会有这样的态度他竟然也丝毫的不奇怪。
“这萧婵也是在沉香谷先时间太长的,竟然到现在也改不了最事情只凭借着她一人之愿了,萧卿若是亲自走一趟,结果应该会不一样,这女儿都是与父亲比较亲的,也是这么多年来,萧卿常年征战,冷落了萧大夫的缘故,才会让她这般的固执。”
萧晟马上点头,皇上说的也无不是,现在再无子嗣的事大,就算是给萧婵道歉又有何妨,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回头,还是关注往后的事情比较好。
而在沉香药坊得到的答案却是。
“民女实在是消受不起,夫人的身体我无能为力,就算又能力恐怕也没有心情,我刚刚说的话萧将军莫非是已经忘记了,那都是她们的报应而已,自食恶果,谁都救不了她,当然了这可能也是你的报应呢,萧大将军。”
萧婵无动于衷,在萧晟说求你的时候,她确实是惊吓都来,只不过是一瞬而已,她就醒了过来,不就萧家的人是她永远都不会做到的事情,更可况那可是萧婵自己这几年的筹谋,如今才见到成果怎么能再亲手破坏呢!
“萧婵,你是医者,你能不能只作为一个医者,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抚养你长大的娘亲。”
萧晟再加紧几步,到药柜与萧婵面对面。
“若真的是抚养我长大的,我萧婵即便是倾尽全力也是要报恩的,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我们又何苦说其他人呢,将军,这些年您又是怎么做的,而我凭什么要答应您的请求,我在去沉香谷之前,我有多少次请求你带我离开,带我离开那个冰凉的萧府呢?”
萧婵冷笑,真是不知萧晟是真的就那般相信陈氏母女,又或者是真的那般恨她,应是后者,他从来都不想看见她的。
这一点就连萧婵也无法再能找到什么理由驳回,从他记事起,从她知道为什么爹爹那般的疏远她起,萧婵一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萧晟到底是有多爱娘亲,只是为什么他的爱妻逝世以后,萧晟义无反顾的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当时只是襁褓之中的她呢。
还不是因为陈氏当年的诡计,而正在极度悲伤的萧晟也便全心的相信了她,现在还想让萧婵去为她诊治,想都不要想。
“萧婵,你为何变成了这样,一定要这样睚眦必报吗?我确实在这些年有亏待过你,所以现在这般低声下气的求着你,难道为父这般都不能消除你的心头之恨吗?”
今日此语,之于萧晟老说已然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他总也开不了口,只是相对于以后无法再生一个儿子,萧晟还是鼓足了勇气以这般语气来与萧婵开口,没想到还是被她这般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