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隐隐的点点头,今日在场的人多,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刚刚所有的决定都落在了皇上的头上,皇后那般气势汹汹,惠贵妃自己也不解释,看着满朝文武官员看着他目光,皇上怎么能让自己的臣子看他的笑话。
所以决定要处罚惠贵妃和尹泽锦的。
只是现在尹泽一走了出来,他没有帮着惠贵妃说话,也没有重伤皇后,而且把尹泽锦和尹泽瑞都夸奖了一番,让皇上不至于现在因为他站在谁的那一方而牵扯到他,反而让皇上对这个最小的皇子好感颇重。
让尹泽一这样一提醒,皇上也恍惚了自己的刚刚只关注着惠贵妃是不是给他戴了绿帽子,这些年他都不同意惠贵妃自己随意的出宫,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当年契而不舍的一定不要杀了那个人,也是为了避免了今日这样的事情。
他刚刚到是忽略了,皇后一口咬定说尹泽锦不是皇嗣的事情,皇后那样的笃定,是吃准了皇上听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怒不可遏,谁能够忍受得了如此事情。
现在只要谁能够证明了,尹泽锦就是皇嗣的话,皇后刚刚说的谎话也可以不攻自破了,今日他也不用挥泪斩爱妻了。
皇后见皇上沉默,有些吃不准了,他看向前面的尹泽瑞,只见尹泽瑞也是紧张的看着皇上。
尹泽瑞怎么能让皇上找人来认亲,这上京城谁不知道萧婵的医术,只怕到时候他把自己的人带上来,只有事情有纰漏,今日之事就不能按他的预想进行。
他和皇后没有想到,那处信来,说着这样的话,就连惠贵妃自己都承认了那封信确实有,皇上都没有盛怒,没有直接把惠贵妃和尹泽锦打入大牢,这些年谁都说父皇宠爱惠贵妃,尹泽瑞今日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对这女人的信任,如此深重。
他也没有想到,惠贵妃会如此镇定,就连尹泽锦都没有为他为惠贵妃求饶,若是他求饶了,皇上定然会更加愤怒。
他准备了这么多天的计划,今日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父皇,儿臣以为今日的事情,原本也是皇家家事,非国事,在这大殿之上喧哗并非妥当,望今日朝堂之上的大臣们且不可宣扬,我们的家事,应该私底下处理为好。”
尹泽瑞向前几步也跪倒在地说道。
“父皇,儿臣以为不妥,皇后娘娘一开始举例说话的时候也没有考虑这是朝堂之上,现在让惠贵妃的罪名和大皇兄非皇嗣的大逆不道之罪,若是让大臣们现在退去,就算私下处理了,若是惠贵妃无罪,大皇兄确实是皇嗣,到时候父皇再说,恐怕有很多人不服,儿臣以为,既然现在大家已经看到了,就让众大臣见证一番,要么罪名确认,父皇可让刑部依法处理,若虚有罪名,也可当着众大臣还惠贵妃和大皇兄的清白。”
尹泽一马上反驳道。
尹泽一说完,很多大臣纷纷点头,也表示此事关乎皇嗣的大问题,也并非是家事了,他们愿意见证,要么依法处置,要么还以清白。
皇后愤恨的看着尹泽一,她儿子的计划天衣无缝,她对皇上的了解也是独有的,刚刚皇上都要下令处罚他们了,没想到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这个尹泽一竟然会坏了他们的事情。
“好,今日朕就算是愧对列祖列宗,竟然在后宫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诸位爱卿见证,到底她们谁在说谎话,来人去太医院请徐太医过来。”
皇上说完,皇后隐隐的松了一口气。
所有的人都在各自讨论着,也都等待着徐太医有办法,能够看一看大皇子是不是皇嗣。
只是今日尹泽锦始终没有说话,他们实在是莫不准他到底怎么想的,是心虚不敢说话,怕自己言多必失,还是清者自清无需多言。
只见惠贵妃亦是一样,挺直的腰背,跪在哪里,皇上问的时候说话,不问的时候没有为自己辩驳过一句话。
不多时后,徐太医便随着公公匆匆赶来,徐太医到底是年岁已高,早就气喘吁吁了,叩拜皇上,在听到皇上让他来此的用意后,徐太医大吃一惊的看着皇后娘娘和惠贵妃,这大殿之上让女人进来也只有这等大事了,再看着一旁笔直站立的大皇子,徐太医怎么都不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只是……
“陛下赎罪,这医术上确实记载过滴血认亲之法,只是老臣今年年事已高,老眼昏花,这些日子写方子都是让小徒弟代笔的,所以为了能够谨慎行事,臣以为可请萧大夫为之,萧大夫年轻,医术也是绝高的,作为医者,老臣相信萧大夫一定会秉公行事的。”
徐太医的最后一句再清楚不过了,大家一定会反驳说萧婵是尹泽锦的未婚妻,现在他这样一说,这朝堂之上,没有让他徐太医看过病的人真的是极少数,他们自然都是信任徐太医的话。
即使心里还有疑惑,也说不出口。
皇上看着徐太医,思量片刻后,才开口说道:“到萧府请萧大夫进宫。”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萧婵的到来,此时皇后和尹泽瑞的心里开始打鼓,今天的事情好像不似之前的计划了,林峰计划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走向,尹泽瑞的心里开始恨林峰,前段时间他都不相信林峰了,只是他尽然把惠贵妃和那个情郎的通信这样的消息给了他,这样的机会,皇后自然要利用。
没想到今日朝上,那些前段时间巴结他的大臣们一个个的都不说话了,仿佛真的是他们的家事,就连他的舅舅今日都没有开口,王松弋更不用说了,尹泽瑞从来就没有指望他能说话。
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也都在为自己打算着,皇上看着堂下的这些人,惠贵妃还是那样,不过现在让皇上开心的事,如今提起那个男人的时候,她不再有任何的情绪,就凭借这一点,今日惠贵妃说她没做,皇上就相信她,皇后和她之间的事情皇上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今日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了,这满朝文武都在,这件事情不是皇上一人信任便可以解决的。
说起这话,皇上的心里不禁捏了一把汗,万一萧婵来说尹泽锦不是皇嗣,他是不是要一刀砍之,只是这些年他一心培养的人,他期望至深的皇子。
“锦儿,今日的事情,你一直没有说话是何用意,朕知道,这事情无论真实与否都不是你能够决定的,只是现在你亲眼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做何感想。”
皇上还是不禁问着尹泽锦。
一直没有动弹的尹泽锦,这才掀袍下跪的看了一眼惠贵妃说道:“启禀父皇,此事确实太过突然,儿臣没有想过这些事情,至于是不是有什么情郎的事情,这些年,母妃从未在儿臣耳边提过一字半句,儿臣着实不知,母妃从小只是教导要时时学着父皇的一举一动,就算以后成不了君王,皇家子嗣的骄傲也丢不得,以后若是得到封地也是要管辖一方百姓的,体恤百姓,治理国事的能力不可缺,儿戏这二十年都是作为皇家子嗣,当今的大皇子麒麟亲王而立,如今有人告诉儿臣,儿臣不是皇嗣,儿臣更不能接受,现在只希望父皇明察。”
尹泽锦的一番话让皇上很是满意,他从没有奢求惠贵妃在儿子面前说他的好话,所以一直不曾询问过,没想到今日听到尹泽锦这样说,而且看着刚刚尹泽锦的反应,这件事情他却还是不知道的,如今突然这样,他一时难以接受,刚刚一直没有说话,也是情有可原的。
尹泽瑞直起身准备反驳,说他尹泽锦把他关在月锦茶楼的事情时,看见皇上看到尹泽锦满意的表情,瞬间让尹泽瑞醒悟,他不能说这件事情,若是说了,反倒是把皇后推向悬崖,那件秘事皇后竟然告诉他。
他只能硬生生的忍下来,默认着尹泽锦说出的谎话。
武昊把萧婵带到萧府,刚刚落地,管家便到了门外叫着萧婵,萧婵走出去的时候,命令竹溪在她走后把西苑的阵撤了。
萧婵出去的时候,管家已经备好了车马,不一会儿功夫便离开了。
在东苑听到消息的陈氏,询问着丫鬟到底有什么事情,只是所有人都知道是宫里的人来接了萧婵,至于宫里发生什么消息,陈氏的探子还是资历尚浅,无法打探到大殿里面的消息,二人只能默默的猜测着。
“娘亲,昨日殿下说,今日很重要,有些事情到今天也就要有一个结果了,结果我问殿下的时候,殿下只说了,定是好事情,让我等着好消息就好了。”
萧颖便吃着点心便说道,这么长时间还是觉得自己家里的点心很是可口,瑞王府的厨子她还真的看不上眼。
陈氏听到萧颖这样说,刚刚悬起的心,马上安稳了下来,“若殿下说好消息,那就一定是消息的,你就在这里等着就好了,想来今日殿下还是住在这里的,今晚娘亲在你们的香里,再加上些药,等着吧!不出十天半个月的,你定能够怀上二皇子殿下的孩子的。”
母女二人想到这件事情,办理的如此顺利,都很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