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此玉物如其名,浑身如鲜血一般通红,表面光滑剔透,仔细查看之下,竟然还隐隐的泛着红光。
刘务华将这血玉拿在手中,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眼中露出极为喜爱的神色,忘我的沉浸在这血玉中。
付江龙看刘务华沉迷于这些外表的东西上,嘴角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淡淡道:“刘尚书还喜欢否?”
“喜欢,自然是喜欢极了,王爷有心了。”刘务华说罢,飞快的将手中的血玉揣进怀中,生怕付江龙在要回去似的。
宁不癫一直看不惯这才贪财之人,不禁冷哼了一声,对刘务华这番样子极为的不屑。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
刘务华却是毫不在意,讨好的对付江龙道:“不知道王爷这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付江龙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趁难得进京一次,所以来看看尚书大人罢了。”
刘务华虽然贪财,但是人却不傻,见付江龙并没有事情,心中也猜到大概是来看看自己是不是有反水的迹象。当下表明决心道:“王爷请放心,下官既然和王爷站在了同一条船上,自然不会去做半路跳水的傻子。”
付江龙哈哈一笑,其实不用刘务华说,就从刚刚付江龙见到他的那一刻,付江龙便看出了这刘务华也没那个胆子,不然也用不着害怕被皇帝发现了。
“尚书大人知道便好,现在时候不早了,本王也该回去了,尚书大人好自为之。”付江龙说罢,起身离开密室。
“王爷请留步。”刘务华急忙道。
付江龙停住脚步,转身道:“怎么了。”
“王爷请跟下官来,这正门是不能再走了,还请王爷委屈一下,随下官从一条暗道离开。”刘务华一脸堆笑的对付江龙道,生怕付江龙生气。
宁不癫正想发作,堂堂王爷,岂能走那低三下四的路。
付江龙却将宁不癫拦住,微笑着摇摇头,心中却道,没想到这刘务华还想的这么周到,还暗中修了一条暗道,当真是不错,还好今天被本王知道了,不然日后待本王夺了这大好河山,要抄他家怕是要被他跑了。于是跟在刘务华身后,一言不发。
现在的刘务华,其实心中也是满肚子的苦水说不出来,一直都在后悔当年不该财迷心窍,什么人的东西都敢收,以至于现在是上了这么船,想抽身也不行了。若是他向凌天翔揭发付江龙的罪行,按照凌天翔的性格,最轻的也是发配边疆,对他来说,简直是与死无异。无奈之中只能一步一步的错下去了。
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思,走在暗道中。
刘务华擦着额头的汗水,心神忐忑的将付江龙松了出去,看着付江龙安然的回到皇宫,长长的松了口气,刘但他的背心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距离凌天翔寿辰还有两天的时间,但这京城之中,却渐渐的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气氛,压的人似乎都快喘不过气来,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
此时宏景国太子风清逸也带着一行人到了安阳府虎溪县城之中,再有一天的路程,就能感到京城。
赶了有近半个月的路,将军吴定清也实在是有些无趣,而且这一路上,为了能在预计的时间到达京城赶上凌天翔寿辰的时间,风清逸一行人不得不不停的赶路,每次天黑落脚的地方,基本都是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这凤朝的皇帝也真是,要过生了,也不早点前来知会,非要把时间搞得这么紧,这半个月天天的干粮,嘴巴都快淡出个鸟来了。”吴定清骂骂咧咧道。
风清逸骑在上马,微微一笑道:“老吴啊,待明天到了京城,本宫请你吃个痛快,这一路上你都快念叨了十几遍了,这里是凤朝,咱们说话可要小心一点了,不要被有心的人听去了。”
吴定清满不在乎道:“殿下怕他个鸟,看不惯咱们宏景国之人,本将带兵灭了他们。”
风清逸见吴定清不听劝,眉头一皱,瞪了他一眼,吴定清被这一瞪,顿时不敢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继续赶路。
风清逸坐在马背上,慢悠悠的前行着,无数的事情都萦绕在脑海中,一个个人的名字也同时从脑海中冒出来,凌天翔,北冥玄,一直没有什么作为,却一直牢牢坐在丞相之位的苏忠赞,平阳王付江龙,安阳王乔不忌。这些人的资料,他的手下都有过仔细的查探,无奈每一个人都仿佛会隐身术一般,他的探子都只是查到便面,无论如何也无法渗入了。
风清逸看着前方的路,双目中充满了坚毅的神色,口中喃喃道:“北冥玄,你是本宫最为期待的对手,可别让本宫失望了。”
风清逸忽然一扬马鞭,呵斥了一声,在这广阔的平原上纵马奔腾起来,眼中肆意汪洋,颇为享受这样自由驰骋的天地。吴定清见风清逸一声不吭的就驾马奔腾起来,也猛抽一下马臀,胯下战马长嘶一声,疯狂的想风清逸奔去,口中还狂吼道:“哈哈,好久没有这样快活的骑马了,真爽,哈哈。”
风清逸回头看了一眼吴定清也策马奔来,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同时加快了速度狂奔。他们两人如此,倒是把身后的侍卫们急坏了,马不停蹄的追了上去。
几十匹战马,踏着高昂的脚步,开始在这广袤的平原上肆意的奔腾着,身后卷起尘烟滚滚,好不惬意。
此时的王府中。
诸葛霜正站在院子中,一脸淡然的看着庭前花开花落,天空之中云卷云舒,一脸宠辱不惊之色。
北冥玄眉目含笑的走过来,脸色似乎又像是带着一丝的无奈,拍了拍诸葛霜的肩膀,淡淡道:“怎么了,还在想你师父的事情么。”
诸葛霜点点头,走到一汪浅水前喃喃道:“师父带我如子,如今大仇难报,诸葛霜实在是于心难安。”
北冥玄安慰道:“大仇迟早会报,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想这些也没什用,你只要把现在的事情做好,本王相信无忌先生也会欣慰的。”
诸葛霜对北冥玄行礼一礼,有些愧疚道:“承蒙王爷赏识,不嫌弃在下,收留在此,奈何诸葛霜到现在也还没做成一件像样的事情,实在是有愧于心,让王爷失望了。”
北冥玄微微一笑,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沉重道:“这些琐事,本王也没打算让你有多大的作为,你的定位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希望你能明白本王的意思,同时也看清楚你自己的位置,不要迷乱了本心。”
诸葛霜浑身一震,没想到北冥玄会这样看重自己,当即就感动无比,裙摆一甩,单膝跪在地上,郑重道:“诸葛霜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刚刚收到密报,宏景国一行人估计明天就会到达京城,而且此番宏景国派来的人,竟然是当朝的太子风清逸,本王猜测他们此次来,目的必然不简单,你自由熟读天下奇书,而那风清逸也同样爱好此道,本王相信你们一定会有很多的话题。”
诸葛霜眉头微皱,点点头道:“风清逸爱好此道,我以前也曾耳闻,以前也一直有个遗憾,就是能和风清逸坐而论道。”
北冥玄微微一笑,道:“你的遗憾马上就不再是遗憾了,明日待风清逸进京,多半会去京中最为著名的天音寺拜佛,到时候本王也会亲自去会一会那宏景国的太子,你可以在一旁讨教一二。”
虽然当时凤朝和宏景国两分天下,但对于宗教信仰上,却是一致的,就是信佛。而风清逸有一个习惯,就是一旦走到一个地方,必然会率先前去当地有名的寺庙烧香拜佛。
天音寺乃是京城乃至凤朝香火最为鼎盛,也是最为繁盛的一座寺庙,每日烧香祈福之人都不在万数,若是在一些节日,人数还会更多。
还有一个原因是,凤朝的每一个皇帝寿辰之时,都会先来到天音寺祈福。这一次凌天翔举国欢庆三十寿辰,这天音寺是必来的地方。
风清逸的这些习惯,早已经在暗阁的档案中,所以才会如此的清楚。
诸葛霜一听有机会能和闻名两国的风清逸坐而论道,黯然的神色才有了一丝的转变,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双眼望着天空,仿佛闪出了一道精芒,无比期待明天的见面。
“多谢王爷能园我多年来的心愿,诸葛霜必定不负王爷所托,让他宏景国之人,见识一番我凤朝也并不是没人人才之地。”诸葛霜想到此处,忽然有些不解道,“王爷若是初露锋芒,难道就不怕引起那太子的疑心么。”
北冥玄哈哈大笑:“就是要让风清逸起疑。”
北冥玄对于这些问题,也早已经经过仔细的思考,就是要让风清逸步入自己的迷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