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入王府,走入长长的走廊之后,这里已经属于安全地带,曾一鸣回头看了一眼空闻和空见,随后压低了声音对北冥玄道:“王爷,你来安阳府做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京城已经快乱成一锅粥了。”
北冥玄和苏沫眉头同时一皱,同时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付江龙反了!”曾一鸣抛出一枚重磅炸弹。
此刻不仅是苏沫和北冥玄在震惊,连雪隐也感觉到事情有些棘手了,但明明一切都稳定入场,怎么会说反就反了。
在北冥玄的眼中,付江龙也不是一个弩莽之辈,不可能的条件还没有成型的时候造反的,那么如今估计只有一个情况,那就是付江龙在飞鸿府的准备,已经全部完成了。不然他是不可能这么高调。
不过想想也不对,根据暗阁的情报来看,付江龙的准备至少还要一到两个月的时间,而他们从出发的魔教总舵到现在来到安阳府,也不过是大半个月的时间,付江龙没有理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谋划好的。
北冥玄一连将自己心中几种推断都推翻,于是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一鸣四处看了一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安阳王今天叫我来也是特地为了这件事情,我们先去大堂,带见了安阳王在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北冥玄一行人就来到了大堂之中。
乔不忌和谋士徐桐此时正坐在桌子旁边,就等曾一鸣来就开饭了。忽然乔不忌微微一笑,看着曾一鸣身后的北冥玄和苏沫道:“贤侄也来了。”
说着,就叫人去多加了几副碗筷。
北冥玄和苏沫同时上前行礼:“乔伯伯。”
苏沫一辈子除了自己的父母,也没佩服过谁,唯独这乔不忌,是他唯一佩服的人,因为每一次的交谈,还有他的言行举止,哪一种淡然自若,宠辱不惊,看尽世间浮华的人生态度,无一不让苏沫由衷的佩服。
乔不忌也是北冥玄除了他父亲之外,唯一佩服的人。
“快坐,怎么今个突然到我这里来了。”乔不忌淡雅的一笑,就在这个时候,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袭红色的僧袍,依稀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情不自禁的转过头来。
“乔王爷多年不见,可还安好。”空闻上前一步,双手合十,微微一笑。
乔不忌波澜不惊的心忽然泛起一丝的涟漪,起身托着空闻的双手:“空闻大师,多年不见,本王也甚是想念,没想到今日会有一见,快入座。”
乔不忌随后又对身后的空见微微一笑:“空见大师多年不见,依然如此健朗。”
空见难得露出一抹微笑:“王爷这么多年还能记得小僧,实在是小僧的荣幸。”
空闻,空见二师兄弟一直是形音不离,当年乔不忌游历圣国之时,见空闻之时,也有过一面之缘,如今还能清晰的记得,实属不易。
虽是一面之缘,乔不忌和空闻,空见却是相交莫逆,这些年来,虽然没有再次见面,却也有书信来往,神交久矣。
待众人都入座之后,乔不忌叫人上菜。
“对了伯父,侄儿还有一些事情要与伯父说。”北冥玄此刻心中满是疑点,不吐不快。
乔不忌摆了摆手:“此间难得老友相聚,其他的事情暂且放下,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现在只管把酒言欢。”
乔不忌既然说了话,北冥玄也不再勉强,众人一起开开心心的吃着饭菜。
席间,空闻和乔不忌多年未见,自是有多年的话语说不完,苏沫等人也插不上话,只好顾着吃饭。
陈秋双本是农家女子,哪里见过这么丰盛的晚宴,由于他性子开放,倒也不客气,桌子上二十几道菜,都尝了个遍,随后心满意足的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
乔不忌在和空闻交谈的时候,余光看了一眼陈秋双,有意无意的摇了摇头,又继续和空闻边吃边聊。
一顿饭足足吃了有两个时辰,众人这才下桌。
今夜月色尚可,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的挂在天上,院子里吹来凉爽的风,夹杂着一抹淡淡的月季花香,萦绕在整个王府。
“这么多年了,乔王爷的爱好还是没变。”空闻看着庭院之后满满的月季花,微微一笑道。
“呵呵,人老了,也就这么点爱好了。”乔不忌满满走到院子里,随后遣散了下人,一行人一起来到院子中的凉亭里面,看这架势,是要准备谈谈正事了。
陈秋双现在还不能算是王府的人,北冥玄就让雪隐带着他去了房间里面休息。
雪隐还想出来,听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陈秋双死活不让雪隐再出去,非要拉着他,让雪隐给他将故事听。
他被纠缠的没法子了,硬生生的点了陈秋双的睡穴,然后将她抱上床。
“女人真是麻烦。”雪隐叹了口气,便关上门去了院子里面。忽然屋子一道狡黠的目光一闪而逝。
此时,以乔不忌为首,乔不忌,苏沫坐在左边,徐桐和曾一鸣坐在右边。空闻和空见则是坐在乔不忌的对面。
月光倾洒而下,将几人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辉,远远看去,就像是在发光一样,雪隐不一会也来到亭子里面,就站在苏沫的身后,至于有没有座位什么的,他也不在意。
“好了,玄儿你说吧,你憋了这么久估计也挺难受的。”乔不忌微微笑道。
北冥玄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将自己的疑问道出:“前些日子,平阳王付江龙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今天一回来,就听到一鸣说他反了,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成大事者,无一不是能够受得住气,忍得住寂寞的人,从付江龙这十年磨一剑的情况来看,没有理由会在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就造反的。
乔不忌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也比较惊讶,不过你要想知道事情的原委,我还得慢慢和你说起了,估计这件事情也和你们有关。”
苏沫心中一惊,不由问道:“我们有大半个月都没在京城了,这怎么还会牵扯道我们的身上来。”
“你们是不是去过魔教的总舵?付江龙是不是也跟着去了。而且那付江龙似乎还杀了冷幽夜一个至亲之人?”乔不忌问道。
“恩,去过,那时候是为了帮助无忧门找回《玄铁鉴》。随后付江龙出手抢夺不成,手下被魔教三大长老打成了重伤。而冷幽夜的师弟,冷漠也死在了北冥玄的手中。”北冥玄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也无需和乔不忌隐瞒,可以说他所有的底子和情况,乔不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乔不忌恍然道:“这就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加上京中流传出来的版本,加上我的猜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随后他便结合北冥玄去魔教总坛的事情,联系上付江龙失败而归,打死冷漠的事情来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就在付江龙带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宁不癫回到了京城之中,冷幽夜因为自己师弟被杀,心中怀恨在心,在埋葬了冷漠的第二天,就回到了京城之中。
他知道付江龙已经打了知微化境的高深境界,凭着他的功夫,付江龙就算是只用一只手,也能将他捏死。
冷幽夜武决无望,于是就动了其他的心思。
回到京城之后,他便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一定要让付江龙死,在彻夜不眠的思考下,还真的被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借刀杀人。
他连夜去了凌天翔的寝宫,即使凌天翔现在对他的态度已经冷淡到了极点,为了给自己的师弟报仇,他也豁出去了。
于是他就把付江龙抢夺《玄铁鉴》的事情说了出去,当然最后的结果是付江龙拿到了《玄铁鉴》,不久之后就要派人秘密送回飞鸿府,然后命人开始按照里面的内容打造兵器,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付江龙军队的实力,将会再次提升一个档次,这是凌天翔最不想看到的。
冷幽夜没有说出北冥玄和苏沫,因为他们最后还是出手救过冷漠,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不想欠别人任何人情,即使是与全世界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他没有说出北冥玄和苏沫,并不是他不想杀苏沫,他是想等付江龙死后,就找苏沫决一死战,到时候不管是生是死,他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凌天翔生性多疑,对于冷幽夜的话抱着怀疑的态度,并不怎么相信,不过冷幽夜不怕,因为还有一个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付江龙却是去过魔教总舵,而且还真的经历过打斗就行了。
“皇上,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派人到付江龙的府上去查一查,他这次为了抢夺《玄铁鉴》,也受了不小的伤,而且他的手下宁不癫,也被我教的三位长老打成了重伤,此刻皇上是师出有名,而且还是在他最虚弱的时候,再不出手,可就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