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的事情也总算是告一段落了,离开青州的时候,雪隐和苏沫又去了一趟那个小木屋,不过那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
此刻天空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天地间就变成了银灰色。眼前的木屋也已经化为了灰烬,乳白的炊烟和灰色的阳光交融在一起,那万里无云的天空,蓝蓝的,像一个明净的天湖。
慢慢地,颜色越来越浓,像是湖水在不断加深。远处巍峨的山峦,在夕阳映照下,涂上了一层金黄色,显得格外瑰丽。随后白云缭绕,似雾非雾,似烟非烟,磅礴郁积,气象万千。整个小树林的这一刻都变得无比的美丽,似乎是在为那个小姑娘送别,早晚霞云,姹紫嫣红,五彩缤纷。
苏沫看着雪隐一脸自责的神色,拍了拍雪隐的肩膀,叹了口气:“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自责也是没有用的,争取下次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就行了。”随后她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些事情,不要等到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啊,你在外面游荡的这几个月,接连犯了两次错误,希望你自己也能够吸取教训,莫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苏沫所指的,自然就是小青的事情。
雪隐心中听得明白,心中忽然一痛,开始有些后婚自己离开京城了,找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还不如找一个爱自己的人来,经历了这两件事情之后,雪隐忽然想通了,决定等这次的事情做完了之后,就带着小青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再也不把小青一个人落在京城里面了。
“走吧,宁州的事情还等着我们去处理呢,你也知道诸葛霜放犬戎进中原的事情了把。”
“嗯,在路上就已经听人说了。”
两天后。
在苏沫和雪隐两人不眠不休,日夜兼程之下,他们终于来到了宁州之地。
诸葛霜这会儿正在拿着地图在那上看下看,似乎是为了将整个地图都背下来。对于马耳山的地形,还有其中的优势,诸葛霜在前几天的时候,就已经牢牢的把握在了手中,就等着下一步计划的施行了。
不过现在最让人烧脑子的就是,犬戎的军队居然一改以往的作风,诸葛霜本来以为,犬戎将冀州攻打下来之后,就会立马发兵来攻打宁州,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犬戎居然就龟缩在了冀州立马,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准备永远都在那里一样。
当初诸葛霜故意让出冀州,退守宁州的目的,就是为了早点结束这一场战争,他才好有心思去查看曾一鸣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是这老天似乎总是在和自己作对,让犬戎来打的时候,他偏偏不来了,以前在冀州的时候,不希望犬戎来攻打的时候,他每天都要来骂战。
一想到这里,诸葛霜心中烦闷,气得一把将地图摔在了地上。
“是谁惹我们大将军生气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幕后传来。诸葛霜身子一紧,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然后就看到了以为这辈子都再也看不到的人。
只见苏沫笑呵呵的从幕后缓缓的走了出来,一步一步的站到诸葛霜的面前,雪隐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苏沫的身后。
“末将参见皇后娘娘。”诸葛霜立马俯身参拜,满脸都是高兴的神采。
苏沫一听到这个称呼,心中也是一震,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叫自己了,如今再次听起来,感觉似乎又有一些不一样了。
“不必这么叫我,皇上自有自己钟爱的人,我不是什么皇后。”苏沫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情,摇了摇头。
诸葛霜连忙道:“皇后,皇上每天都在想你,自从你走后,皇上每天都拿着你的画像发呆,连政事都不处理了,不然现在也不会让付江龙猖狂到了如此地步也还是没有派兵去攻打付江龙,导致现在犬戎进犯,一时间两头难以兼顾了。”
诸葛霜还想再说什么,苏沫摆了摆手:“你不必说了,我这一次来,不是来和你说这件事情的,你还是说说,你为什么要故意退守宁州把,冀州天险,你应该知道,凭借你的能力,还有这么多兵马在手,而且也没有粮食紧缺的原因,就算是一个平庸的将军镇守冀州,额不可能失守的。”苏沫相信诸葛霜的能力,所以现在想知道诸葛霜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
诸葛霜听到这里,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暗淡起来,将曾一鸣已经死了的事情和苏沫说了。以前诸葛霜也用先天演卦为苏沫算过命,当初就让苏沫震惊斗了原地,对于这先天演卦可谓是深信不疑,既然卦象之中已经显示,曾一鸣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那也可以断定曾一鸣已经死了。
“没想到一鸣居然就这么离开了。”苏沫十分惋惜的叹了口气。
随后诸葛霜就把自己的想法和苏沫说了一遍,当然,也将这马耳山的地形也给苏沫演示了一便。
对于这马耳山,苏沫也是略有所耳闻,但是对于这马耳山并不熟悉,在听了诸葛霜的计划之后,不禁皱了皱眉头道:“诸葛霜,你可要想清楚,一旦你这次失败的话,你将是让大凤陷入水深火热的千古罪人了,哎,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既然曾一鸣已经死了,你急着回去为他找出真,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何必要把自己逼入如此绝境之中。”
诸葛霜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一鸣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我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朋友死了而无动于衷,什么也不做,而且这一次叫一鸣去烟花省,也是我叫去的,如今他一去不归,我于心难安,不为一鸣报仇绝对不甘心。”
苏沫黯然道:“那如果杀曾一鸣的,就是徐少卿呢。”其实在苏沫听到曾一鸣的死之后,就已经隐隐有这样的感觉了,当初因为宁不癫的伤势去了一次飞鸿府,在那个时候,苏沫就隐隐约约的能够感受到,徐少卿的目光之中似乎已经没有最开始的那么纯洁简单了,即使徐少卿在极力的掩饰,但是依旧没有逃过苏沫那准确的眼睛。
“不可能,少卿和一鸣也是生死患难的兄弟,他怎么可能对一鸣下手。”诸葛霜脸色有些惨白起来,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惊恐的表情。
“如果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呢?”苏沫看着诸葛霜痛苦的样子,也是心有不忍,但是一想到诸葛霜要是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的话,那么这场本来就十分危险的有危险了一分了。
“那就更不可能了,少卿要是记忆恢复了话,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做的。”诸葛霜松了口气,他了结徐少卿的为人,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那就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得。
苏沫见诸葛霜还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一味的给自己找借口,心里面也叹了口气,看来不下点猛药,你是不会醒了。
“如果徐少卿的妻子死了呢,如果徐少卿已经知道你们当初一起联合欺骗她呢,如果他还要为自己的妻子报仇呢。”三个问题由于连珠炮语轰炸着诸葛霜的神经,这一刻他终于有些接受不了,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了,苏沫一句又眼神话,就像是一条条凶猛的毒蛇,见缝就钻,根本就没有给自己思考的时间了。
此刻诸葛霜心中一惊完全没有法子,脑海之中一团乱麻,怎么也无法接受徐少卿因为仇恨,而将曾一鸣杀了。
“或许他也不想杀了曾一鸣,只不过在那样的条件下,更够杀死一个自己以前最好的朋友作为忠心的表现话,那么徐少卿这么做也就说的过去了。”苏沫说道这里也叹了口气。
当初诸葛霜劝徐少卿离开飞鸿府的时候,并没有说出自己已经跟在北冥玄的手下做事,而如今看来,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不过那个时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当时凌天翔对北冥玄虎视眈眈,时时刻刻都在寻找机会想要杀死北冥玄,当时如果硬是要徐少卿走的话,当初的情况,只有将徐少卿打晕了然后带走,不过那时候飞鸿府还有凌天翔的探子,他们一旦这么做,就肯定会把北冥玄暴露出来,一旦让凌天翔找到了借口的话,估计北冥玄现在也没有机会坐在这个宝座上面了。
“别想了,你现在想的再多也没有什么用,你和徐少卿日后在战场面上必定会有一战,即现在急也没有丝毫的意义,你现在唯一的事情,就是讲犬戎的军队全部打退,这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苏沫语气忽然变得十分严肃起来,根本就没有给他丝毫反驳的机会。
诸葛霜从地上站起来,心中虽然烦闷无比,但是一想到这一次的战争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大意,于是又把地上的地图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