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山民的领何将军,使者大人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意,以一种似叹还讥的语气说道:“真的是如此吗?”
“何将军的斗志和能力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他始终都是欠缺了一份眼光,一份看穿迷雾的眼光。嘿!野人终究是野人,哪怕一身的蛮力也不可能出任重要职位。何将军的能力在文相招揽的群雄之内也算能够排得上号,但是依然只能充当一个冲锋陷阵的先锋,而无法成为一个统领一军的将军。任怨,你知道为什么吗?”
任怨眼中冷光一闪,哼道:“愚蠢莽撞、暴躁焦虑、莽夫一个。而最重要的……我认为,山民只是文相大人手上的一条养不熟的狗,平时有喂肉的话自然听话摇尾乞怜,但是一旦文相做了什么不符合他们利益的事情,这条养不熟的狗随时都可能会噬主!”
“没错!忠诚不够!野人到底就是野人,丝毫不知礼义廉耻!连恩主都敢反噬,而在这一点,任怨,你可比他们强多了。”使者大人微微一叹,不知道是在惋惜还是在庆幸。“文相大人招揽群豪,能力是一方面,但不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更在乎的是……手下的忠诚,哪怕是面对刀山火海,只要文相一声令下,也照样死命顶上!这才是文相想要的东西!毕竟你能力再强,能够强得过相府里边那群怪物吗?”
“所以,任怨……你很聪明!知道自己该朝哪个方向努力!”
“谢谢使者大人夸奖!”任怨并没有任何的骄傲或是自豪,这个评价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就好像一个平常一直都考满分的学霸被人表扬了一句你考试成绩真好一样,这是需要骄傲和自豪的事情么?
“今晚不知道为何,我的心情一直无法平复下来,时不时地会有一丝动荡不安。我很担心,这个感觉在我毕生之中曾经出现过三次。第一次,是我当年还是一个街头厮混的城狐社鼠的时候,偷袭杀掉了对立帮派的一个小头目,然后我的老大为我开了一个庆功宴,在那天晚上,我莫名的心头不安,于是我推脱身体不舒服不去。结果那天晚上对方帮派倾尽全力过来复仇,除了我以外,我们所有人包括我的老大全军覆没!”
“第二次,是我三十岁的时候,我的妻子被我的敌人抓走了,对方威胁我要单人匹马去赴约,我心里头不安的感觉再次救了我,因为我那个纯洁朴素的妻子真正的身份竟然是天下闻名的暗杀组织,烟雨阁请出来的杀手,潜伏在我身边,我的婚姻是她一手安排出来的,目的自然就是为了取我性命。”
“第三次……是我奉命,带着一群刺客去刺杀一个男人的时候。然而,在我潜伏观察,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我就知道,我们的任务失败了,那个等级的怪物绝对不是我们可以应付得来的对手,哪怕我们人数有大优势,也不可能!所以我当晚脱离了组织,隐姓埋名地在北天躲着,一直到我的老友,你的叔叔,任劳找到我。说服我为相爷出力我才重新出山。”
“那个男人是不是……白莲不老仙?”任怨有些迟疑地问道。
使者大人点了点头,叹道:“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三大古国和歌山一战,白莲古国的不老仙一人独战通天古国‘十二真仙’,单枪匹马歼灭了十二个各门各派的高手,威名远扬,成为三国之内第四个进入了‘神道’级的高手!那个男人的恐怖,我直到现在依然无法忘记。或许……是永生都无法忘记……”
任怨脸上冷汗直冒,低声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这一次的对手里边很有可能会有堪比不老仙的级高手?”
“但愿只是我杞人忧天……”使者大人没有回答,而是若有若无地叹息一声。
“今晚真是一个死人的好天气呢。”金刚丝线已经套成一个圈子,朝着徐止戈的脑袋上慢慢地伸了过去,而专注着吹风的徐止戈显然没有觉身后一直喝酒自伤的宇文士竟然想要暗算自己。
“得手了!”
宇文士心头一喜,金刚丝线是经过相府工匠的特殊工艺锻造而成的,锋利无双而且坚韧异常,只要套住这小子的脖子,在稍微用力,保证连肉带骨头一起切割下来。这个没有什么经验的小子只怕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脑袋会这么轻易就被人摘下!
“受死吧!”
宇文士握住金刚丝线的双手用力一拉,但是却没有想象之中的受力感,顿时就觉得出事了!
眼前这个小子竟然在千钧一之际,缩了下脑袋,蹲了下来,躲开了这必杀一击。丰富的暗杀经验告诉自己,失算了,对方早就已经有所准备。现在必须尽快快撤离!
果然,在缩了缩脑袋蹲下之后,徐止戈顺势起脚,一招倒挂金钩朝着背后的宇文士踢去。一击失手的宇文士只能举起双臂,硬接下来。
砰!
一声闷响,宇文士倒飞三步,双臂一挥,整个人身上出了咯噔咯噔的声音,仿佛骨骼重整,原本的体型瞬间就做出了改变。变得粗壮高大。
“倒要夸奖你一句好本事!小子!你是怎么察觉到我天衣无缝的易容术的?”既然已经被现了,那“宇文士”也顺势不再装下去,声音也变成一个阴狠冰冷的男人的声音。
徐止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说道:“你的易容术天衣无缝倒是真的,这点必须承认,因为我到现在还看不出来你脸上的破绽在何处。不过你这个人要说失败的话,那肯定就是败在没有事先调查清楚,如果你真的有去查看的话就会知道,宇文士这个人不可能会像你表现的那般自怨自艾,他是一个有坚强意志的人,而最大的破绽,你以为我和雷奥林奎的关系是那种好到可以互相称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