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传唤褚将军。”
关庭延思索片刻,下达通知派人去喊了褚卫,褚卫这两日在忙着查明山丘尸体的身份信息,此时正巧回了府中,接到府卿的传唤便来了,关庭延随后问道:“褚将军,你的山丘一事查的怎么样了?”
褚卫拱手禀报道:“回府卿,我已加大人手正逐一确认死者的身份,目前还在盘查中。”
“此事先搁置一旁,江成这边有了重大发现。”关庭延挥手指着江成道。
褚卫听闻欣喜的转身望向江成,道:“我刚想问江公子为何今日出现在江州府,可是查到些什么了?”
江成点点头,道:“先前与褚将军商议分头行事,我便趁此空隙查出一二,也算是替褚将军分忧了。”
说罢江成将方才与关庭延交代的信息尽数转达给褚卫,褚卫听闻后的反应与关庭延一致,皆是震惊、出奇,随后对江成拱手谢道:“江公子只身险入洞子街探得密情,解出真相,有勇有谋,实在是令褚某佩服,请受褚某一拜。”
说罢便朝江成躬身拜礼,江成一见此景这还得了,感觉回拜且比褚卫躬身更低,道:“褚将军万万不可,我何德何能受褚将军一拜。”
褚卫起身,豪气道:“江公子不必在意,褚某生平最敬重勇谋之人,更何况江公子英雄少年,帮了江州府如此大忙,褚某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
江成朝关庭延望去,关庭延却无动于衷,似乎对褚卫的举止见怪不怪,大抵也是了解这个人,随后关庭延吩咐道:“褚将军,你带兵去一趟洞子街,最好能从阎王庙的人嘴中探出幕后人的身份,事后再走法办的流程。”
“褚卫领命。”褚卫拱手道。
“关大人,褚将军,我听说这洞子街的野匪极为难缠,此行率兵前去定当小心为好。”江成在一旁道。
“江公子放心,虽说江州府与洞子街立有规矩,但这次是洞子街的人先坏了规矩入城行凶,所以也谈不上规矩了,他们理亏,正好给我们抓个把柄。”褚卫道。
江成只得点点头,有些迟疑,唯有一顾虑,那便是褚卫若前去洞子街抓人,虽说是江州府亲自行动,但胡千户势必联想到是江成告密,届时恐怕有很多后续的麻烦临门。但无奈江成此时又无法说出此隐情,否则会被关庭延和褚卫认定一个贪生怕死怕惹事的人。
然后关庭延却替江成铺盖了这一局面,处事甚为周到,叮嘱褚卫道:“江成此次亲身探报危险重重,且已留下痕迹,你前去抓人的时候定不可将江成供出来,以免召来麻烦,要想个于情于理符合江州府立场的理由将江成撇出此事。”
江成一听顿即受用,没想到关庭延竟也想到了自己的为难,竟还贴心的帮他想出对策,连忙拱手谢道:“谢关大人。”
“江公子放心,褚某定会处理好,绝不会牵连江公子。”褚卫领命后,又转头保证道,随后退下。
“关大人,小民告退。”褚卫离开后,江成拱手说道。
关庭延走上前来,“你若是不着急,我想同你说说话。”
“关大人好意江成心领了,只是姑姑叮嘱我的要事还未办完,恐怕现在得回去了。”关庭延看似处事不惊,但颇有城府,每次寻话都另有含义,故江成并不愿意与关庭延多说,婉拒道。
关庭延正要说些什么,这时从府卿楼外传来声音。
“禀府卿,左乾使商大人求见。”
关庭延微皱眉头,应道:“进来吧。”
随后府卿楼门开,走进来一人,穿着左乾使袍,双手背于身后,缓缓朝堂前走来,江成朝此人一看,心中想道,这便是付龙青的上级左乾门的大人商存之?
商存之缓步走来,眼神却朝江成注视过来,四目向往,江成忽的一惊,眼前这左乾使不知为何竟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拜见府卿。”商存之上前,这才从江成身上收回目光,拱手朝关庭延行礼道。
关庭延问:“商大人有何事?”
“禀府卿,从京城来的传谕使带着谕旨来了。”商存之说道。
关庭延听得一惊,这传谕使乃是皇城中专门负责下达国君旨意的人,此时怎么悄无声息的就到江州了,关庭延连忙动身道,“传谕使何在,速去迎接。”
“已经到了。”商存之说道。
话毕一息,只见一支紫衣军列两队踏入楼中,紫衣军皆穿着暗紫衣,全身紫甲气势不凡,正是东济国国君的紫羽禁军,左右列各五人,且在入江州城时,便已争夺风采,引得全城人瞩目,有见识者皆知是传闻中京城国君的军队。
这紫羽军此行护卫的便是传谕使,传谕使上前,取出一卷紫卷,正声道:“圣上谕旨!”
听罢,关庭延连忙跪下,左乾使与府卿楼外的府兵也接连跪下,江成站着时还不知如何做,只见关庭延低声说道:“江成,快跪下。”
江成这才拱手相跪,随后传谕使问道:“江成何在?”
江成听见传谕使喊着自己的名字,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先回答道:“小民便是。”
“前面来些。”传谕使又说道。
江成一愣,心想这是要对我下旨的意思啊,有些不知所措的朝关庭延望去,关庭延跪到一旁让出些空隙,连忙道:“来中间。”
“噢。”江成这才跪了过来。
传谕使开始念旨道:“传圣上谕旨,本国商会此届在江州举办在即,为同结与新唐国友好之交,行两国商会共商为民之事,特封江成为江州御使,协助江州府全力共办此事,钦此!”
江成一时间还未搞清楚状况,也未曾遇见过这般情况,念旨前后皆是关庭延在一旁指点,这是亦是,叩首道:“江成领旨。”
随后从传谕使手中接过紫卷,心中有些好奇,又有些兴奋,手上这紫卷,居然是给自己的。
江成喜出望外,关庭延亦是有些惊奇中带着欣喜,事罢便与传谕使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