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辅的名字,江成显得有些惊讶,回问道:“你认识家师?”
望无倾头一笑,道:“岂止是认识,我和你师父那是老朋友了。”
但江成并不会因为眼前此人能喊出赵辅的名字而完全信任于他,毕竟初到京都,不可能什么人都信任,况且眼前这位青琊府的首府,他此前也从未听师父提起过,警惕几分自然没错。
“前辈你说与我师父是老朋友,但无凭无据,至少你应该拿出点什么证据,让我信服才好。”江成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望无抿茶一笑,朝向江成指了指,道:“你小子看来有几分机灵,我也担心你到了京城见到谁就信谁呢,这才第一时间将你从正阳阁的人手中抢了过来,你听好了啊,我就说一件事便可表明身份。”
见到望无这么肯定的语气,江成倒要听听是什么事,眉头间也透露出一丝好奇。
“前辈说说看是什么事能让我一举信服。”江成发问道。
望无也不争,没有摆出那些官架子,就势说道:“你师父赵辅,是伏魈人,不出意外的话,你也继承了他的本事。”
望无说完,有些期待的眼神投向江成,等待着江成的反应,而江成听到望无这番话后也确实惊讶了片刻,有些意外的看向望无。
“前辈您……怎么知道伏魈人?”
在前往江州之前,甚至追溯到他接触钦天全术开始,赵辅便多次叮嘱过他关于伏魈人身份的秘密性,并告诫他万不可将伏魈人身份暴露世人,因此江成对这一告诫印象极深,除了自己身边极为亲近的人如姑姑宁雨绣外,再无人知晓他的另一重身份,而眼前的青琊府首府,却平心静气的将他深藏的这个秘密说了出来。
望无见到江成的反应惊愕,也仰头朝后靠了靠,露出满意的神色,说道:“我和你师父是老朋友,我当然知道这些了。”
江成这下真正信服了,伏魈人的秘密确实是少有人知的,看来眼前此人确实是赵辅的朋友无异,江成虽不敢有十分把握,但也有七八分定数。
而接下来,望无又笑说了一句,彻底打消了江成仅剩的两分猜疑。
“江成,不用多想了,我就是你师父委托在京城解救你的人,你在江州被正阳阁的人设局的事我都知道了。”
“前辈也知道了?”江成有些诧异道。
“你在江州闹出的动静这么大,想不知道都难啊,十年前你一家被许多势力联盟毁了府邸,你师父带着你远走乾州,如今又来寻你的麻烦,都是为了你手中那块江州令。”望无朝江成伸出手,“江州令可以给我看看吗?”
望无的话似乎有着绝对的信任力,江成也不由自主的应了下来,接着从贴身的裤腿下取出了江州令,有些好笑的递给望无,解释道:“被正阳阁的人抓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我都是让江州令贴身游行的。”
“是个好点子,贴身游行,便无法猜到藏在哪了。”望无点头接过江州令,眼神中透露出些许震惊和感慨的神色,不一会,便入了迷。
“原来……江州令长这样。”望无另一手轻抚着江州令,感慨片刻,但也未展现出像正阳阁那些人一样的疯狂之举,显然,江州令让人意外是自然,但在望无这里,也并非绝世珍宝,毕竟每个人的追求皆不相同,望无便是不看重江州令的这一类。
仔细端详片刻后,望无才又发现了江州令的新奇妙,但却是他无法窥探出来的玄机,巧妙又隐蔽的镌刻在令牌上,隐约透露着秘密的线索。
望无眼光确实独到,但他不是正阳阁的人,很快,他便将江州令归还了江成,过瘾之余依旧赞叹道:“确实藏有很多无法一时间勘破的秘密,想必这也是无数人想占为己有和你父亲终生守护的东西了。”
江成接过江州令,问道:“望伯伯可知道这江州令有什么故事吗?”
望无摇摇头:“这倒不知,不过这江州令的存在就是一个故事,江州自古以来的天官职,历朝历代都默认的存在,特殊情况下可独立统领江州自治,你说算不算神奇?”
“算,不过为什么历朝历代涵盖于江州的王朝都会承认其特殊性的权力呢?”江成望了江州令一眼,又问道。
望无轻声一笑,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所以说这也是江州令的秘密。”
“另外,想必你师父爷跟你交代过要把这东西藏好吧,京都可不比江州,眼馋这东西的人不在少数。”望无起身时,又转向江成叮嘱了一句。
“望伯伯放心,我丢了东西都不会丢。”江成将江州令贴身一放,藏了起来,每过一刻,江州令便会在他身上贴身游行,想要没找到自然不容易。
“既然没事了,那我让人给你布置出一间房,就在我这安心住下吧。”望无招呼来一个人,吩咐了下去。
“外面还有正阳阁的人呢。”江成说道,他自然不会忘记抓他入京的正阳阁那些人,此事,他们便在青琊府外死守着。
“交给我来办,你待着别出去就行了,到了我这里,我自然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望无十分自信沉稳的安抚下江成,随后朝府外走去。
江成也想少些麻烦,既然在京城有这么大一号人物相助,他也就稍稍放心了,至少可以暂时避免和正阳阁的人接触。
接着江成又想起府外还有一人,连忙上前喊住望无,说道:“望伯伯,你待会出门见到了唐家的人,就跟他们说我没事,让他们回去吧,他们不是找我麻烦的,一路上还搭救过我。”
望无点点头:“稍后我去说明,你先去换身衣裳吧。”
这下江成才安心,既然有师父的老朋友招待,他也便不客气了,不多时,府上的人便不知从哪购置来一套新衣裳,穿着且十分合身,更让江成惊奇的是,在此之前,府上的人仅拿了一把工具,轻而易举便将他手上那道镣铐给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