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京笙楼见他,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年纪轻轻竟然是二品官员!”李玄沉想起在京笙楼的事,对得知江成身怀官职时还是有些惊讶,毕竟他这等官家子弟,如今也不过四品官职。
安阮冷冷一笑,道:“李兄不必多想,此人的官职也是继承而来,说到底也是个没有什么本事的人,来到京城,还是被我押来的。”
“我倒不在意此人,只是今日这冯痣子跑了,那件事我怕藏不住。”李玄沉又提及起冯痣子的事说道。
“确实有怪,按理说他们牵人是有规矩的,不会泄露雇主,但是冯痣子现在跑了,又难说了,他为什么要跑呢?”
“能把冯痣子找回来吗?”李玄沉问安阮。
安阮苦笑着摆摆手:“李兄未免把安某想的太神通广大了,做牵人这一行的本就危险隐蔽,如今若不是身份暴露,想必他也不会跑,如今更是出了京城,纵使我有人,也无法知晓他去哪了啊。”
“要我说,此事还是李兄你操之过急了,居然雇佣了十二名北流罗刹堂的刺客,那五千两雇银暂且不说,现在江成毫发无伤,势必提高警惕,之后想再下手九难了。”安阮缓缓说道。
说起此事,李玄沉也是颇为头疼,道:“我这不是为了保险起见,谁知道那江成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在十二名刺客的围剿下安然无恙,反而是那些刺客,一个个死相颇惨。”
“此事确实要查一下,此人不过九辰的身手,在江州时我已试探过,十二名罗刹刺客对付他绰绰有余,想必是有人暗中助他。”安阮边说边分析着,接着,安阮瞳孔突然收缩,愣然着放空起来,“竹影会!”
安阮下意识的说出了三个字,语气中带着一些惊恐!
“竹影会?”李玄沉一脸纳闷的望向安阮,随即打趣道,“安大人,你这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我还是第一次见让你脸色大变的情况。”
安阮并未马上回复,而是侧着头开始思索着,越想越觉得这些事情与竹影会有联系,逐渐有几分后怕起来,随即惊愕的望向李玄沉,道:“此人你暂且不要接触了。”
“此话怎讲?”李玄沉反问道。
“此人有势力在暗中帮助他,你也不要接触他了,以免他查到你头上,到时候事情就不好办了。”安阮只得这般提醒道,因为李玄沉是不知道竹影会的,对于这个神秘的组织,安阮自己也是在加入正阳阁后才了解到。
“他杀了我哥,我如何能放过他?”这时,李玄沉的脸色也同样变冷了下来,恶狠狠道。
“李兄,你冷静些,镰扇大人现在只是没有消息,但应该没事的。”安阮只得安抚其情绪说道。
“我大哥是在江州失踪的,只可能与此人有关!”李玄沉自顾自的说道。
说起这件事,实则也是***成这件事的起因,李镰扇身为李家的长子,同时在正阳阁任职,自从一月前去了江州,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彻底与正阳阁和李家失去了联系,身为李家二子的李玄沉,与这位长兄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在得知江成曾铲灭南箓司后,他便将李镰扇的失踪归咎到了江成身上。
“现在没有证据表明是他对镰扇大人下手了,况且镰扇大人是九辰的身手,同有三名九辰人,以江成的本事,是不可能威胁到镰扇大人的。”
“你不是说此人有势力在暗中相助吗,管他有没有关系,先把此人教训了再说。”李玄沉那张看起来还算稚嫩的脸上居然显露着少有的阴暗。
“李兄还是要小心行事的好,现在牵人跑了,你找北流势力杀江成的事容易被查到。”安阮知道他无法劝阻眼前的李玄沉,但还是给他提个醒,毕竟杀江成,也是安阮现在想做的事,在他这几日的江州一行后,他对江成的憎恨就又多了几分。
又一盏茶的工夫之后,江成便看到李玄沉和安阮先后从酒铺走了出来,接着各自上了马车,一东一西朝大道两边各自离开。
“有点意思,但愿那些刺客不是你找来杀我的!”江成望着李玄沉乘坐的马车,缓缓说了一句,身形一动,便也回家了。
回到府中时,便看到柿哑迎面走来,笑嘻嘻的拉着江成进了屋,接着端出一碗药汤说道:“少爷,这是我特意做的甜药,这碗喝了,你身上的伤就能完全痊愈了。”
“这么神奇的话,那我就跟姑姑申请给你单独开个药堂。”江成打趣说着,但手上还是端起药汤,一口喝了下去。
见江成喝完,柿哑更高兴了,笑道:“我才不想开什么药堂,我只想服侍少爷一辈子。”
“别的丫鬟都向往自由身,你却偏偏要跟着我,更何况你还不是丫鬟,是竹影会的领头。”江成哭笑不得道。
“可是我自从在江州遇见了少爷你,这辈子就只想服侍你一人了。”柿哑突然脸色微红,正色的说道。
江成听得也是一愣,他瞪着眼睛朝柿哑看了一番,问道:“你今日怎么了?”
“没事没事。”柿哑也意识到了些什么,随后摆摆头,又问道:“对了,今日你见到圣上了吗?”
“嗯。”江成应了一声,接着道,“不仅如此,今日还有些新收获,安阮从江州回来了,吏部尚书家的李玄沉和安阮去了一个酒铺,你帮我查一下这个李玄沉和酒铺的来历。”
“好的少爷。”柿哑应了一声,接着又瞥了江成一眼,微微凑身上前嗅了一下,徐徐道,“少爷今日,身上有女子的香气。”
“这你都闻得到。”江成下意识的掀起衣服闻了闻,很快,他便想到了唐沁,随后心里乐了起来,这香气,是唐沁身上的。
“嗯,这香气很特别,不是一般女孩子有的,想必少爷今晚,一定有佳人作陪吧。”柿哑为江成感到开心的说道。
“算是吧……”江成愣然的回了一句,朝自己房间走去,实际上,他还无法平复在马车上的那一段相处……
而目送着江成离去的柿哑,本是满心欢喜的俏容上,却又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