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你意下如何?”李子儒说起自己关心的事时,脸上才流露出些许的表情反应,“若你答应和解,老夫不仅可为你安排五品官职,日后在朝中,也会帮助你。”
江成笑了笑,满意的点点头:“李大人的条件确实诱人,容我想想。”
见到江成流露出些许和缓的神色,李子儒的神情便放松了几分,对于自己的尚书一职,他是极为自豪的,况且开出的条件也是极为诱人,不仅在京中可担任五品官职,更能拥有六部尚书这等朝中大靠山。
李子儒甚至相信,没有人能拒绝这个条件,眼前这个看着普普通通的江成一样如此。
而李子儒与江成交谈的过程中,鸾崇与安阮则是一句话未说的,他们就似一个局外人,但又与今天这场宴席有着很大的关系。
“江公子,考虑的怎么样了?”见江成面露意向之色,却一直没有明确的态度,李子儒向来沉稳的性子此时也有些焦急起来,毕竟此事关乎到他的儿子,不同于一般的朝政之事。
江成点点头,摆出些疑惑的样子朝李子儒问道:“李大人,我一直有件事不清楚,既然这次遇到尚书大人您了,我也就借此机会问问……”
“在下是江州的江州令,按官职应该算是二品,不过我不知道我这二品的官职和李大人刚才说的朝中五品官职,孰大孰小?”江成说话间,从怀中取出了那枚江州令。
朱铜色带着深刻纹路的江州令顿时吸引了左右两旁原本置身事外的鸾崇和安阮,两人的眼睛在看到江州令的那一刻如同发了光一样,死死的盯向了江州令,接着又满是心机的望着江成。
面具下的鸾崇虽看不清脸庞,但他此时身子随着气息起伏,大有激动之色,而安阮则能看清表情,不仅激动,更有几分怒意,显然是痛恨江成上一次骗了他,使得他又白跑了一趟江州。
那李子儒更是一脸错愕,在朝中多年练就的神色自若在这一刻也失去了控制,惊讶的问道:“你……是二品江州令?”
李子儒显然更惊讶的是江成这个人,而不是这个官职,因为二品并非芝麻小官,且还是当着他一个吏部尚书的面,没有人敢说假话。
“正是,所以我想问,是在下的二品江州官职大,还是朝中的五品官职大。”江成说话间,不以为然的朝盯着江州令早已眼睛放光的鸾崇和安阮瞥了一眼,并对他们的反应十分满意,接着当着他们的面,神情自若的将江州令收入怀中。
“江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李子儒缓过神来,也就懂了江成的回应,“不过老夫还是希望江公子能考虑一下,只要江公子能与小儿和解此事,老夫以后在朝中,定全力支持江公子。”
而另一边,见过江州令后的鸾崇和安阮二人则无法安静下来了,他们的目光无时不刻的聚集在江成身上,并且两人更清楚,江成方才刻意拿出江州令的举动,是一种挑衅。
“江成,李大人爱子心切,如今已这般退让,你还是不要辜负了李大人的一番心意。”鸾崇开始为李子儒说起了话,起先正阳阁这二人来此只是为了坐个镇,如今江州令一出,他们便坐不住了。
“李大人,我理解你爱子心切的心情,可若李公子像我一样,在京城不明不白就被一批多达十二人的专业刺客势力围剿,李大人还会找人和解吗?”江成的声音一下子寒了起来,“还有,若是在下在未能侥幸从这些刺客的刀下逃出来,那李公子所为之事,是不是就可以不追究了。”
“江成,还有一件事你恐怕是不知道,李镰扇大人,是李大人的大公子。”安阮语气平稳的缓缓提醒道,也是在告诉江成此事的原因。
“我当然知道,昨日李公子说过了,不过李镰扇的死与我有关吗?”江成反而望向安阮质问道,“话说回来,李镰扇是你们正阳阁派去江州的,他出了事,应该是你们正阳阁的责任,没有理由找到我头上。”
“还有,李大人,李镰扇公子的生死不明,在下本就不知,但李玄沉公子却是因为这样一件与我没有瓜葛的事而雇佣刺客加害于我,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吧。”
江成两番话各自问了一边,使得鸾崇安阮和李子儒都哑口无言,就连鸾崇也不禁暗叹,此处可是李子儒的府邸,在别人的地盘上,江成居然敢如此盛气,也不知哪来的底气。
李子儒嘴唇微微抽搐,想说些什么,他那双耷拉着彰显老沉的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带着凶意的色彩。
李子儒手中举到一半的酒杯匡然砸到桌上,场面陷入了极度的安静之中,他那张皮囊之下,一股怒火已经徐徐升起,这是江成所能感知到的。
接着,李子儒突然破气一笑,缓缓起身朝向江成走来,从丫鬟手中拿过酒盏,亲自将江成身前的酒杯满上,口中道:“江公子,那依你看,此事应该如何解决?”
李子儒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伸手示意江成喝下那一杯,同时,在江成两边的屏障后方,两队官兵已经缓缓排成一列。
此意为:敬酒!
“江公子,李大人给你选择了。”鸾崇缓缓道。
江成冷哼一笑,夹起一筷菜,接着将这杯酒一饮而尽,缓缓道:“依我看,此事还是要报官解决,毕竟在下的命再不值钱,也多少是一条命。”
“放肆!”李子儒彻底的恼怒起来,猛拍起桌子,两侧的官兵闻风而出,尖刀齐刷刷的架在了江成的脖子上。
“老夫与你好言相劝,你真当老夫不敢杀你?”李子儒这一刻全然丢掉了身为吏部尚书的风度,成为了一个为救儿子而自私不已的父亲,“老夫的大儿子之死也与你有关,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老夫不找你来,也能摆平吾儿此事!”
江成放声大笑起来,只觉得无比可笑:“既然如此,李大人找我来,又是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