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走出院子,只听得院门扣响得紧,眉头微皱,冷意浮现,也是有些烦心了,轻轻打开了门。
只看到门前站着一个青年公子,身后则是跟着一队官兵,看穿着更是皇城内的军队,云卿脸上的冷意更甚几分,此院乃是单独租的,况且在可安城知道的人更是少数,朝廷的人怎么找上来了。
“你们是何人?”云卿冷言说了一句。
迎面那青年公子随和一笑,拱手道:“在下张洛,是来找江大人的。”
“什么江大人,没这人请回吧。”云卿冷冷的回了一句,就要关上门。
那张洛面色一和,一手把住了门沿,脸上布着笑意,但就势拦住,笑道:“这位姑娘,在下找江成江大人是有要事。”
云卿微微抬头,眼神中布措着渗人的寒意,扶着门壁的玉手紧了紧,轻轻发力,接着,张洛的脸色竟变了一下,有些惊讶的望向木门,接着看向云卿,又转而加大了几分力。
张洛心中暗道:此女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而此时,两人却是因为一扇门,而暗自较劲起来,而见到此景,身后那些官兵也动了起来,投来严肃的目光。
云卿不以为然,一手轻轻放着,但张洛却是半点也推开不得,只见两人的暗力越来越大,那院门都发颤了起来,正这时,另一只手伸了出来按在门上,站在了云卿身边。
“张大人!”江成有些意外的看向张洛,惊讶笑道,手却轻轻将云卿的手搭下,推开了门,而后两人站在了此地。
张洛见到江成,也就势松开了手,朝两人打量了一眼,道:“江大人,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使臣府几日不见你,竟然是跑到这私家小院来了,不知这位姑娘是?”
张洛话罢朝云卿看去,冷艳之色着实世间少有,且也疑虑深重。
江成微微看了云卿一眼,还未想到如何解释,在新唐国中,一个陌生的女子和自己共处一地,难免让人怀疑,况且如今可安城处于戒备之势,江成已然想好一个理由,将云卿当做自己的朋友,便准备说了。
这时,云卿朝江成贴紧了几分,秀手挽住江成的胳膊,凑身问道:“相公,这位大人是你朋友?”
江成微微一怔,面不改色的面朝一脸狐疑的张洛看去,点头道:“嗯,这位是朝廷的张洛大人,此行奉命查案,也是多亏张大人协力权衡。”
“原来是这样,张大人,唐突了。”云卿朝张洛说去,“小女子云卿。”
张洛一脸怀疑,见云卿虽紧贴着江成做出亲昵之势,但脸色冷冰,温柔也带冷,若是寻常夫妻关系,何至于此这么不亲和。
江成笑了笑,拍了一下云卿的手,道:“你先进去吧。”
云卿点头,转而走了进去。
江成则凑身过来朝张洛悄声解释道:“张大人别见怪,她性子一直是这样,实不相瞒,此乃在下心上人,在本国时一见钟情,只是在下被姑姑自小定了婚约,被她知道后生气离走来了这里,所以我此行来新唐国,也有为她而来之意,我俩虽未成亲,但已许了终身。”
“噢,还有这等事,此前怎么没听江大人提起过。”
“委实怕人知晓,国内已有婚约之妻,但在下也放不下这位,这才偷偷的……张洛大人应该能理解。”江成皱着眉,有些为难的说着自己的想法,情到深处,让人颇感无奈,自然信服了。
张洛挥手一笑,道:“想不到江大人也有如此多情,怪不得几日不见,原来是这样。”
江成尴尬笑着点了点头,为了解释这件事,不惜把自己化成了花心男子,而张洛言笑之意,也是带着几分嘲讽。
“张大人说笑了,这几日也是出了些意外。”江成悻悻笑了笑,转移话题,问道,“张大人来找我,想必是七日之案的事吧,我会……”
江成还未说完,张洛便打断了,笑道:“此事已经过去了,七日之案已有结果,江大人无需再操心。”
江成一愣,问:“此话何意?”
“依在下看,江大人除了在此欢愉心上人,也是在此养伤吧,蝉儿已跟我说了,黄常寺的事我们已查清,是许无愿搞的鬼。”张洛正色开始说道,“而今我们已调动大批人马,此事便无需江大人烦恼了。”
江成点点头,看来黄常寺的事确实被关注了,而且他们也知道自己此前的行踪,只是新唐国的态度却超出他的想象,竟没有步步紧逼。
“张大人,七日之约在下未完成,等下定去皇宫亲自请罪。”江成道。
张洛摆手笑了笑,道:“江大人言重了,你为了此案受此重伤,足以诚见心意,陛下说,你已经完成了任务。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江大人无需多虑了。”
江成愣然了片刻,还是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便是最好。”
张洛点点头:“今日来打扰江大人,也另有一事,今夜皇殿内设群臣宴,陛下命我特来邀请江大人一定要去。”
“请张大人转告陛下,在下一定到场。”江成想了想,还是拱手道。
“也将那位姑娘带去一起赴宴吧,只身赴宴,总得有个人陪不是,放心,你们的事别人不会知道的。”张洛伸头朝院内瞥了一眼,接着说道。
江成心中冷道:看来还是心有疑虑。
转念一想也再正常不过了,在张洛看来,他一介东济国的使臣,在新唐国有新欢,何来这么巧的事,因此自然要检验一番,就看江成敢不敢将此女带殿赴宴,这也是张洛此时的心生一计。
江成短短的思考了一下,笑着道:“既然张大人邀请赏面,在下也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我们二人这关系,委实不可让更多人知道。”
“江大人放心,在下先回宫复命了。”张洛见江成同意了,便又朝院内瞥了一眼,带队离去。
江成脸色瞬间冷浇下来,望着张洛,看来自己小看这和自己一样的年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