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对于对联有些造诣的人,看着这个寂寞寒窗空守寡的上联,是越来越心惊,这尼玛分明是个绝对啊!
七个字全都宝盖头,还偏偏这么有意境,将一个寒窗女子给刻画的栩栩如生,本来在那么多汉字中挑选七个同部的字,并不算什么有难度的事情,但是能在已经方面与这上联契合的完美无缺的七个字,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好多人都在尝试着对出下联,可是当他们列举出同部的两三个字后,便放弃了,两三个字都这么难,逞论七个字?这丫的都难得没边没际了!
根本就对不上来!
之前还认为韩硕出对联不行的李尤,在看到这上联时,也是脸色苍白如纸,他万万没有想到,那韩硕在面对自己时,竟然还没有显露出真本事,或许自己这点儿实力,根本就不值得对方显露冰山一角?
得出这个结论的他,变得更加灰心丧气了!
好多网友尝试了几次,在遇到难度后,就再也不敢对了!
“卧槽啊!”
“太尼玛难了!”
“韩硕老师,咱能不能别搞这么难啊!”
“就是啊,出个麻将扑克金花输完之后回家的上联多好,非得整个这么难的!”
“那郭明别说是对上来了,恐怕就是对着字典翻看几十年,也不见得能把这下联给完美无缺地对上来!”
“又打脸了啊!不愧是打脸狂魔韩硕!”
韩硕对于大家的反应很是满意,毕竟这是他那个世界中的千古绝对,要是这么快就被人给对上来了,那也太说不过去了,于是,他便打下一段话了出去,“郭明,你可想出来下联了?”
我想出个屁啊!
郭明是一脸的郁闷加不甘,这对联的难度,根本就不是他能应付得了的!但他不想这么快认输。于是回道:“我承认我的确对不上来,不过,你能对的出你这上联吗?如果能对的出来的话,我就当众道歉。而且每次咱们见面的时候,我就称呼你为前辈!你看如何?”
他话说的虽然很谦虚,但其实一点儿都不谦虚,既然这么多人都对不上来,你韩硕能对上来吗?
共和国的千古绝对也有那么几个。而这些绝对的上联都是人出的,但是那人却没有对出下联,因此,他也认为韩硕也是这种人!
对上了就当着网友们的面给我道歉?
并且以后每次见到我就称呼我为前辈?
好!那我就对一个!
韩硕眯起眼睛,啪啪啪打下几个字。
“退还莲迳返逍遥。”
这算是在那些很不工整的乱七八糟的下联中比较工整的一个了,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对出这个对联的太稀少了!
而这个还算工整的下联,来自一个传说:
从前,金陵城里有一大户人家,主人姓徐名祖荫。家财万贯又知书达理,可就是家里人丁不旺,娶了三房妻室都未得一男半女,直到娶了第四房小妾才生了一个女儿,取名静仪。
虽说是个女孩,可全家大小还是欢喜得不得了,视作掌上明珠,令人称奇的是这女孩儿自小聪慧异常,三岁即能读书过目不忘,四岁便能吟诗作对。尤其是对联句有常人不及的天赋。
一次,徐祖荫独自在花园中散步,见到满园鲜花争相绽放,不禁触景生情。托口吟出一联:“满堂花醉还多事。”一旁正随丫鬟玩耍的小静仪忽然应声道:“顽石无言最可人!”徐祖荫听了不禁大为惊奇,要知道当时她还不到五岁啊,打这以后,徐祖荫更加宝贝这个女儿,并将琴、棋、书、画悉心相授。
静仪长到十七岁,出落得跟出水芙蓉一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此时远近都知道徐家有一个美若天仙的才女,一时求亲的王公贵族趋之若鹜,几乎踏破了徐家门槛,然而这徐家小姐择婿不求富贵显赫之家,声称只要有人能对出她所出三联,无论老幼她都将嫁与此人。
半年过去了,来应征的人当然不少,可还真没有一个人能对出小姐出的三个上联,这倒让徐祖荫伤透了脑筋。
这一日,有一姓王名宝钥的英俊小生来徐府求见徐小姐,说是从千里之外赶来的。徐祖荫见王宝钥气宇不凡,不由先喜了三分,连忙到后堂与女儿说了,待会出联时切不可太偏太难,以免人家对不上来,错过了良缘。静仪听了口上答应,心下却不以为然,心想:“若无真才实学我还是一样打他走人!”可等到花厅相见的时候,也不由在心中赞叹,有了几分喜欢。
徐小姐娇羞地说道:“公子,请听好了,奴家要出上联了。”宝钥欣然道:“小姐,请!”静仪吟道:“青衫磊落,莫非太白转世?”宝钥听了,明白她是在夸自己,立刻应道:“环佩叮当,原来天女下凡!”
两人心意相通,相视而笑。静仪又吟道:“文章千古好。”宝钥托口道:“仕途一时荣。”一旁的徐祖荫抚掌笑道:“妙,妙极!我看今天就到这里,第三联过两天再对不迟。”说罢吩咐摆宴为宝钥洗尘。
接下来的几天,静仪与宝钥终日不是闲庭散步,就是抚琴清谈,两相爱慕,却绝口不提对联之事。最后还是宝钥先提出要小姐再出最后一联,好结良缘。静仪沉吟了一会才说:“这第三联不对也罢!”宝钥道:“这是为何?”
静仪先是不答,后禁不住他的一再追问,说道:“先前两联只因家父有言在先,叫我不要为难公子,所以出得简单。这二日来与公子相随,感觉甚是投缘,所以不对也罢。”宝钥年轻气盛,听了这话深以为辱,当下断然道:“小生本为联句求亲而来,岂可因大人与小姐眷顾便负初衷?即请小姐出第三联,小生若对不上来即当告辞回乡,再不敢提提亲之事!”
静仪见他对自己一腔深情置之不顾,心中气极,也不由恼道:“这可是你说的!”恰巧徐家有一仆人正在用锤子往墙上钉一根木楔,静仪见此当即吟道:“壁上钉楔楔钉壁。”宝钥听了顿时呆了一呆,未料得她竟然出了这么句上联。此联看似平淡无奇却十分难对,宝钥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未能对出下联来。静仪见状十分后悔,刚想重新出对,没想到宝钥却深施一礼,说道:“小生才疏学浅,让小姐见笑了,就此告辞。”静仪垂泪道:“事已至此,但只要公子半年能对出下联,咱们依然可续前缘。”宝钥默然无语,转身便走了。
宝钥回到家里,日思夜想,脑中只想着那句上联,恍恍然已过了数月。
一日,他信步来到江边,只见江边泊着一只渔船,船上只有一个老渔翁,不一会老翁摇着橹向对岸划去。宝钥望着那橹一下一下拨动着水面,脑中不由灵光一闪,不禁跳了起来:“有了!”当夜他便收拾行装赶往金陵。
可当他赶到徐府时,早已物是人非了,徐祖荫伤感地告诉他:“你来晚了,静仪已于一个月前在城外古梅庵削为尼了。老夫苦劝无用,也只得由她去了。”
原来,自打宝钥走后,静仪再也无心弄什么联句求亲了,整日间只是盼着他前来。眼见半年之期已过,却仍不见人来,她又是伤心,又是悔恨,便要死要活地出了家。
宝钥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当他失魂落魄地找到古梅庵,好不容易见到徐小姐时,只见她一身出家人打扮,头上青丝俱已剪去,不禁潸然泪下,说道:“小姐,是小生辜负了你!”
静仪却平静地说道:“王公子,我已不是什么小姐了,而是一个出家人了,法名圆静。”宝钥道:“我已对出下联,你听好了,下联是:艄公摇橹橹摇梢。”圆静听了,默然半晌才说道:“对得真好,只可惜……”宝钥痛声道:“你不是说过只要我对出下联,你我便可再续前缘么?现在我已对出来了,你当守信还俗才是!”
圆静对着佛像诵了一声:“阿弥陀佛!既离红尘怎可再涉尘缘?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宝钥再三恳求,圆静道:“既如此,我再出一联,你若对上了我便还俗,若对不上来,便不可再来纠缠!”宝钥点了点头,问道:“可有期限?”圆静看看四周,但见青灯古佛,不由说道:“公子,你听好了,上联是:寂寞寒窗空守寡。”
宝钥听了,有若跌进了冰窖,半晌也说不出话来。这七字联字字为宝盖头,且七个字将出家人的悲凉凄苦描绘得淋漓尽致,是真正的难对之句,或许就是一个绝对!他知道自己让她还俗之事将变得遥遥无期了。圆静心里虽然十分难过,却也只说了声还有功课便进后堂去了。
宝钥万念俱灰,干脆就在离古梅庵不远的一座庙里出家当了和尚。
光阴荏苒,一晃三年过去了,那徐小姐,也就是圆静,为情所苦,久思成疾,竟然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宝钥得知消息,不禁悲痛欲绝,来到圆静坟前拜祭。
时值初夏,那水洼中不知怎的竟早早地开放了一朵野莲花。
宝钥见了不禁泪流满面,认定这是小姐所变,仰天大笑道:“小姐,你的上联是:寂寞寒窗空守寡,下联我已有了,你听好了,下联是:退还莲迳返逍遥!”说罢,大笑三声,吐了一口鲜血,便就地坐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