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义诊,清虚观上上下下都很上心,要知道这可是绝佳的宣传机会,给他们清虚观挣脸呢!
这回敏仪县主把义诊的地点定在清虚观,把京城周边大大小小道观和佛寺嫉妒得不要不要的。
那些日子观主每天走路都是飘的。
嘿嘿,这波义诊过后,道观得多多少信徒啊!
美滋滋。
珍珍干正事儿还是很靠谱的,之前她就教过十三公主一些护理知识,十三公主真的很不错,一点儿都不摆公主架子,丝毫没有觉得珍珍喊她帮忙,是使唤她给低贱的草民干活儿的意思。
事实上母妃早就教过她,她是公主,若是能放下身段跟在珍珍身边帮她救助病人,是个很好的笼络人心的机会。
在民间的声望高了,将来不管谁当皇帝,想为难她都得先掂量掂量。
十三公主觉得母妃说得很有道理,除此之外其实她挺喜欢跟真正在一起的,不管干什么总比被关在皇宫里强。
也比待在宫里有趣。
珍珍跟她说,做好事儿真的会有功德的,所以像她那样的坏人,也会想法子做好事攒功德。
毕竟她爹也蔫儿坏的,她得多做点好事,把功德分一些给爹爹和小哥哥。
嗯,小哥哥是世上最好的人,但是功德这种东西肯定多多益善啦!
十三公主当时就哈哈大笑,珍珍和袁大人要是坏人,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好人!
这世上很多坏人都在标榜自己是好人,但像珍珍和袁大人这种性情中人,明明是好人,却认为自己很坏。
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他们的道德标准特别高。
不是那些伪君子能比拟的,那些世家门阀里的所谓的贵公子和大小姐,一个个的连珍珍和袁大人的脚拇指头都比不上。
交朋友,就要交这种朋友,相处起来很轻松,不用担心被算计。
十三公主帮着珍珍做准备工作,累但是很充实。
她还捐钱买药来着呢!
头天晚上道观外头就排起了长队,还好道观早就在上山的路两边儿搭建了好多棚子,还每隔一段路就点一个火堆,省得这些来排队看病的还没见着大夫,病情就加重了。
再染个风寒……
喔豁,好事儿变坏事儿!
道观还派人去查看,若是有病重者,也不是不能提前诊治。
县主等人本来就是来义诊的,故而并没有太过于不近人情。
除此之外,道观外头还弄了几个临时的大灶台,保证百姓们随时都能来领到热水。
很多细节方面都做得很好。
清风观的观主这是卯足了劲儿在公主和县主面前刷高好感度。
第二天义诊正式开始,清风观的大门两边分别弄了五个医棚,一共就是十个医棚。
大夫们除了先接待排在前头的病人,还派医助先去筛选一遍排队的病人,但凡不可耽搁的重症,就单独挑出来,由太医院的太医,珍珍和百草堂的大夫三人先接诊重症。
对珍珍来说,她的兴趣就是疑难杂症。
大家会把妇科病的女病人分给她,当然这也是家属的愿望,珍珍小神医的名声早就在京城宣扬开了,病人们不会因为她年纪小而不信任她。
萧梅儿乔装打扮,混在人群中,她要确保这一次万无一失。
这一次她砸了血本,弄了三个病重的妇人来。
运气好的是,袁珍珍的第一个病人就是她的人!
这个病人是个中年妇人,怀有六个月的身孕,肚子很大,但是人很瘦弱,脸色是焦黄的,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珍珍给妇人把脉,又仔细地问妇人情况,然而每次妇人刚要开口,她的丈夫就抢先回答。
“她怀上不久就开始见血,郎中说要静养,前些日子见血见得厉害,郎中说保不住了!”
“县主,草民求您了,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娘子啊,孩子保不保得住都没关系,我娘子的命一定要保住!”
说完他和他的父母兄弟等人就跪下给珍珍磕头。
雇主说了,一定要这么做,要把县主驾得高高的,让她当场答应下来保住女人的命。
然而不等珍珍开口,排在后面的患者家属们就破口大骂:“大夫又不是神仙说保住谁的命就能保住谁的命!
要看就看,不看滚蛋!
后头等着看病的人多着呢,你们他娘的拦着做啥?”
妇人的家属们:……
珍珍能用异能透视,她先看了看妇人体内各个脏器的情况,又看了一下小婴儿的情况。
眉头渐渐皱起。
她问女人:“你是从什么时候出血变多的?最近可吃了什么药?”
女人的男人道:“大夫,我娘子没吃药……”
珍珍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来人,把他们的嘴堵了绑着扔到一边儿去!”
那些人要闹,但十三公主带来的侍卫非常强势地将人制住,封了嘴巴绑了扔一边儿。
萧梅儿示意身边的人起哄,然而他的人刚要开口,就听到排队的百姓们嚷嚷:“捆得好!”
“真是的,听不懂人话似的,人家县主要听患者自己说!”
“他们又不是病人,老是抢什么话头子,耽误时间!”
萧梅儿:……
这些人怎么这样啊?
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老百姓不最喜欢起哄的么,咱们到了袁珍珍这里一切都变了?
袁珍珍这个妖女难道真会什么妖术不成?
萧梅儿的脑袋瓜子想不到的是,珍珍的医术是经过皇帝陛下亲身认证的,她都成了百姓们心中的小神医了,自然没有人质疑她。
你看这会儿若是换成个普通大夫,他敢这么干,早就被吃瓜群众的唾沫星子给喷死了。
人,只要站到了一定的高度。
就不是那么好伤害的了。
首先,你得先爬到够得着人家的高度,这就很难!
不说别人,就是萧梅儿,她爬一辈子,都不可能抵达珍珍的高度。
这可不是吹的。
没人捣乱了,珍珍就仔细问孕妇:“我刚才问你的话,你好好回答我!”
孕妇道:“回县主,我之前只是偶尔有点儿见血,不过是指甲盖那般多。
这一次是两天前开始大量见血的,刚开始一天见了差不多可能有一小酒杯那么多,可是昨天就多了……倒是没喝药,郎中来看了也不敢给我开药。”
珍珍的眉头皱得死死的,她继续问:“把你这几天吃的东西都跟我说一遍。”
妇人就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