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很快便到了。
司机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咳嗽了两声,随后拍拍我的肩膀提醒我到了。
我赶紧反应过来抬起头,有些尴尬的朝他笑了笑,随后掏了十块钱给司机便匆匆摸了两把眼泪下了车。
天色已经开始有些泛黄了,随着呼吸的频率,我的心脏收缩的越来越痛。
痛的我似乎已经有些淡然了这种感觉。
我只觉忽的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两眼一黑,便没了知觉。
“姐?姐!姐你是醒了吗?”
耳边似乎是潘朝雨在说话,我有些无力的睁开双眼,只见自己竟穿着一身病服,手上大大小小挂了三个点滴。潘朝雨见我醒了过来,开心的笑了笑,罗星辰竟也在,坐在一旁陪着潘朝雨。
我想说些什么,口中的干涩让我难以发出音调。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还没清醒多久,那股熟悉的头痛又袭了上来。我伸手无力的扶了扶头,看着另一只插满针管的手有些无奈。
潘朝雨见此,赶紧招呼罗星辰去下楼给我买瓶水喝。随后满脸担忧的看着我说道:“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没事有我啊,可以和我说说,我们一起解决嘛。”
我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耳边只觉得嗡鸣一片,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忍着喉中干涩的疼痛说道:“我这里感觉很痛,你可以帮我叫一下医生吗。”
一开口,沙哑沉重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
一旁的潘朝雨一听,吓的感觉站起来就要去找医生,我赶紧朝她的背影赶忙说道:“慢点,不急。”
没一会她就拉着一个医生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我一脸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见医生进来,走在后面的潘朝雨没有摔着碰着,便费力的合上眼。
只听医生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和潘朝雨在说些什么,可我却一句都没有听。
我满脑子都是王佳琳和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有那几张短信的截图。
顿了顿,我似乎一瞬间反应了过来什么,赶忙睁眼看了看窗外。
一片阳光照了进来,白云在窗外飘散着,望着蓝蓝的天空,我心中一惊,赶忙扭头问潘朝雨:“现在是什么时候?”
潘朝雨显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了一眼医生,随后又握住我的手说道:“现在是中午啊姐,你昏迷一晚上了都!急死我了!罗星辰他马上买水回来!你别急。姐夫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打不通,所以姐夫就没来。不过我估摸着是有事在忙。你这是出什么事了啊,医生可和我们说你现在不光是脑的问题了,心脏也有些问题,不能老激动。”
我一听居然已经是第二天了!也顾不上自己浑身乏力耳边嗡鸣不断了,一把拔出吊瓶的插管,强忍着手上液体滑落的疼痛和身体上剧烈的痛楚,拍拍潘朝雨的肩膀说道:“医药费先麻烦你了,我没事,现在有事要处理。不用担心。”
潘朝雨直接被我吓的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医生更是愣愣的看着那几根被我硬生生扯出来上面还沾着血迹的插管吓的嘴都合不上去。
我来不及顾暇太多,强忍着浑身的痛楚,套上双鞋赶忙披上门口衣挂上的外套,把鲜血正在不断朝外涌的手缩了进去,穿着病号裤便匆匆朝医院楼下跑去。
罗星辰刚拿着水要朝楼上走,就见穿着一身病服的我的满脸苍白毫无血色的从楼上冲了下来,刚要说些什么,我便一把推开他朝医院门外走去。
拦下一辆出租车,我只觉头转脑晕,昏天暗地,眼前忽明忽暗。
但我像疯了一般,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当面和傅逾明问清楚。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因为王佳琳的一面之词就这样不信任他呢?
在那样一种不可能扭转的场面面前,他都可以去无理由的相信自己。
自己为什么要相信王佳琳的话呢?
他一定会告诉自己这一次都是虚构的,对吗,一定会否认的,一定会否认的。
我强忍着身上的各种不适,平时我在车上最爱干的事情无非便是看着车外的场景,看着车与人来回在马路街道穿梭者,她总会莫名的心安。可她现在睁眼看这些,却只觉烦躁异常。
我摇了摇头,咬紧了牙关,手上的鲜血已经湿透了外套的袖口内部,只觉湿哒哒一片,我赶紧把外套记上纽扣,遮住自己上半身的病号服。
司机回头望我一眼,神情漠然,表明已经到了,报了报表上的价格便扭回头去,我从外套掏出五十给他,便匆忙下了车。
他突然探出头来,还想说些什么。随后叹了口气,会伸了回去开车走了。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跑到门前,还没走两步我仿佛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我敲了敲门,把外套渗血的那一面悄悄的挽了回去,见血迹被遮住,我暗暗舒了一口气。
门很快便被打开了,一脸漠然的傅逾明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什么都没有说的朝里面走了去。
满腔的委屈和难过让我有些激动,我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泪如雨下,有些大声的说道;“傅逾明,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
他忽的顿了下,和刚才同样冰冷的眼神回头扫了我一眼,还是一言不发。
我见他如此,情绪更是控制不住,爬在他的面前说道:“是吗?是不是!你说啊!觉得和我啪啪啪很恶心?和我演戏很无趣?在背后默默陷害db的居然还是你?”
傅逾明一把推开我,虚弱无力的身子本就空乏,加上此刻头痛欲炸,我一个脚下不稳坐在了地上。他忽然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狠狠的摔在我的面前。
我此刻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眼前被眼泪层层包围。根本看不清楚那张照片究竟是什么。
我爬在地上,摸了把眼泪,狼狈不堪的捡起那张照片。
脑中仿佛一道闪电劈了下来!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