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封住矿道,她可出不去了,就算是跟着慕长情,也容易被弦筝认出来。
云长安抬眸看了看弦筝,突然用力把慕长情往弦筝身上推,反手就是一枚臭雾弹,直接砸在地上。
臭烟弥漫中,她感觉到有一只手紧握她的腰用力往烟雾后面丢去。弦筝出手也快,一掌扒开慕长情,腾身掠起,长剑直刺云长安倒退的方向。
云长安不会武功,当然不会像他一样在空中飞,他刺了个空。云长安就地打滚数圈,钻进了一条黑漆漆的矿道中,手脚并用飞快地爬了数十米。适应光线后,看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正是她进来时的那个地道出口!
后面追兵的脚步声已近,云长安匆匆钻进地道,奋力攀出地道。出去之后,就没人能困得住她了。
矿底。
众人捂着口鼻,好不容易等到这股恶臭散尽,云长安早已溜得无影无踪。
“那是谁?”弦筝铁青着脸,站在地道大洞前,盯着慕长情怒声质问。
“本王还要问你呢,那是谁?”慕长情扶正面具,冷冷地反问:“弦筝,我看你这个河阳镇守也不必做了,早早回朝领罚去吧。”
他骂完,甩袖就走。
弦筝立于原地,气得双拳紧攥,骨节咯咯地响。
“搜,既然是两个在此,没那么容易跑掉。”他瞪着被臭烟熏得赤红的眼睛,恶声恶气地怒吼。
众看守赶紧散开,去各个矿道搜人。
弦筝在原地转了两圈,视线落在地上,一缕青丝落在墙角,从长短看,应该是被他的剑削断的。他举起发丝凑到鼻下轻嗅了两下,匆匆丢开,露出一脸反胃的表情。
云长安的头发也被恶臭熏染了呢!
“公子,如此防备森严,怎么会有接而连三有人闯入?机关是不是被人动了?”他的手下匆匆过来,附到他耳边问道。
“布衣阁的机关,天下无人能解,谁人能动?”他飞快转身,目露冷光,“除非,是知情人!”
“您是说……布衣阁的人出卖公子?可是负责设计地道机关的布衣阁主……不是已经被处死了吗?”手下错愕地问道。
“回府。”弦筝甩袖,大步往矿道正门走去。
金矿下有188道矿道,纵横交错,但这一层仅是矿藏外围而已。正中心是通往金矿的绞架,所有人只能乘坐吊篮下去。
下面有一条暗河,淘沙者就在暗河里工作,三日一换班,出来的人也只能在上一层休息,不得出矿。
大门处的看守给弦筝打开大门时,弦筝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矿道深处,低声问道:“闲王是何时进来的?”
“比公子早几步而已。”看守赶紧抱拳答话。
“怪哉,既如此,我应该能看到他骑马过来,为何不见?”弦筝低语几句,快步走出了大门。
吱嘎一声,厚重的石门关闭了。
矿道里的通风孔都是布衣阁的人精心布局的,藏于各个隐蔽之处。之前那个被偷挖的地道就是其中一个通风口。
弦筝在地道入口处转了两圈,接过手下人递来的马鞭,脸色阴沉地说道:“去查,王爷晚上歇于何处。”
“不用查,他就在船上过夜,乌琅以死相逼请他过来的。”慕轲寒从暗处走出来,摇着折扇,没好气地瞪他:“弦筝,你有何用?金矿看不住,慕长情也看不住。”
“三王爷觉都不睡着了,不如早日回封地的好。朝中只怕有变,别耽误了三王爷的大事。”弦筝看了他一眼,利落地上马,打马回城。
慕轲寒盯着地道口看了一会儿,折扇在肩上轻敲两下,冷笑道:“这底下到底是在淘金,还是在干什么呢?”
云长安一身臭气,怕引来弦筝的眼线注意,于是先在街角的石井处把自己冲了一遍,这才披着一身冰凉的水花回屋。
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冬至和春分已经去了碧菲阁。空旷的废园里少了两个丫头,显得更加地冷清。
云长安秀眉紧蹙,在冷风里打了两个寒战,匆匆推开房门。一手撕开湿衣,一手拔下绾着湿发的金钥匙,双脚交替轻踢,把鞋子踢得老远,当鞋子砸到墙角的时候,她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太冷了!
在河阳初秋的早晨,以两桶冷水迎头浇下,不是好滋味。可惜现在没有人给她烧热水,让她解解寒气。
她扒干净湿衣,握着金钥匙光溜溜地钻进了被窝。刚躺定,她突然察觉有些不对劲,屋子里似乎还有别人!
云长安猛地打了个激灵,捂紧被子坐起来。慕长情就站在后窗处,露出半个身子,面具取了,双手抛来抛去,懒洋洋地靠在窗台上看着她。
“喂,慕长情,我刚换衣服……”云长安瞬间臊得连头发都快红了。
“胆子比你的腰肥。”他把面具扣上,缓步走了过来。
云长安飞快地缩进被子里,飞快地把金钥匙往身下藏,只露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他,“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慕长情在榻前站定,捏着被角拽了拽。
“你不许拽我被子!你小心我乱丢东西了……”云长安急了,赶紧打滚,把被子死死包在身上。
慕长情转头看她,四目相对片刻,果然收手了。
云长安有点小得意,嘴角缓缓扬起,咧出一弯骄傲的笑,“王爷好好坐着去。”
“弦筝来了。”慕长情突然往下扑来,连她连被子一起搂了个结实。
外面果然有脚步声!
“听我的,不想被他逮出去就把脚伸出来……”慕长情的手指钻进被子中,往她的腿上探去。
云长安还真有点害怕弦筝,那人白长了一张俊脸,眼神却像能吃人的兽。她稍稍犹豫,脚尖往被子外面伸。
慕长情视线往下低,见到小小一团雪白的拇趾尖儿,手掌覆了上去,轻轻握了一下,再顺着她的脚踝飞快地往上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