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不敢。”
说是这么说,孙太傅却没有退一步,甚至连伸出来的手都没有缩回去。
“要看就看吧!”
瑞王冷笑一声,将圣旨扔给孙太傅。
孙太傅及众位大臣都看过了圣旨,结果发现,圣旨是真的,笔记是皇上写的,上面的玉玺也是真的……
然后他们就更晕了。
什么都是真的,难道皇上吃错药了?当今皇上不过四十多岁,正是壮年的时候,就算要禅让,也不应该是这个时候啊!
更何况,当今皇上有多留恋权势,难道他们还不知道吗?
说他会禅让?
他们怕不是傻了!
不过话当然不能这么说。
“王爷,不知皇上现在在何处?”
孙太傅拱拱手,问道。
“父皇不便见客!”
瑞王冷声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便见客?莫非瑞王真的做了什么?
“皇弟,你这样就不对了,就算父皇病重,你也不能不让大家进去探望啊!”
聿司凌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慢条斯理道。不方便见客?方不方便,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原来是太子殿下回来了?可惜啊!你来晚了!想见父皇?可以啊!”
瑞王眉头一挑,邪笑了一声,众人只听嘎吱一声,养心殿的大门,打开了。
木公公扶着皇上缓缓走了出来。
此时的皇上,浑身的力气都压在木公公身上,头发隐隐还露出几丝花白,眼窝深陷,春色干涸,老态毕现。
“啊啊啊啊……”
你这个畜生!畜生!
皇上一看到瑞王,就激动得不能自已,忍不住大声骂道。
然而,他的一张口,却让众位在场的大臣们纷纷变色:“皇上,皇上这是怎么了?”
“父皇他……”
瑞王刚想将昨晚准备好的一番说辞说出来,就见聿司凌先一步,张口,把他准备好的台词一字不落地全部说了出来。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瑞王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聿司凌居然会知道他要说什么,而且,还一字不漏地全部说了出来!
可昨天晚上明明就只有他和父皇两个人在,聿司凌又是如何得知?
不对,当时他似乎是感觉到背后有道目光,不过一闪而逝,他当时没有太在意,现在想来,定然是聿司凌无疑了!
“啊啊啊啊啊……”
凌儿,快救救父皇,救救父皇!
皇上这才看到聿司凌,顿时眼睛一亮,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朝着聿司凌冲过来,拉着他的手,一手指着瑞王,一手指着自己的嘴,悲愤地大声嚷道。
“父皇是说您的哑疾是瑞王弄的?”
聿司凌皱眉,问道。
皇上慌忙点头。
瑞王却被吓了一跳,他阴狠地看着皇上:“父皇,您可不能冤枉儿臣,儿臣辛辛苦苦来伴驾,您怎么能胡乱冤枉儿臣呢?您的哑疾,分明是……”
“好了,瑞王殿下,您就不要再狡辩了,谋害皇上,你可知罪!”
孙太傅板着一张脸,看向皇上,“皇上,您准备如何处置瑞王?”
皇上满脸仇恨,比了个斩头的手势。
“来人,把瑞王抓起来!”
孙太傅立即下令。
然而,并没有人动。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状况。
“哈,哈哈哈哈……”
瑞王这才有恃无恐地哈哈大笑起来,“想杀我?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来人,把这些人抓起来!”
随着瑞王一声大喝,院子立刻被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起来。
“御林军?”
有人惊叫,这些人身穿铠甲,手拿长枪,不是御林军又是哪个!
不止如此,就连四周的墙上,也站满了拿着弓箭的御林军!
皇上更是目眦欲裂,御林军,这本是他的守护神!如今,居然听瑞王的命令行事?
“把他们全都给本王,哦不,给朕,抓起来!”
瑞王大声喝道。
与此同时,京城贫民窟。
一座院子前。
“就是这里?”
傅云卿指着面前的院子,问道。
“是的,主子!这里是最后一处他们藏人的地方了。我们的人本想进去救人,但是这院子里有阵法,我们进不去……”
顾星恭敬道。对上傅云卿看过来的目光,他有些忐忑,主子说过,她身边不留无用之人,可是他却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主子会不会不要他了?
“嗯,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傅云卿哪里知道顾星在想些什么?说完,便轻轻推开门,走进院子。
里面鸦雀无声。
不知道该说对方太过于自大还是太小瞧了别人,整个院子,竟然无人看守!
傅云卿稍微看了看,便知道是什么阵法,不由得嘴角微翘,身子一晃,便到了对面的屋檐下。
“老,老大,主子这……这么厉害的?”
外面那群人围着顾星,不敢相信地看着傅云卿的背影,这个阵法,之前他们试过很多次,每次只要一踏进去,里面就是一片大雾,根本看不清方向,更别提进去救人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只能退出来。
而主子居然这么容易的进去了!
“那是当然,主子是最厉害的!”
顾星嘴角微勾,看都没有看那些人一眼,只是看着傅云卿的背影,道。
“是是是,主子是最厉害的!”
几个根本对视一眼,都笑了。主子厉害是一回事,但是老大这表情……
“老大,你有没有觉得,你今天有点春心荡漾啊?”
有个不怕死的跟班咧着嘴问道。
“胡说什么呢?主子那是天上的仙女,我们不过是地上的泥,有什么资格肖想主子?我只是感激主子!”
顾星一愣,抬手就往那跟班头上敲了一记,教训道。
“……我又没说你是肖想主子!是老大你自己说的!”
跟班抬手捂着脑袋,嘟囔道。
顾星面色一僵,假装没有听到,继续看向院子里。
“呕!”
另一边,傅云卿已经到了院子里面,随手推开一间房门,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臭得她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房间里,挤挤挨挨地塞着十多人,他们手被反剪着,嘴也被布条绑着,脚也不用说,更是捆得死紧,而那股臭味,便是从这些人身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