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狱卒就将住持给提到了审讯室。
尽管刚刚看过一眼,已经有心里准备,白羽还是被眼前住持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从水潭中出来,住持身上的水蛭倒是没有了,但可能是因为水蛭吸血,又被水浸泡的关系,住持的身体‘胖’了一圈,就连眼睛都肿得只剩下一条缝,只有那颗锃光瓦亮的脑袋依旧,看起来格外滑稽。
“哼!”
住持看到聿司凌,冷哼了一声,一副我很有气节的样子。
“来人,将他的手脚筋挑断!”
聿司凌冷冷坐在椅子上,一开口,就把住持给吓了一跳。
他之所以有恃无恐,不过是因为知道皇上不会那么简单要了他的命,所以想掌握一点主动权罢了!
可问题是,这皇上怎么特么的不按常理出牌啊!
“皇上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指使我的?”
住持不敢置信地问道。
聿司凌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不想知道。”又冷冷看了一眼旁边的白羽。
白羽顿时浑身一个机灵,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柄剑,手起剑落。
“噗!”
住持还来不及说话,就感觉到手腕传来剧烈的疼痛,痛得他大声惨叫,斗大的汗水冒了出来。
偏偏白羽也是个促狭的,他不一次性就将住持的手脚筋挑断,而是先挑一只手,等到欣赏够了他的惨叫,再挑断另一只手的手筋。
等到将住持的四肢筋全部挑断,那住持也被折腾得去掉了半条命,生生痛晕了过去!
痛晕过去也不要紧,聿司凌一个眼色,狱卒就十分上道地上前,一桶冰水泼上去,饶是白羽站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冻得打了个哆嗦。
住持哪里还晕的住?眼皮子动了动,就睁开了眼睛。
“求皇上,给我一条活路吧!贫僧说,贫僧都说!”
住持颤抖着嘴唇,求饶道。
他是不怕死,可是,他怕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啊!
“嗯?就准备说了?”
聿司凌把玩着自己的衣袖,依然不打算抬眼皮,慢条斯理地道,“这才刚开始呢!朕还有很多手段没让你体会呢,要不,你还是再撑撑吧?”
撑?
审讯室里的剩余三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住持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绝望,与其继续被折磨,还不如就这么死了呢!一了百了!
住持也是个狠的,就见他狠狠地看着聿司凌,然而,他这边才刚刚准备用力,来个咬舌自尽,就被白羽一扇子给把头都给打偏了,嘴里一把牙齿也跟着飞了出去。
白羽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好险!要是让这家伙死了,谁来承受他家皇上的怒火啊!
没看到他家皇上已经在出离愤怒的边缘了吗?
白羽出手太迅速,住持的牙齿正好被打得飞向了站在另一边的狱卒,狱卒吓了一跳不提,看白羽的眼神都有些怕怕的。
这位大人看着温文尔雅的,动手咋这么粗鲁!
比他们狱卒还凶残!
果然跟皇上在一起的人都是变态啊!
聿司凌则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白羽。
嗯,这家伙虽然蠢,但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看在这点的份上,暂且还是把他留着吧!
“嘿嘿,那个,这样,他就不能自杀了。”
作案工具都没有了,应该作不了妖了吧?
白羽嘿嘿笑道。
这样应该,可能,大概可以蒙混过关了吧?
住持被白羽这一巴掌给扇得头晕眼花,等反应过来,直气得啊啊大叫。
这些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说又不让他说,死又不让他死!
是不是只想折磨他!
“皇向,你吓了我,吓了我啊……”
皇上,您杀了我,杀了我吧!
住持这会儿哭得那叫一个惨,他的四肢被断了筋,没法站起来,只能够像一条濒死的老狗一般,在地上匍匐着,恳求着……
聿司凌嫌弃地看了白羽一眼,这个蠢货!都不知道多留几颗牙吗!
白羽强烈的求生欲爆发,让他毫无阻碍地看懂了自家皇上的意思,于是讨好地挠了挠头,假装自己其实是一棵柱子。
不过,为啥总觉得自家皇上的眼神越发不满了呢。
一定是他的错觉!
白羽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多说多错啊!
聿司凌本来还准备了很多手段,准备让住持一一试试的,然而,看到住持那副样子,他颇为遗憾地摇摇头:这人也太经不起折腾了。
还是算了吧!
“周仁。暗门的首领,朕本以为,先皇死了,你会彻底放弃这个身份,洗白自己,老老实实地当个住持。没想到,你竟然将主意打到皇后身上。让朕猜猜,这个背后怂恿你的人,除了裴氏,应该还有人吧。是谁呢?戎狄?南疆?嗯,原来是南疆的人,胆子倒是不小嘛!”
聿司凌自言自语道,一旁的白羽和狱卒已经惊呆了。
当然,更为吃惊的是住持自己。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皇上就自己得出答案了!这也太恐怖了吧!
“嗯,在好奇朕怎么知道?”
许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聿司凌心情好了不少,居然有心情解释了!
“一切只因为你太笨了!朕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结果你的眼神就暴露了,或许,你自己没有发觉,在朕说到南疆的时候,你的瞳孔不自觉的紧缩一下。”
聿司凌轻笑,住持的眼神就惊恐了。
谁说这位是纨绔的?
先皇真的是瞎了眼啊!
这位看似漫不经心,但是武功高强,心思缜密,连刑讯逼供的手段都无人能及,这样是纨绔,天下还有谁不纨绔!
“皇上既然已经猜到,是不是该信守诺言,给贫僧一个痛快?”
住持耷拉着脑袋,问道。
这本来是他最后的筹码,却不想,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出条件,就被对方给知道了……
“痛快?如果朕记得不错,是你自己求着要告诉朕的吧?朕似乎并没有同意……”
聿司凌十分欠扁地说道,看了住持一眼,他又接着问道,“嗯,对了,听说裴氏所出的那个孩子是你的种?你一个和尚,还挺厉害的嘛!”
“皇上明察。贫僧愿意将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只求皇上放过贫僧的儿子。”
这话一出,住持的脸色剧变,虽然手脚筋都被挑断了,但是他还是极力“砰砰砰”地在地上磕起头来,不一会儿,便把脑袋都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