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施现她的手可以掬起水,而不是像之前一样,穿体而过、毫无办法的时候。八?▼一?中文●网.ww.?她惊喜的想,难道自己的肉身也进来了?
忙不迭的起来,将身体沉下去,踩到草地上,竟然有种踏实了的感觉,立时欢喜连连。等冷静下来,她还不放心的伸脚踢踢旁边的小草,果然小草被她弄得七扭八歪。
于是,她就在井旁动手动脚,试了好长时间,现并不是她的错觉,确实是连她的身体也带进来了。顿时,她兴奋地不能自己,像疯了似的又跑又跳。
突然,她停下来,该不会不是身体进来,而是八卦阵宝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吧!她心情立即下降了一大截,哎,白高兴一场。
然而,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子的呢?
怀虚和白三在车施的床榻前守了一个月,还是不见她醒过来。这日,有个小孩来说让守着的院子有人了,白三立即就满怀希望的离开了。原来出事后,他就想找逍遥尊者帮帮忙,但是尊者一直不在,也不知道何时回来,就叫及幼庄里的小孩没事盯着,一有消息就来报告。
话说逍遥尊者刚刚将那二十一个童男童女送去了俗世间的富贵人家,算是相谢他们帮他震了邪祟。虽然那些孩子并不知道做了什么,这几个月来,所有的人即使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被他施法去了记忆。但因果是不会消失的,忙乎了几天,总算安置妥当,才回到这里。
他才坐下来不久,便看到白三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待听了他说的,想起那个童儿身上总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也有些好奇,便跟了过来。?八一◆?中?文网?哪里知道,他两人来了后,只见到呆呆傻坐着的怀虚,床上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白三大惊,连忙上前,激动地问道:“姐姐人呢?可是醒过来了?她去哪里了?”见怀虚不言语,就大力去摇他,“可是姐姐出了什么事?”
怀虚被晃得回过神,不知怎么回事,脸上竟慢慢地浮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声音却轻飘飘的道:“她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想我也该回去了~”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白三拽住他的衣袖,不解的大喊:“你这话何意?我姐姐怎么了?是不是被你气跑了?你别走!”使出吃奶的劲拉着,不让他动弹。
怀虚淡去表情,低下头,望向白三的手,板着脸孔道:“放手~至于你和她,有缘自会相见的!”
白三还要再说什么,就见逍遥尊者突然道:“佛子,可否相告,到底出了何事?”感觉事情不一般啊。
怀虚静了片刻,终是解释道:“她于床上凭空消失,你等问我何故?我该问谁去?”面对逍遥尊者,到底是说出了一句有用的话来。
白三听了,脑海里像被平白无故的炸了一记响雷,不由得呆滞了。他放开拉着他人衣袖的双手,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会凭空消失?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浑然失措,不禁茫然地去望房子里的其他两人,渴望寻找出一个答案。八?▼一?中文●网.ww.?
怀虚闻言又勾起之前那个奇怪的笑容,手里紧攥着佛珠,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逍遥尊者想了想,对白三摇头,说出了事实:“看来,真是如此!想来此人勿需说谎。”
白三这才像从虚幻中回到了现实一般,当即跳脚道:“姐姐怎么会抛下我的!她答应了要与我一起的!她应了以后做什么都要带着我的,我不信,她怎么会就那样凭空消失?……”他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扑到床上那块车施之前躺着的地方,又摸又捶。不一会儿,又呜呜咽咽的趴在那里,哭着大骂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嫌车施不守信用,抛弃了他。
……
逍遥尊者最近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关注过这些孩子,竟是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他觉得车施是逍遥峰弟子,这次还是被他带出来的,出了事,他这个峰主难辞其咎。因此,心里也不大好受。他便纵着白三泄心里的惶恐不安和伤心愤怒,不去管他,先回了客栈处理剩下的事情。
等了几天,白三果然不再闹腾了,他就找过来说:“纵使此事诸多无常,车施日后自会回到逍遥峰。你且随我回去,静待之,即可!”
白三噘着嘴,睁着哭红了的双眼只知道摇头,话也不多说,好像要死守在这里一样。
逍遥尊者才不会理会他的意思,手一挥,卷着白三就消失了,让他连和及幼庄的人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及幼庄里的老老小小,嗷嗷待哺的百几十人,忽然之间没了主人,顿时慌了手脚。幸好有那好心的僧人相助,才度过了很多坎坷。是以,有心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对那佛教又偏向了几分,这都是后话了。
……
且说车施还以为梦寐已成的愿想是假的,心情好生低落,之后又以为一切恢复原样,那出去的时候也就和以前一样的方法才对。
她心中默念:出去。
睁开眼来,却还在原地。她以为只是这次不灵,又闭了眼,暗中念叨:出去,出去!
可再次睁眼时,还是没反应,这才感觉到大事不妙,难道出不去了?她不信邪,闭着眼试,睁着眼试,飞到空中试,坐到树上试,躺着、卧着,变了法的胡折腾……
然而,现实太不给力,不论她怎么尝试,就是出不去这个八卦阵宝空间。
晃晃悠悠,又过了几天,她想到先时见到那口水井前的事情,原本是受到聿魂珠的召唤。对了,聿魂珠,一定都是聿魂珠搞的鬼!
须弥玉在怀虚手里是正常的,放到她手里怎么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可见一定是聿魂珠的原因了。
她这样想着,又飞身回到水井边,仔细打量起来。这聿魂珠将她唤过来,总不会是没事闹着玩吧,肯定是有什么缘故的。
她将膝盖着地,两手撑在井沿上,凑近了看那水。
这么瞅着瞅着,不知怎么回事,视角一变,就看到了自己的光头,明晃晃的照在水面上,特别明显。她气恼的一手打过去,真是烦人,那顶破帽子不知道丢哪里了,这副模样着实太碍眼了。
话说这堵心的事情真是没完没了,她一想到莫名其妙被送入这里,又莫名其妙困住出不去,心里的郁气和愤怒就像天河上的水一样无穷无尽、铺天盖地的涌上心头。
她不由得气极了,伸出两只手一起狠狠拍打。但俗话说“上善若水”,水是这个世间最矛盾的一个东西,最软最柔最散碎是它,最强最韧最顽固的也是它。是以,她如何拍打,只要一停下来,都改变不了那水恢复的平静深幽,像永远都处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用看蝼蚁的姿态俯视着她!
她一个念头升起来,好似这一汪清水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一般,静静地任她撒泼脾气。顿时,她心里像有股火在乱窜,越想越气,不由自主的想给它点颜色瞧一瞧,身子向前,使出浑身力气,重重的拍下去一掌!
一个人不管不顾的冲到水里面攻击水的后果是什么?
车施的重心随着她的身子落入水中的时候,想的却是,怪不得俗话说“要用凉水让人冷静”,这话太有道理了。
她那样攻击井水的后果,便是整个人都被水包围了,这要是个凡人,还不得被淹死?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不过,即使她是修士,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