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宜把前段时间查到的事情一股脑全告诉了母亲。
许母听完,陷入良久的沉默。
“我知道你因为爸爸的事情恨苏家,恨苏建峰,甚至恨他的儿子周久安,”幼宜轻声说,“我又何尝不恨?我和周久安重逢纯属巧合,如果不是学校举办消防活动,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我学生的家长。妈,请你相信我,在查清事情真相之前,我没有答应和周久安在一起。”
“你就那么确定查到的一定是真相?”许母仍旧持有怀疑态度,“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苏建峰的助理会受别人指使给你爸爸打电话,指使他的人又是谁?”
“妈,你知道苏建峰几年前因为车祸去世了吗?”
许母当然知道,苏建峰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车祸事件上了新闻头条。
“那场车祸和爸爸出事一样,也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你说什么?”
“始作俑者,都是苏建峰的弟弟,苏建业。”
……
幼宜送走许母后,迫不及待地给周久安打了电话。
“喂?”周久安正在吃饭。
“小久,”她故作深沉开口,“我妈知道我和你的事情了。”
周久安一下子站起身,把旁边的战友们吓了一跳。
“队长,你干啥呢?”勇子还以为又要出任务,囫囵咽下饭菜,“出什么事了吗?”
“吃你的饭。”周久安睨他一眼,转身出了食堂。
无故被凶,勇子委屈地应了一声,坐下后问对面的沈言,“副队,队长这是啥意思?”
沈言说话比周久安还不客气,“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打听。”
勇子:“……我也就比队长小三岁而已。”
这边,周久安找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和幼宜打电话。
周队长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紧张,“伯母说什么了?”
他知道许母对他是苏建峰的儿子一事意见很大,生怕她又强迫幼宜和自己分开。
“我妈说……”幼宜故意拉长声音,语调惋惜。
周久安没给她说完的机会,“许幼宜,我不管你妈说了什么,你都别想和我分开,我不会放你走的。”
幼宜心里泛起丝丝甜,面上却故作生气,“是吗?那我先走就走,你拦得住我吗?”
“你敢!”周久安猛地抬高音量,“你在哪儿?我现在就来找你。”
“周队长,”幼宜轻笑着提醒,“别忘了你今天还要值班呀。”
周久安一怔,然后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
“姐姐,”他哑着声音,“别走,好不好?”
幼宜一下子想象出他说这话时的语气,突然就觉得自己好罪恶……
逗他干嘛啊……
“小久,”幼宜清清嗓子,“你就不想知道,我妈都说了什么吗?”
周久安在长椅上坐下来,“如果是让你和我分开的话,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我把我们调查的事情告诉她了,”幼宜出了电梯,握着手机往周家的方向走去,“她说,她不会再干涉我的事情,包括我们俩在一起这件事。”
周久安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向来冷静的男人第一次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你再说一遍?”
“不说了,”幼宜转动钥匙,“我到家了,还得给嘉屿做饭呢。”
“不是,你——”周久安真的能被她气死。
“想知道啊?”幼宜得意一笑,“周队长,等你下班回家,我再告诉你啊。”
☆☆☆☆☆
翌日,大晴天。
可能是快到夏天的缘故,天格外高,蔚蓝蔚蓝的,如同一块上好的蓝色宝玉。
周久安非但自己赖床不起,还死搂着幼宜不让她起床。
幼宜气得转过去捶他胸膛,恼怒道:“大半夜不在消防队待着,非要跑回家,有你这么当消防队长的吗?”
“我请假了。”周久安埋头在她胸前,说话含含糊糊的。
“公假私用,”幼宜箍住他的脑袋,不许他继续占便宜,严厉地说,“回家前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昨天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听见点什么动静,一开始以为是周嘉屿起来上厕所,后来越想越不对,周嘉屿儿童房里有卫生间,怎么可能会出来上厕所。
然后她就理所应当地想到了小偷,刚要开灯查看情况,这人就压上来了,吓了她一跳。
他今天被她逗了一番,心里有气,于是那事儿也格外持久,折腾了大半夜,等幼宜软着双腿去厨房找水喝完回来,他早就睡着了。
“怕吵醒你,”周久安嘴上占不到便宜,开始上下其手,“我多体贴啊。”
“你管这叫体贴?”幼宜没好气地指着自己锁骨处的红痕,“得亏今天周六不用去学校上课,要不然我怎么见人?”
“我说的是那个‘体贴’。”周久安搂着她,故意顶了她一下,“够不够‘体贴’?”
“臭流氓,”幼宜推开他,“我要起床了。”
刚坐起身,又被他从身后环住,滚烫的胸膛就贴了过来。
幼宜被他的体温烫得浑身酥软,身体诚实嘴上是一点不诚实,“我饿了,要吃早餐。”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周久安搂紧她,“我亲自给你做早餐。”
幼宜知道他是在说昨天电话里那件事,故意撇开眼,“谁稀罕,我又不是不会下厨。”
周久安霸道地扳过她的脸,认真地问:“你在电话里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说什么了?”幼宜笑嘻嘻地开始装傻。
“你妈妈不介意我的身世了?”周久安一点笑不出来,“她不反对我们在一起?”
“为什么要反对?”幼宜古怪地瞧着他,“周久安,你是你,你爸是你爸,更何况你爸又不是什么坏人,我妈为什么要反对?”
周久安终于反应过来了,眯了眯眼,“许幼宜,敢情你昨天在电话里逗我是吧?”
幼宜还没意识到危险,得意洋洋地说:“总不能让你容易如愿以偿。”
“行,”周久安咬牙,“算你狠。”
“去吧,给我做早餐。”幼宜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腹。
周久安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干嘛?”幼宜一下子慌了,她怎么觉得她好像玩火自焚了呢。八壹中文網
“吃这个也一样。”
周久安不怀好意地说完,吻就落了下来。
卧室里又是一番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