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悲愤欲绝,不带这么绝情的啊!
她挤出眼泪,走过去去拉傅南歧的手,然后……摇了摇,软绵绵道:“阿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哥哥……”
傅南歧后背都僵直了!
他低头看掌心那双娇软白嫩小手,这么瘦小,没有几两肉,骨头都能捏的出来,小姑娘暖暖的体温贴着他的肌肤,连带着他的手掌心也热了起来……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胀胀涩涩,新奇古怪。
从来不会有人跟他离得这么近,也不会同他这么亲近。
她是第一个。
果然是年纪小,无知无畏。
白楹眼巴巴地看了傅南歧好久,他才慢慢将自己手抽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神情难辨。
她咽了咽口水,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误打误撞来冷宫那天,这厮似乎有很重的洁癖。
傅南歧目光落在她手上,白楹下意识就把双手背到身后藏好。
啊麻麻救命!他要是不高兴把她手剁了怎么办?!
他武力值这么高,她一个病秧子怎么斗得过?
如果他真的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搞死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诶!
天哪!白楹眼前一花,觉得人生灰暗。
傅南歧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一个眼神就让小姑娘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他怕是也想不到有人会脑补这么多。
“带纸笔了吗?”
白楹愣了一下,看着傅南歧玉竹一般的背影身姿,半晌没反应过来。
傅南歧背对着白楹又问了一遍,语气带了点不耐,“可有带纸笔?”
白楹连忙点头,又想到他看不见,道:“带了带了。”
傅南歧从匣子里拿出一张泛黄丹方,轻飘飘放在桌子上,回头狭长凤眸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像是在说:真是做好了好几手准备。
白楹看见丹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孩子能屈能伸,她就当没看见傅南歧的嘲讽。
午休时间不多,她已经耽误了一会儿,必须尽快抄写好,赶回去。
否则过了时辰,被发现不在屋里,后果不堪设想。
傅南歧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余光时不时瞥向坐姿笔直握笔有力的小团子,她抄的极为认真,生怕漏掉一个字或者写错一个字。
傅南歧心头莫名一阵烦躁,修长如玉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白楹抬头,一脸茫然:“怎么了?”
“你可以走了。”
白楹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将丹方小心翼翼地还给傅南歧,自己则将抄写的折叠好收进挂在身上的布袋里。
“小哥哥……那我先走了哦。”
傅南歧看了她一眼,冷冷淡淡的,没说话。
白楹摸了摸鼻子,朝他甜甜一笑。
傅南歧看着这个纯真无邪的笑容,怔了一瞬,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白楹已经走出了屋内。
白楹就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又回到了景玉宫,所幸景玉宫戒备不森严,人又少,个个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白楹才能不被人发现。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誊抄好的丹方小心放好。
而后她托着腮,翻开书籍,虽说还有一段时间才去学堂,但还是要多学一点,做好万全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