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邓城二人,一场危机才算结束。
皇甫尚收回春蚕蛊,送进储物袋,却把邓城交到父亲等人近前。
有感于这位建筑大师,曾帮助众门派建造居所,可谓隐患颇大,宗门中人纷纷追问其楼阁洞府的问题,今后如何不再出事。
这个,可就不归皇甫尚管了。
他召集同伴,清点人数,看看有没啥遗落的,这时被邓城祭起的机关,纷纷打回原形,坠落于地。
纳兰飘柔却使出机关术,逐一将之收服,整理了好几个储物袋,才装下。
原来的闲云居因此被破坏,神州的一景三叠峰也从此不见,皇甫尚不由叹气:“这么好的洞府,真是可惜了,回头加以修复,留着自己用吧?”
“等等,还有些宗门,洞府都被毁了,可如何是好?”任添堂朝他望了一眼,却示意有人来求助了。
果然十方门几个二流宗门的人,之前都夸下海口要皇甫尚帮忙,还答应了种种条件,如今到兑现的时候,却不免有些麻烦。
皇甫尚笑盈盈望着他们,却说:“怎样,各位宗主,咱们的事怎么说?这个灾后重建的工作,是不是也要慢慢进行了?”
十方门门主脸皮最厚,居然搓着手说:“皇甫教主是明白人,我等不是赖账,但这回损失实在不小,为了对付邓城还死伤不少,实在可惜。
况且我们几家府第损毁最严重,怎么给修复还得皇甫教主仗义出手啊?”
“这个吗?”皇甫尚心说你们倒滑头,许诺我的好处不想给,还要老子出手倒贴,谁给你们当冤大头?
正要好好戏弄他们一阵,随便打了,不想独孤柏却从王晓虎体内出来,闻言露出容貌怒说:“你们几个混蛋,在这儿想坑谁呢?
老夫的弟子辛苦为你们除魔,反过来还要赖账是吧?
信不信老夫这就毁了你们山门去。别以为就红叶真人不讲理,我老独孤起飙来,连我自己都怕!”
一句话把堂堂几个门主,全都吓得拱起手说对不住。还央求皇甫尚说些好话。
皇甫尚才不给他们面子,脸显犹疑只说:“尊师的意思,虽然无礼,但也不是没道理。俺辛苦替神州除害,不能就这样子坑人啊?我这个……”
他故意左右为难。心说玩不死你们。
后来神州联盟的白云道长出面,跟这帮人一合计,索性将山上剩余的零碎,都归整归整,给皇甫尚凑了十几样飞剑法宝,作为平息邓城的奖励。
“皇甫尚挽救神州有功,而且以前多次出手,岂能没有嘉奖?这都是各门主的心意,千万要收下。”
“不不不,小子何德何能。怎么能要这些?”皇甫尚故意推辞一番,开始拉拉扯扯。
大约是让了三次后,才勉为其难收下,一看里面有飞剑五把,避毒疗伤的珠子三颗,增进功力的丹药十几颗,还不是一类的。
另外不知道谁把红叶真人的金甲战袍取下来,居然也给混进来,这不是借花献佛吗?
皇甫尚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就说:“这些东西我也不白要。稍后为各位修复洞府,全都原样用上,大家尽管放心就是。”
随即安抚住这帮人,才算摆脱纠纷。
他收拾完残局。便去见父亲还有孟公尝,双方的损失倒不大,只是可惜天元宗新造的府第,却不能立刻入住,还要重新清查邓城设下的法阵,以防出事。
而被擒的邓城。已经被人押到神州联盟去了,孟公尝笑着对皇甫尚夸赞:“小尚,你这回又立了大功,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置邓城啊?”
“那还用说,得有好多话要问他呢,还有红叶真人。父亲和孟宗主是否要来?”
皇甫德担心宗门情况,便留下皇甫英帮他处理事务,先行告辞了。
倒是孟公尝饶有兴致的,跟皇甫尚去囚禁邓城的地方,两人一同审问对方。
邓城此刻身披枷锁,手上脚上都是符咒加身,无法随意施展修为,而与皇甫尚一战,也折损不少实力,难以复原。
在幽暗的地牢内,望着出现的二人,竟是冷冷一笑:“怎么,你们来看我的笑话了?”
皇甫尚摇头:“看笑话?没那个必要,我从不做多余的事。邓城,你此番暴露,想必一定打乱了原来部署,你背后的主子可会安心看你被抓吗?你自觉处境会如何?”
一番话,邓城却仰头不屑:“你想做说客,劝我投降,别逗了。我这些年帮不少宗门修建府邸,知道的肮脏事也不少,怕是早晚也要被灭口的,何必听你啰嗦?”
“没想到你是条硬汉,但你觉得我和天元宗的皇甫德,一起保你如何?”
孟公尝虽在旁看戏,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似乎要对邓城抛出橄榄枝。
邓城也不是傻子,反正左右都会灭口,无论是猎丹师那边,还是神州宗门这边,都不会落下好来。
也许最好的结果,就是求一死,了无牵挂。
当下竟闭目不言,任他们随便说去。
皇甫尚却看着笑了,忽的说:“没关系,你不说我也不稀罕,反正我从没怕过猎丹师那帮人。
就连你的性命我也不稀罕,若有人问我为何让你苟活于世,我自然不会说出今天都谈了些什么。
而且从明日开始,我会让人给你好吃好喝,甚至松开枷锁,待得舒服些。
至于接下来,谁会先要了你的命,究竟是宗门里要掩藏丑事的家伙,还是以前你的同伴,那就不是我要担心的了?
因为等你死后,我一样可以追着那些人的踪迹,去查下去。
所以,你觉得自己还有多重要?”
说完这些,皇甫尚默默望着对方,等待着邓城在黑暗之中,一颗心慢慢沉下去。
小样,给我玩壮烈,老子看得小说影视多了去,玩心理战你们都不是我对手。
僵持了有半刻钟后,邓城似乎陷入绝望,他的修为被废去大半,又被红叶真人附身,意识摧垮了不少。
如今,更在皇甫尚强大的攻势下,有所瓦解。
“我想说,但你们也改变不了什么。”邓城摇头,“就算我死了,还有我下面的那些人都死了,猎丹师还是会继续运行。因为他们会随时招揽新人,这是我唯一能说的。”
“还有呢?”皇甫尚听到这里,急忙追问,“你的代号是什么,是不是老六?你应该还有副手才对,他在哪里?”
“我的副手已死,早在半月前他背叛我,想要取代我的位置,偷偷给下毒被觉,然后被我秘密处置了。新的副手还没到,但这是你们的机会,三天之内,他就会来跟我会合。”
说到这里,邓城忽然笑说,“你敢相信吗,让我出去给你带路,抓住接替副手的新人?”
“这个赌,我可不跟你打。”然而皇甫尚根本不放在心上,转而去对孟公尝说:“孟大叔,要我问的话,已经问完了,剩下的事你就看着办吧。”
“如此也好,他交待出地点,我们慢慢去查就是。”孟公尝望了邓城一眼,转身和皇甫尚出去。
邓城随即意识到,他们只想试探自己,却根本没打算相信,随即心头一暗。
不多会儿又进来几人,开始对邓城严加盘问,要他说出接头地点,新人什么来历,经过一番拉锯,邓城说了一个地点,方才罢休。
但皇甫尚却也没骗他,随后有人为他解开镣铐,甚至换上舒适的床铺,以及可口的酒水,似乎给了不错的待遇。
邓城也不客气,躺着舒服些了,拎起酒壶望着又寂静下来的囚牢,嘴角却慢慢浮起一丝笑意。
“真以为我会上当吗?只要你们去了接头地点,他们就会知道我要传达的信息,到时候自会想办法来给我个了断。”邓城闭着眼,很是轻蔑地笑说,“年青人,终究自以为是。那个人所建的组织,岂是你能对付的?”
“是吗,那你说我该怎么解决?”
忽然,面前出现一个细小的声音,吓得邓城睁开了双眼,却见到一个玩偶站在自己面前,慢慢伸出了双手。
他还没来得及有任何举动,就觉得有东西架起了自己的臂膀,然后交叉着勒住自己脖子。
就那样无法抵抗的,掐住自己,拼命使劲勒下去,随时要背过气去。
小玩偶无情地说:“那么,让我来告诉你真正的结局。你不肯配合,去欺骗我的主人,就被他变成了傀儡。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将是猎丹师的叛徒。”
“不!我——”邓城的呼叫,却难以从喉咙里出,他正被傀儡术无情地操纵了身躯,然后一点点儿剥夺意识。
一只墨绿色的蚕虫,匍匐在玩偶的脚下,爬动着忽然扑向邓城的额头……
此刻,就在牢房外不远处的皇甫尚,暗中操控着一切,从容地对孟公尝说:“不用再去打探了,这个人不会配合我们的,他只是想放个烟雾弹,让人来救他。
目前我们只需要按兵不动,看谁会来救人,然后把隐藏的对手,一个个找出来就行。”
听完他的分析,孟公尝只是若有深意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