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舒雅突然回来,舒绿跟舒家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而且她的大伯母不管是看在僧面还是看在佛面,一直对她都不错。而前些天叶子琛拿给她一大笔钱,还有铺面和房契,她跟舒承的帐也算是清了。
不过舒雅常来看叶子琛表现得也不算过分,最多也就是常在叶子琛面前露露脸,加深一下印象罢了。所以次日一早,舒绿还是准备了一份礼物,让张平和陈东在送了她上学之后,代表她去看一趟舒雅。
原本她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等到放了学之后,随口问了一下陈东,陈东皱了皱眉:“你那个堂姐病得还挺严重的,一直昏迷。”
“啊?她得了什么病这么严重?”
陈东道:“说是医生也查不出来,她是位小姐,你知道我也不好多问。”
那倒是,看来她还得亲自去看她一趟舒雅了。然而等她到了家便发现不对劲了,她的小楼里面似乎围满了人,她进去一看,竟然有薛姨太带着叶子理,还有叶夫人和叶子璇,竟然还听到了叶督军的声音。
舒绿心头顿时一凛,难道是叶子琛的病情有了什么变化?她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昨天晚上说什么也得忍着,不跟他吵架了。
舒绿一边疑惑地问陈东:“发生什么事了?”一边快步往前面走去。
陈东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因为白天他们都在新宅那边,不待在督军府的,这样舒绿要是有点什么事找他们也很方便。
舒绿快步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声:“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这声音听上去年纪有些大,也有几分耳熟,但是她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她快步走进去,首先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叶子琛,舒绿莫名地就松了一口气,问道:“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那边叶夫人在劝着:“亲家母,你别哭了!”
舒绿吃了一惊,这才看见了坐在叶子琛对面,俯在叶夫人身上哭的女人——竟然是她大伯母!
舒绿脱口道:“大伯母?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随即她心头便了然了,大伯母在这里肯定是与舒雅有关。
大伯母听见了她的声音,突然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站起来,快步向她走来,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小绿啊,你可要救救你姐姐啊!算是伯母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你姐姐啊!”
舒绿心头一惊,看来陈东他们说得一点儿也不错,舒雅果然是病得很重,要不然大伯母不会病急乱投医,求到她这里来。
“三姐到底怎么了?”
大伯母这时候才止住了哭声,说道:“你三姐,昨天来看了少帅回去之后,突然就肚子疼了,本来跟同学去吃晚饭,晚饭都没能吃完,突然就流血不止,人就昏迷了过去,到现在还没有醒呢!”
“啊?怎么会这样啊!”舒绿很是意外,怎么舒雅好好的会突然流血不止,突然昏迷,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生病啊,倒像是中毒或者中邪啊。
大伯母哭得嗓子都哑了:“我不知道啊!”
“等等!”舒绿理了一下思路,问道:“你刚刚说她流血不止,哪里流血?是摔伤了吗?”
屋子里的人听见舒绿这样问,顿时都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因为刚才舒家大太太只说了昏迷不醒,并没有说流血不止。这时候听见说流血不止都露出了讶异之色。叶夫人更是关心的问道:“亲家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流血不止呢?那可太危险啦!”
屋子里的人纷纷点头。
大伯母脸色白了一下,显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她嘴唇抖了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出来。
舒绿眼珠子转了一下,大伯母既然说了流血不止,那么必然是在流血的,而她又说不下去了,肯定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地方。舒雅是个待字闺中的小姐,难以启齿的地方自然就不言而喻了。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于是她直接问:“医生是怎么说的?”
“医生用了很多办法,可是她就是醒不过来,现在氧气都用上了,要是在醒不过来……”大伯母说到这里就泣不成声了。
舒绿摇了摇头:“所以大伯母到这里来是……”
大伯母听见她这样说,立刻停止了哭声,抹了把眼泪道:“我是想请谢先生去看看小雅,谢先生连少帅这样的疑难杂症都能治,肯定也能治好小雅的!”她说着转眼又巴巴地望着谢阿四,“谢先生,求求你了!”
舒绿跟舒雅原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她替嫁卷进了这儿漩涡,但是到底也拿了舒雅那么多的嫁妆,况且大伯母还很好心地给她在七里巷买了一套房子,那套房子不便宜,估计得有两根大黄鱼了。
据冲着这个,她就不能无情无义地不去看舒雅。于是看向了谢阿四:“师父,要不我们去看看我三姐?”
谢阿四本来不想管舒雅的闲事,舒雅什么情况,他最清楚不过了。但是现在舒绿当着这么多人请他去,他不给旁人面子总是要给舒绿面子的,于是点了点头:“那叫刘嫂快点弄饭吧,吃了饭我们好快点去!”
大伯母虽然对于谢阿四去看病还要先吃饭觉得不满,但是人家好歹答应下来了,总比不答应好。
不过舒绿在这个时候道:“还是先去看病吧,等瞧完了病再吃吧!”
大伯母顿时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果然还是自己的孩子向着自家,在舒绿身上花了那么多钱总算没有白花。
“那就走吧!”谢阿四这次倒是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背起了自己的药箱子。
舒雅在军医院,那是全霖州条件最好的医院,他们到的时候,李氏、三婶和舒眉都在。舒绿跟几个人打了招呼,就问:“情况怎么样了?”
李氏母女哼了一声,并没有理她,三婶道:“医生说等情况稳定下来才能动手术。”
“动手术?动什么手术?”
三婶脸上突然闪过尴尬之色,似乎不方便开口。
舒绿心头疑惑,转头将目光落在了大伯母身上,谁知大伯母正好转头看向谢阿四:“谢先生,请您先给舒雅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