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小院下面的药房跟实验室原来是相通的,舒绿和张平走过来,两人看到这么大一个实验室也觉得十分惊奇,然后又跟陈东和杜大江两个人讨论那边药房的事情。
这是张平就好奇地将他们找到的那只小盒子打开给陈东和杜大江看,舒绿也没有看过,好奇地凑过来,盒子打开了,里面并排放着两个莹白的小玉瓶。
不是瓷瓶!是玉瓶!
用整块和田白玉雕刻出来的,温润细腻。
舒绿拿起一只瓶子,对着光看了看,隐隐看了里面有一团黑影。玉瓶被塞子塞得死死的,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只能先不打开,然后大家又在西医的实验室里搜索了一圈,下面是浇筑的水门汀,什么也没能找到。
正准备撤出去,便听到上面嘭的一声巨响,是爆炸的声音。张平靠舒绿近,想也没想,一把将她扑倒在地。那边陈东和杜大江也已经卧倒在地了。
爆炸虽然没有波及到他们这里,但是因为太响了,舒绿耳朵里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而实验桌上的玻璃器材,在刚才的那一声爆炸里被震碎了大半,地下室里到处都是玻璃渣子。
实验室里的灯闪了闪,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陈东道:“我们必须尽快脱身,不然很可能被困在下面,那样就出不去了。”
舒绿耳朵里嗡嗡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听觉。一阵电流滋滋声响起,头顶的灯闪了几闪,彻底熄灭。一瞬间,亮如白昼的实验室里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张平在她耳边提醒:“小心些,下面有碎玻璃渣子。”
舒绿今天穿的是软底布鞋,还真怕被扎了脚。这个时候外面情况不明,可不能自己这里再出点什么事,她只能在地上膛着走,一边也嘱咐大家学她这样走。
陈东这几个都是有经验的,而且他们脚上都穿着皮鞋,根本不怕。若不是碍着舒绿是个女孩子,背着她走都行。
只一会儿功夫,药房那个书柜已经被烧坏了,全部倒塌了。熊熊的火光向里面席卷。
舒绿知道药房肯定是保不住了,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敢冒着大火冲进来,他们正好借着火光往外面走。
外面又是嘭嘭几声爆炸,不过都没有刚才的离得近杜大江已经打开了机关,叫了一声:“快点!”
舒绿将那个小盒子抱在怀里,由张平护着,跟着杜大江和陈东往外面走,陡然被张平推到了一旁,按在地上,舒绿只看见眼前骤然一亮,跟着轰的一声巨响,爆开一大团火光。
她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失明,而张平此时趴在她身上,一动也不动。
舒绿推了推他,叫道:“张平,张平!”实际上,她的耳朵已经再次失聪了,完全听不到声音。
趴在她身上的张平却动了一下,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舒绿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叫她不要发出声音,她立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外面的火光之下,几个人影往这边跑来。舒绿还是听不见声音,像看无声电影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几个人持枪向他们跑了过来。
她身上没有枪,只能暗中扣了几枚金针在手里。
这几个人来得特别快,舒绿眼看着其中一人跑进来,踢了踢趴在门边不远处的杜大江,“咔啦”一下将手里的枪上了膛,对准了杜大江的脑袋。
舒绿吓得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手中扣着的金针几乎就要脱手而出了,而张平捂着她嘴的手紧了紧。下一瞬间,舒绿脑袋一轻,耳朵里的轰鸣消失了,她又能听见了,只听一个人说道:“不要在这里开枪,那人不是说了吗?万一引燃了什么药品炸死了我们他们可不负责!”
“可是,他们万一没死怎么办?”
“怎么办?”那人冷笑了一下,“等我们拿到了东西再送他们坐一次飞机!”
舒绿的手指慢慢收紧,那几个人直奔墙上的文件柜,刚才他们已经看过了文件柜里什么也没有。
此时一个人打着手电,另一个人就从文件柜抽出了一本词典一样厚的书来,打开了,舒绿吃了已经,那根本就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盒子,只是做成了书的样子罢了。
盒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她没有看到,只见那两人对视了一眼:“走!”
说时迟那时快,舒绿一抖手,双手的六根金针就飞了出去,她原来最多只能四根金针同时打不同的方位,但是自从师父去世后,她勤学苦练,现在终于能够打六根金针了,虽然左手的准头还有待进步,但是右手绝对能够指哪儿打哪儿。
陈东、张平和杜大江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守在门边的三个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而过去取东西的两个人手上的手枪也同时落地,都捂着自己的手腕。
陈东和杜大江同时过去,他们没有靠近,只是那枪指着。
那个怀里抱着匣子的人就猛然一下打开了匣子,将里面两个小玻璃瓶狠狠地向地上砸去。
舒绿身边人影一闪,张平甚至都没来得及爬起来,整个人就窜了出去,伸手接住了掉落的瓶子。然而那两个人也不是善茬,另一只手拔出军刺,就往张平脖子里扎去,而另一个一扬手,手中的军刺向舒绿射来。
舒绿连忙就地一滚,身前人影一闪,杜大江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那把军刺。
军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胸膛!
“大江!”一瞬间,舒绿又想到了姜云飞替她挡枪,用性命救她的样子,现在杜大江又这样。
舒绿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奋不顾身地爬起来,向杜大江扑去。那边陈东和张平早就将那两个受伤的人制服了。
舒绿一边用手帕捂着杜大江的伤口,一边抖着手拿出一瓶伤药,往他伤口上撒。
杜大江这时候脸色苍白,但是看见舒绿一副吓坏了的样子,竟然冲她虚弱地一笑:“我不要紧,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