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舒雅原本也没有交集,只是因为前年舒家派人去明都将她接到霖州来参加舒雅的婚礼,结果喜酒没吃成,她倒是成了新娘子。
世事难料,想不到之后她就在霖州住了下来,而舒雅回来之后也没有能够改变什么,现在舒雅就要走了。
说起来她除了被人议论之外,并没有失去什么,反而在霖州得到了相应的地位,找回了爷爷,收获了爱情,还有很多的友情……有了刘嫂、陈东他们,有了一个家。
或者可以说,她到霖州来了之后逃了一条命,若是在明都,说不定那次刺杀她也跟阿娘一样被杀了。
舒绿送完了礼物便跟着舒雅进了房间,在大家的注视下亲亲热热的说话。
中午的酒宴是在舒家办的,三百桌流水席,要到晚上才是重头戏。这次订亲也就相当于结婚的规模了。
吃了饭舒绿被舒眉拉去说话,舒灵找过来:“姐姐,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舒眉在一旁笑:“我们这里两个姐姐,你叫的是哪个姐姐?”
舒灵冲她吐吐舌头:“当然是绿姐姐,我跟四姐天天见,有什么话要放在今天说的?”
“你这丫头!”舒眉眼中的恼怒一闪而过,到底没有发作,不知道是顾念着今天是舒雅的好日子还是因为舒绿在场,她不能失态。
舒绿向舒眉道:“既然灵儿找我有事,我就先去了,回头再跟四姐聊天。”
两人一路往三叔的院子里走,舒灵拉着舒绿的手:“谢谢我把你解救出来吧!”
“嗯,多谢多谢!下次请你去得月楼吃饭。”
“好啊,不过真的有事情找你,陈东哥哥在那边等你。”
这个后院都是女眷,今天的男客都在前面,现在虽然是民国时期了,但是今天的年轻女孩子太多,为了安全起见,舒家还是按照老规矩,男女分开待客的。
陈东让舒灵来找她,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进了花厅陈东就站起来,舒绿开门见山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东道:“是有一件事,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关在牢里那个小子想要见陈老爷子。”
“要见陈老爷子?他怎么认识陈老爷子?”
陈东道:“这还不简单,他在这个城市混了这么久,三教九流里面谁不知道陈老爷子的名头,他们那些人也是要拜码头的吧?”
舒绿一笑,点头:“你懂的可真多,连这么也知道。”
陈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小姐见笑了。”
“好啦好啦,在我面前还装。你知道他要见陈老爷子什么事吗?”
“那小子不肯说。”
“那就不要让他见,除非他说了。”
陈东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舒绿点头:“这些小事你决定就好了。”
陈东点点头:“我知道,不过他说要用一样东西跟你做交换。”
“嗯?什么东西?”
“他不肯说,说要见到你之后才说。”
舒绿撇嘴:“早前他为什么不说,现在这个时候说,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犯贱!”
对于这一点,陈东深为认同:“对,那小子就是犯贱,以为别人都是傻子!”
舒绿道:“先晾着他,就说我们不需要他的东西,陈老爷子也不是他说见就能够见的!”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陈东笑了笑:“少帅晚上可能回来。”
“是吗?那他去不去宝诚饭店?”
陈东看着舒绿整个人都明亮起来,不禁感叹,真好看啊,难怪少帅会喜欢。
他的脑中猛然就出现了姜云飞这个名字,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收回心神,道:“少帅大概不会去……”
舒绿并没有问为什么不去,只是道:“哦,那我也不去了,晚上让刘嫂做点好吃的,他都好久没回来了,在外面一定吃不好。”
仿佛吃饭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陈东失笑:“小姐还是去吧,不然面子上也不好看,况且少帅今天晚上也不一定回来。”
舒绿想了想:“那好吧,我早点回来就是了,让刘嫂备好宵夜。”又看了陈东一眼,“人人有份。”
“那我先多谢了。”
“嗯,你们还要辛苦一下。”等会儿还要送她去,还要去接她。
“应该的。”
晚宴在宝诚饭店,装饰得很豪华,也很漂亮,到处都是盛开的鲜花。可以看得出来秦家还是很用心的,对待舒雅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
进去的时候舒绿没有男伴,是自己进去的,正好看见秦漠和舒莞相携而来,舒绿冲他们笑了笑。
秦漠倒是很绅士地来跟她打招呼:“舒小姐,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姐夫。”一声姐夫叫得秦漠哈哈大笑,而舒莞则羞红了脸。后来舞会的时候舒绿本打算离开了,秦漠特意来跟她跳了一支舞,并且透露给她一个消息:“今天晚上可能有大事要发生,一会儿跳完舞你们就走。”
“什么大事?”最近霖州城里平静得有些不像话,外国媒体都称霖州是战争中的天堂,不管外面局势怎样纷杂,霖州始终都是歌舞升平。
“我也不清楚,偶尔听到只言片语。”
舒绿知道再问他也不会说了,听到只言片语,他是在哪里听到的,又是听什么人说的?
舞曲结束,舒绿一笑:“谢谢姐夫!”秦漠也冲她笑了笑,摆摆手走了。
秦漠特意来告诉她,大约还是看在她叫的那一声姐夫的份儿上,那么这件事应该不会是假的。今夜要出大事了?到底是什么大事?
一年前有人炸毁长江堤坝致使叶子琛被刺杀、叶督军受重伤是大事,现在又有大事要发生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呢?
为什么陈东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传来?是他们不知道还是穆浩初没有跟他们说,或者穆浩初知道了没有告诉他们,亦或最坏的结果,穆浩初自己也不知道。
舒绿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面。
好吧好吧,那就独善其身吧。
然而这一瞬间,她却看到两个人的声音从过道里穿过,进了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