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然而还是有些人不明白啊,就比如被两个侍从拎在手里的王文金,还在兀自嚷着:“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这是草菅人命!怎么可以随便抓人?”
刚才去屋子前看过脚印的人都走了出来,三三两两的,但是经过他面前的时候忍不住都骂了一声:“呸!看着人模狗样的,原来是个黑心肝的!”
“啧啧,还有什么鸡都不敢杀呢,原来都是装的!”
“赶紧赶紧,离他远点儿,不然什么时候被害了也不知道。”
“怕什么,不是被穆总督抓了吗?”
“打死他!赶紧打死他!这样的祸害,死十次都不嫌多!”
“对,打死他都是轻的!”
“天哪,徐医生和张医生死得真惨啊……”
“呸!”
“呸呸!”
……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有人往王文金身上吐口水,一时间众人都纷纷效仿,王文金几乎被口水淹没。
王文金被吐得一脸茫然,喝问道:“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呸,不要脸!”
“杀千刀的!被打死活该!”
“就该千刀万剐!死全家!”
……
这些医生、同行骂起人来跟那骂街的泼妇也差不多啊。
舒绿从人群里面走出来,就看见王文金用像是要吃人一样的眼神瞪着她:“表子!为什么要害我!害我你才死全家!”
穆浩初目光一寒,就要向前面走去,被舒绿一把拉住,站在一旁一个近侍已经一脚踹在了王文金肚子上。
王文金原本是个高瘦的年轻人,眼睛很小,还戴着眼镜儿。
在这个年代,不像是个安保员,倒像是个学者研究员。
这个念头在舒绿脑子里闪了一下,她忽然用东瀛语说了一句话,王文金愣了一下,旋即不解地看着她:“你说的什么鸟语!”
舒绿也同样愣了一下,这个王文金不是东瀛人?难道她猜错了?还是他仅仅只是东瀛人的走狗,并不会东瀛话?这也不是不可能。
舒绿心中盘算了一下,穆浩初已经看了她一眼,吩咐道:“不用审了,他既然不交代,拖到外面的乱葬岗子埋了吧。”
两个近侍不由分说,拖着王文金就出去了,舒绿向陈东使了个眼色,陈东点了点头跟着去了。
穆浩初这才摸摸她的头:“没事的,一定会审出来。”
“嗯。”舒绿点点头,还是觉得心里有点堵,不知道为什么心有点慌,以至于管清来了她也没有看见。
管清在人群里看着王文金被拖出去,一时间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抓住一个认识的人问,那人倒是原原本本将事情告诉了他。
管清一听脸都白了,他原本就生得白净,此时脸色煞白,连原本嘴唇的红色都褪去了几分。
几步走到前面了,向穆浩初道:“我是来请罪的,我昨天晚上刚回来,陈老爷子给了我几筐蟹,今天重阳节就一起带过来了,我真不知道螃蟹不能和柿子一起吃……”
“好了,这事不怪你,是有人故意为之的!”穆浩初拍了拍他的肩膀。
舒绿点点头:“管清哥,不管怎么说你是好意,管老爷子也是好意,别人家也在这个时候吃螃蟹、吃柿子啊,为什么没有全部吃得中了毒?可见是有人居心不良,故意为之的,就算你不送螃蟹过来,说不定他们再过几天也会买了螃蟹来……现在正好,将过错都推到你身上。”
管清点点头:“有没有人没有中毒?”
“还真是巧了,这里的老将军们每个人都喜欢吃螃蟹,也喜欢吃柿子,每年柿子熟了都抢着摘。”人群中有人答道。
穆浩初点点头:“看来真是巧了,但是不管这件事是偶然还是人为,或者说徐医生和张医生两位没有恪尽职守,杀人总是不对的,要收到律法制裁的。大家刚才也看到了证据,在事实面前由不得他不承认!”
“对,枪毙他!”
“揪出他的同谋!”
“丧心命狂!杀了他!”
……
一时间,叫嚣声震天。穆浩初抬手往下压了压:“好了,我们会秉公处置的,大家不要吵了,老将军们刚刚中了毒,还没有恢复过来,不要吵到他们休息!”
直到这时候大家似乎才回过神来,想起了这个疗养院里还有中了毒的老将军们,一时间,大家都压低了声音,同时有纷纷赞叹穆浩初真会为人着想,别看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可是一点儿也不轻狂,成熟稳重、思虑周全,还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穆浩初在这边安抚疗养院里的人,而舒绿则在那边跟管清说起了这间疗养院里面的情况。
这个里面一共住了七位将军五位官员,加上官老爷子一共十三个人,刚才舒绿给他们治疗的时候已经看过了。
这家疗养院比较大,这些老将军政客们并不是都没有儿女家人,只是他们有的是在战场上受了伤,在这里荣养,这是叶督军给的荣誉,还有些便是因为年老了害怕子孙吵闹,所以干脆搬到这里,几个老头子聚在一起下下棋,打打麻将,也是很热闹的。
舒绿给他们扎了针之后,轻微一些的都已经醒了过来,打上了吊瓶,而那位最严重的也已经呼吸平稳,有了明显的好转。
闹了半夜,人也乏了,好在他们原本就住在西山禅寺,离此不远,而这边也有医生守着,暂时用不着他们,便坐着车回去了。
回去之后大家都还没睡,不过也都没有了玩的兴致,一直坐在那里等着。
看见他们回来了,江明萱第一个跳起来,一把向舒绿扑过来,好在跟在舒绿身侧的管清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抓住,而穆浩初则是将舒绿搂进怀里,用手臂挡住了她。
原本一个温馨拥抱的场面顿时变得尴尬起来,江明萱被管清抓住,顿时哇哇大叫:“喂喂喂,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会吃了舒绿不成?”
管清道:“你这么粗鲁,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何况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