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清从矿下面上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天黑了,他戴着跟煤矿工人一样的旷工帽子,穿着矿工们惯常穿的工作服,混迹在一群旷工里面,脸上的煤灰乌黑发亮,只看得见一双眼睛灿然如星。
一个男人快步迎上来:“管经理,你可算出来了,等你好半天了。”
“怎么了?”管清一开口,露出一口白牙。
深秋的寒风吹过,从矿井里上来的男人们都站在不远处打井水冲着身上的煤灰,先将自己简单清洗一下再去换上干净衣服。
不过管清从来不在这里洗,作为整个平州煤矿的负责人,他拥有自己的别苑、佣人,而在煤矿里面,他的临时休息室里也附带着卫生间,可以洗热水澡。
所以,管清上来之后都是去休息室清洗干净。
不过今天这个男人却拦住了他,他姓徐,是管清的助理。
此时见管请问,小徐立刻道:“今天下午有个女孩子大电话找你,说有急事。”
“哦?”一听他这样说,管清便以为是舒绿打过来的,顿时重视起来,问道:“是舒小姐打过来的吗?”
“哦,不是舒小姐,是一个姓江的小姐……”
“哦,我知道了。”管清自顾自地往休息室走去。
小徐跟在他后面道:“管经理,那位江小姐说有急事,让你回来了立刻回个电话给她。”
“嗯,我知道了。”管清点点头,一面喃喃道,“江小姐,她能有什么急事啊!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自顾自地洗澡去了。
小徐跟在后面也喃喃自语:“看来又是一个被管经理美貌祸害的姑娘啊!”
自从管清到了平州,平州达官显贵家都不时地举办宴会,邀请管清去作客,还有各个人托人来给管清说媒,更美无数美女等在矿区门口,就是为了能够遇见管清。
而矿上旷工们的女儿,远远地看见管清一眼都能够脸红,要是管清跟她们说句话,她们能激动好几天睡不着。
小徐摇了摇头,收拾收拾,下班去了。
那边管清洗好了澡,便出去吃饭了,最近舒绿在他的建议下,在平州也开了一家得月楼,用的是霖州的厨子,做出来的味道跟霖州得月楼是一样的。
这边的得月楼也是管清帮着管理的,今天他照例去得月楼吃饭。
平州这边不比霖州繁华,夜不闭市。吃了饭也没有什么好逛的,他便回去了。
拿出账册一直看到半夜,熄灯睡觉,这才想起来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
可是具体有什么事情没有做他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既然想不起来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那就明天再说吧。
这一晚管清做了个梦,竟然梦到了那天在西山禅寺,梦到了他当众亲了江明萱。
他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他终于知道他忘了什么事了。
一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谁家这个时候还不睡觉,再说他心里也觉得江明萱所说的急事大概也就是让他帮忙从平州寄什么东西之类的。
应该不会是舒绿那边有什么事,如果是舒绿又是,打电话来的就不是江明萱了。
不过次日一早,管清还是找出了小徐给他的那个号码,给江明萱打了电话。果然如他所料,江家的佣人说,江明萱去了乡下田庄玩了,根本不在家。
管清嗤笑一声,自己还真把她的话当回事呢!就知道这丫头根本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