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草,传言长于万年不化的雪山之巅,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价值连城。
谁不想多活一些日子呢,太后见此物,自然是喜笑颜开,就连兴贤帝都看直了眼,更别提其他人。
普通人,怕是一辈子也看不到天灵草一眼。
众人议论纷纷,大有此生能见天灵草,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的感觉。
容珩满脸得意,他就知道,他的礼物一出,必定轰动全场,其他人的礼物都比不上。
顾言诺见容珩出风头,她脸上也挂着笑,十分自豪。
兴贤帝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太子,此等宝物,你何时寻得的?”
“父皇,儿臣近两日才寻得。”容珩回答。
兴贤帝心里当即不高兴了,这么好的东西,容珩第一时间竟然不想着献给他,而是送给了太后。
太后的寿辰每年都有,送其他礼物难道不好吗?
而且,他是天子,他更需要这天灵草。
可是,他这些不满却不能表现出来,他堂堂一国之君和太后争东西,传出去不得丢死人。
太后就高兴了,“珩儿有心了,哀家记着你的好,快去坐着吧。”
“是,太后娘娘。”容珩通体舒畅,今天,他可是太有脸面了。
以前太后不怎么喜欢他,经过今天的献礼,太后对他的态度肯定会改观。
以后,他登基的路上又多了一份助力。
容珩一回头,视线扫过众人脸上,当即发现景婳在冷笑,他当即就不爽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景婳就是在嘲笑他。
“国师,你在笑什么?”容珩问,“是不是觉得我送的礼物入不得眼?”
景婳挑眉,“太子殿下可真有自知之明。”
容珩原本是想羞辱景婳,他问出问题以后才,如果景婳否认,他就趁机让景婳拿出给太后准备的礼物。
若景婳没有备礼物,必然得罪太后,就算景婳备了礼物,也肯定比不过他,无论哪种情况,他都可以给景婳惨痛的教训。
他万万没有想到,景婳竟然直接骂他,他勃然大怒。
“国师,你羞辱我,我尚且可以原谅,但你竟然敢侮辱太后娘娘,真是该死!”容珩厉声道,“还不跪下给太后娘娘认错!”
景婳直接不回答他,而是转头问兴贤帝,“皇上,您还在这里,太子殿下有权力越过您,直接处置臣吗?”
兴贤帝因为天灵草的事,心里正对容珩不满,此时听了景婳的问题,他刚好寻到由头教训容珩。
“太子,你当朕不存在?”
容珩傻眼了,明明错的是景婳,为何被责怪的是他?
他忙低头,“儿臣不敢。”
“好了!”太后突然发话,她板着脸问景婳,“国师,你方才说的那话是何意?你给哀家解释清楚,不然,哀家决不轻饶!”
容珩又松了一口气,他看了景婳一眼,这一次,怎么也要给景婳教训。
兴贤帝想做个孝顺儿子,他暂时没有说话。
顾言诺看着景婳,面色端庄,心底却充满了嘲讽。
容隽却一脸淡定,远远地看着景婳,没有半分担心。
景婳站起来,目光微冷,“太后娘娘,那天灵草是假的。”
“假的?”太后不可置信。
“景婳,你胡说八道什么?!”容珩大怒,不顾形象地大吼。
兴贤帝忙问,“国师,你确定?”
景婳回答,“是,皇上,臣十分确定。”
“回答哀家问题!”太后满脸愠色。
“太后娘娘,真正的天灵草是七片叶子,太后娘娘手中的是地灵草,只有六片叶子。”
景婳不忙不忙地解释,“因二者极为相似,所以一个取为天灵草,一个取为地灵草。”
“天灵草是宝物,而地灵草则满地都是,在乡村,这地灵草是给猪和牛吃的。”
景婳解释完,殿内鸦雀无声。
太后一把夺过盒子,打开一看,对景婳道,“你上来!”
景婳走到太后跟前。
“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难道不是七片叶子?”太后冷声问。
景婳道,“不是,太后娘娘,您用手轻轻拉一拉那泛黄的那一片叶子。”
太后照做了,她伸手一拉,那片泛黄的叶子直接就掉了下来。
她惊讶又愤怒,又继续去拉其他叶子,可是,那些叶子却是长在茎上的,稍微一点力气是无法拉掉。
“这是怎么回事?”太后震怒。
“太后娘娘,这是珩儿费尽心思为您求的礼物,珩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容珩看着景婳,眼中都快冒出火花了。
“太后娘娘,肯定是国师搞得鬼,对,就是她的错!”容珩吼道。
景婳一脸淡定,“太子殿下,你可以无知,但是,却不能愚蠢。”
“太后娘娘,这片假叶子,是那些无良商人用纸画好以后粘贴上去的。”
景婳解释,“天灵草极其珍贵,寻常人见都没有见过,只有从叶子的片数来做最基本的鉴别。”
“可是,一般人拿到天灵草,会视若珍宝,是不会用手去扯的,所以,这以假乱真的叶子,很难被人发现。”
景婳看着容珩,“太子殿下无知,不识天灵草可以理解,但,明知天灵草是假的,还不承认,甚至怪罪到我头上,便是愚蠢!”
太后气得脸都白了。
她刚刚收到天灵草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难堪。
她堂堂大秦国的太后,在自己的寿宴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容珩给骗了。
这样的羞辱足以让她对容珩恨之入骨。
“容珩,你可知罪!”太后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手都麻木了。
事已至此,容珩再狡辩也没有用。
他噗通一声跪下,“太后娘娘请恕罪,珩儿也是被骗了,珩儿是无心的。”
“太后娘娘,您息怒,珩儿向您保证,一定重新再去寻一次,一定给您一株真的天灵草。”
“不必了!”太后一脸冰冷,“你出去,哀家不想看见你!”
“太后娘娘!”容珩知道,自己恐怕是被太后给舍弃了。
在寿宴上被赶走,他以后怕是连头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