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不是故意的!”
顾言诺连忙解释。
容珩心里有些难过,声音带着三分冰冷,七分怒气,“我亲眼看见你砸的!”
顾言诺更慌了,她也顾不得丑陋的脸了,有些委屈,又有些深情地解释。
“殿下,我今天去看大夫,没有一个人能治我的脸,我心里难受,就随便抓了一样东西砸了发泄,没有注意到是殿下送给我的瓷杯。”
这个瓷杯上面印有一对鸳鸯。
多年以前,容珩和景婳二人已互相表明心意,可容珩转头又送了这个有特别含义的瓷杯给顾言诺,并声称是定情信物。
之后很多年,顾言诺看着容珩和当时的景婳走得近,她就抱着这个瓷杯作为慰藉。
后来,她和容珩成了亲,为了彰显自己对容珩的情深义重,也为了让容珩记得他们之前的感情,她特意把这瓷杯放在身边。
哪曾想到,她刚刚为了发泄不满,竟然把这最重要的定情信物给砸了。
容珩听到顾言诺的解释,心里没有一点感动。
此时顾言诺这张脸作出这深情又委屈的表情,着实难看。
他没有当面吐出来,就已经很有涵养了。
如果是以前顾言诺那张脸,温柔又动人,他肯定已经原谅她了。
“你一向端庄稳重,知书达礼,这摔东西的事以后莫要做了,像个市井泼妇,很不雅!”
容珩声音有些冷。
顾言诺一愣,容珩以前可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可她不敢反驳,“是,殿下。”
“你说没有大夫能治你的脸?”容珩又问。
“是。”顾言诺道,“不过我看的都是普通大夫,殿下,能不能请御医来府上给我看?”
容珩道,“你现在这模样让御医来府上看,传出去我的脸还要不要了?”
顾言诺满脸震惊,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和她山盟海誓,发誓说要疼她爱她一辈子的容珩讲出来的。
她突然觉得容珩好陌生。
“你想办法赶紧把脸治好,看到你这模样,影响我心情。”容珩冷冰冰地说完,转身就走了。
“殿下!”顾言诺喊了一声,泪流满面。
她是真心爱容珩的,所以,容珩的这些话,像是尖刀,一刀又一刀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
她的脸莫名变成这样,容珩不仅没有一丝担心,反而嫌弃她。
愤怒和悲痛袭来,她一时无法承受,瞬间瘫坐在地上。
容珩出了顾言诺的院子,就直接去了书房。
他方才来找顾言诺是为了诉苦的。
今天他在街上离开以后,就被兴贤帝宣进了宫,兴贤帝把他狠狠地斥责了一番。
由他管理的刑部办错了案子,如今这个案子翻案了,当初,这个案子是由他亲自结案的。
兴贤帝直接撤了他管理刑部的权力。
他从宫里回来就去找顾言诺了,却不曾想会撞见顾言诺不堪的一面。
他当时心情更糟糕了。
如果换做是以前,他遇到烦心事,顾言诺会安慰他,陪伴他,甚至给他出出主意。
今天面对顾言诺那张脸,他实在不想多说话。
他在顾言诺那里没有得到想要的,心中的愤怒无法排泄,全都撒在了顾言诺的身上。
此时想来,他心里有那么一丝内疚,不过,这种内疚转瞬即逝了,他更担心的是他的前程。
至于顾言诺,他已经抛诸脑后了。
他的兄弟太多,就算他努力坐上了太子之位,可是,他依然忧心忡忡。
他随时有可能被其他人替换。
朝中三大势力,顾太师,沈丞相,南太傅三人不分伯仲。
南太傅支持的肯定是他的外甥二皇子。
他已经拥有了顾太师,现在就只剩下沈丞相了,如果把沈丞相也拉过来,他的太子之位就稳固了。
可沈丞相如今还保持着中立,也有其他皇子拉拢他,他皆没有同意。
容珩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把握。
但是,无论有多大把握,他都会去争取,如果能为他所用,那自然最好。
反之,他便杀之。
容隽从景苑离开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冥夜找景婳禀报,“门主,太子的权力被削减了!”
他将容珩被兴贤帝训斥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门主,七皇子动作真快,您才提醒他,他就对太子下手了。”
景婳面色冷漠,“这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等着吧。”
她要让容珩一件一件失去拥有的东西,直到最后一无所有。
让容珩也尝尝从高空坠落深渊的绝望,痛苦!
“门主,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冥夜问。
“容珩丢了管刑部的权力,让我们的人抓住机会,接住这个权力。”景婳声音无比冰凉,“太师府太安静了,让它热闹热闹吧。”
“是,门主。”冥夜领命离开。
与此同时,七皇子府邸。
“殿下,国师真是料事如神,她就告诉了您一句话,太子刑部的差事就丢了。”心腹陈山道。
容豫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一脸庆幸,“幸好,国师是答应了和我合作,不然,她若成了敌人,我们几乎没有胜算。”
“殿下,国师这么厉害,我们能抢,其他人也能抢,听说,国师最近和凌王走得很近。”陈山有些担心。
“我皇叔?”容豫笑了笑,“他接近国师,无非是为了美色,他若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就算没有国师,他也早就坐上了。”
陈山道,“是属下愚笨了。”
容豫像是想到了什么,“我皇叔对他几个侄子都很冷淡,我几次示好,他都拒绝我了。”
“如果能够通过国师和我皇叔拉拢关系,那太子让位,便是迟早的事了。”
容豫有些兴奋,“你派人盯着,等下次我皇叔去找国师的时候,你立即禀报我,我也去找国师,装作和我皇叔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