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早就准备好了。”魏先生拿起桌上的名单递给景婳。
景婳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完。
“魏先生,林嘉的成绩明明比顾言语好,为何会被淘汰?”景婳问。
“林嘉性格太内向,平时参赛都紧张,何况是面对九州诸国的大赛,她肯定会怯场,这是淘汰她的理由。”
魏先生说到这里也一脸不高兴,“当初我一人力争,可终究难敌众人,最后,就让成绩稍微比林嘉差一点的顾言语顶替了。”
“原来选拔参赛人员的标准不是真正的实力,而是看性格!”景婳声音微冷。
“魏先生,我做了队长,比赛的事,我说了算,是吗?”景婳问。
“按道理是如此。”魏先生道。
他没有说的是,他之所以找景婳做队长,除了景婳有才,还有就是景婳不怕人。
景婳回京才没有多久,可她将容珩,顾言诺,顾太师都给收拾了。
这样的勇气可不是谁都有的。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拿出主意,坚定不移,披荆斩棘地带着队伍,直冲云霄。
“我懂了,是有人不按道理做事。”景婳道。
她看着成隋,“成山长,把顾言语换下来,换林嘉上,十天以后的复赛,我要见到林嘉。”
换人这样的事,魏先生做不了,还得成隋去做。
“是,国师。”成隋道。
魏先生看景婳,越看越满意,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魏先生,成山长,我们商量下一步的计划。”景婳道。
“是,国师。”
景婳三人商议完计划时,已经到了午时。
她从鸿瀚书院出来,就遇到了绣心。
“国师,太后娘娘有请。”
景婳见太后派了身边的贴身宫女来请她,必然是有要事,她没有拒绝。
她跟着绣心来到慈宁宫,见太后正斜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绣心走到太后跟前,低声道,“太后娘娘,国师来了。”
太后微微抬了抬眼皮,“让她进来。”
景婳上前,恭敬行礼,“臣景婳,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没有搭理景婳,而是对绣心说道,“扶哀家起来。”
“是。”绣心道。
太后起身坐正以后,才缓缓地对景婳说,“国师不必多礼。”
景婳那行着礼的手才放下。
她感觉到太后对她似乎有些敌意,只是,这敌意从何而来,她暂时还不知道。
“哀家竟然不知道国师是大名鼎鼎的原先生,以后国师这礼,哀家是承受不起了。”
太后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温和,像是在聊家常。
可景婳听着,却是阴阳怪气的。
“太后娘娘,臣无论是景婳,还是原先生,都只是臣,臣给太后娘娘行礼,理所应当。”景婳道。
太后终于抬起眼睛看景婳了,她在景婳脸上没有看到任何不满的情绪,心想,景婳比她预想的城府还要深。
“国师口才了得,倒显得哀家小气了。”太后道。
“国师,上一次你说那天灵草是假的,你又识得真的天灵草,不如,你给哀家寻些天灵草来。”
景婳道,“是,娘娘,只是天灵草难得,可能您需要等一些时间。”
“等多久?”太后问。
“臣也不知何时才能寻得。”景婳道。
她库房里的天灵草,少说也有五十株,可太后损了她,还想问她要天灵草,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给兴贤帝的药里加了微量的天灵草,但是,兴贤帝如此渴望长生不老,他又怎么可能把这件事告诉太后。
所以,她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撒谎。
“传闻玄门门主无所不能,国师,哀家知道你有办法,别让哀家等太久。”太后道。
景婳目光微沉,“是,太后娘娘。”
“国师,哀家听闻你要带队参加九州最强音比赛了?”太后又问。
景婳看太后此时的眼神很认真,虽然太后说得漫不经心,可她依然感觉得出来太后很重视此事。
“是,太后娘娘。”
“身为队长要注意些什么你可知道?”太后问。
景婳当然知道,五年前,她就被选为了队长的。
可是,她却故作不知,她倒是想看看,太后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她隐约猜到,太后今日叫她来的目的,就是她做队长的事。
“臣不知,请太后娘娘赐教。”
太后闻言很满意,于是便端着架子开始教训。
“身为队长,最基本的就是要一视同仁,不能因为和别人有过节,就针对别人。”
“作为队长,有教导队员的责任,你是原先生,才华横溢,决不能藏私,要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队员。”
“最后就是,你是代表大秦参赛,而不是你一个人,凡事要以大局为重,不可与队员置气,没有了队员,你一个人也无法完成比赛。”
“你可记住了?”太后问。
景婳道,“是,太后娘娘,臣一定铭记您的教诲。”
“哀家知道你聪明,但是,若是让哀家知道,你一边答应着哀家,一边又将哀家所言置之脑后,若让哀家知道你如此敷衍,必定重罚!”太后警告道。
景婳抬眸,直视着太后,态度不卑不亢,“不知太后娘娘可否知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哀家当然知道。”太后道。
“太后娘娘,有朝一日臣带队员前往比赛,谁也无法预知在路途中会发生什么,到时候特殊情况,还需要特殊处理。”
景婳道,“太后娘娘的教导,不一定绝对实用。”
太后微微有些不满,“国师是在质疑哀家?”
“臣不敢。”景婳道,“臣可以完全按照太后娘娘指令行事,只是日后出了任何问题,太后娘娘可得帮我担责。”
太后微怒,“你说得这叫什么话?让哀家替你担责,那还要你这队长做什么?”
景婳反问,“太后娘娘,那您说臣这队长有何用?”
太后语塞。
景婳又问,“太后娘娘,知道纸上谈兵的后果吗?”
太后脸色一白,相当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