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顾言语一把夺过春梅手里的衣裳,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羽衣阁的衣裳不卖给心肠恶毒,颠倒黑白的人!”掌柜的冷着脸说。
顾言语满脸愤怒,“你们开门做生意,我花钱买衣服,管那么宽做什么?”
“你顾二小姐的生意,我羽衣阁不做了!”掌柜的伸着手,“把衣裳还给我们,从今以后,不许你再踏入羽衣阁半步!”掌柜的说道。
顾言语心里开始慌了,羽衣阁的衣裳是整个京城最好看的。
她的衣裳都是在羽衣阁买的。
而且她马上就要成亲了,还想在羽衣阁买嫁衣。
羽衣阁如果不卖给她衣裳,她以后该怎么活?
“知不知道我每年在你们羽衣阁要花费多少银子?没有我们买你们的衣服,你们连饭都吃不上!”顾言语讽刺道。
“呵,你一年买那点衣裳算什么?就是你整个太师府不来这里买衣裳,对羽衣阁也没有任何影响。”
景婳看着掌柜的问,“掌柜的,你说呢?”
掌柜的立即会意,“对,我羽衣阁不屑于和你们做生意!以后只要是太师府的人,羽衣阁的衣服一概不售!”
顾言语现在已经顾不得脸疼了,她看着周围的人对她鄙视的眼神,感觉自己脸都丢尽了。
她一把将衣裳扔给掌柜的,怒声道,“一个卖衣服的,有什么了不起!”
然后一甩袖子,冲了出去。
正巧此时,冷月带着景小朝和景羽煊回来了。
“娘亲,您看我们买了什么吃的。”景小朝喊道。
冷月见气氛有些不对劲,就问景婳,“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景婳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冷月立即跪下,“小姐,都是属下的错,请小姐责罚!”
“娘亲,不怪冷月姐姐,是我要去买吃的,冷月姐姐才带我去的。”景小朝给冷月求情。
方才景菲鸾有些累,她不愿意跟着一起出去。
她说要去楼上找景婳。
冷月这才带着景小朝两兄弟出去的。
可景菲鸾还没有来得及去找景婳就被顾言语撞上了。
“娘亲,要罚您就罚我吧。”景小朝道。
景羽煊道,“娘亲,我也有责任,我应该留下来陪妹妹的。”
“小姐,都是我的失责,是我没有看好小小姐。”掌柜的开始道歉。
“好了,都不是你们的错,冷月,你起来。”
景婳知道,如果可以,冷月愿意用自己的命换景小朝三兄妹平安。
景菲鸾好好的在那玩耍,惹事的是顾言语。
“掌柜的,结账。”景婳道。
等付了银子,几人出了羽衣阁,佟云笙看着自己手上的衣裳,一脸不可置信。
“景大人,这些衣裳平日里要卖一百多两银子,今天竟然只卖五两银子,我感觉像是在做梦。”
景婳浅笑,“你运气好,正好碰上他们打折。”
“也对,我觉得自从认识了景大人以后,我的运气就越来越好了,做什么事都很顺利。”佟云笙一脸欢喜。
她不知道,每次她遇到困难,都是景婳在背后帮她。
“那恭喜你啊。”景婳道。
她并没有打算告诉佟云笙,只要佟云笙开心,她就放心了。
佟云笙看着景婳,那种熟悉的亲切感,越来越强烈,可是,她却装作若无其事。
她想不明白啊,这个世上,除了她爹娘和白姝音,还会有谁不计回报的对她好呢?
“景大人,我定亲的时候,你可以来将军府喝一杯酒吗?”佟云笙满目期盼。
“当然可以。”景婳不假思索地回答。
她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好多年。
佟云笙心里乐开了花,“那我到时候等你。”
“好。”
二人约定以后,就此告别,各自归家。
顾言语从羽衣阁出来,顶着一张红肿的脸,也没办法再去其他地方买衣裳了,就只有空手回府。
她在门口下了马车,正好碰到下值回来的顾彦青。
“语儿,你的脸怎么了?”顾彦青问。
“哥!”顾言语喊了一声就哭了起来,“景婳和佟云笙欺负我,她们打我,还侮辱祖父。”
顾彦青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他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地吼道,“景婳!我要杀了你!”
他这面目狰狞的模样,令顾言语都有些害怕。
“哥!哥!”顾言语喊了两声,顾彦青才从怒火中反应过来。
“语儿,你先进屋,你今天的仇,我一定会给你报的!”顾彦青信誓旦旦地保证。
他看着顾言语的脸关心了一句,“把你的脸冰敷一下,过几天就要成亲了。”
“是,哥。”顾言语进了府。
顾彦青没有进府,他转身又出去了。
景婳一日不除,太师府就永无宁日。
他要杀景婳,却又不能留下把柄,所以,他不能亲自动手。
顾言语到了自己卧房,用冰敷过脸以后,感觉好多了。
她趴在桌上,心里烦闷极了。
如今太师府一团糟,那即将成为她夫君的人,却是令她作呕的人。
她没有特别要好的真心朋友,没有任何人可以听她倾诉心事。
唯一能听她说话的只有那个人了。
想到那个人,她心里就充满了甜蜜。
“春梅,给我梳妆。”顾言语吩咐。
夜幕来临,顾言语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她从侧门出来,偷偷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疾行,最后停在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
顾言语下了马车,直接进了一个院子。
她看到屋里亮着灯,瞬间满脸幸福,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她小跑着冲到屋里,扑在那人怀里。
“怎么突然想见我?”
“我想你了。”顾言语的唇主动凑了上去。
八月二十五。
顾言语和兵部尚书之子甄雄成亲。
太师府才操办完丧事不久,所以没有贴大红喜字。
客人虽然很多,但,氛围依然冷冷清清的。
整个气氛,十分怪异。
“小姐,奴婢去太师府送礼去了。”冷月道。
“去吧,希望他们看到这份礼物会喜欢。”景婳的嘴角浮起浅浅的笑,冷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