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隽满腹疑问,却也没有多言,他打算敬兴贤帝两杯酒,然后装醉离开。
南宫玉嫣见容隽不再看她,她便走得远远的坐下。
恰好这时,兴贤帝下令开席。
酒过三巡,容隽面色通红,眼神迷茫,乍眼看去,便是一副醉态。
景婳的药真好使。
担心容隽装醉露馅,景婳还特意给他配了药。
容隽举起酒杯,“皇兄,臣弟再敬您一杯,祝您龙体安康,臣弟先干为敬。”
他手一晃,杯中的酒洒了一半,身体也跟着摇晃,还甩了一下头。
兴贤帝问,“凌王这是又醉了?”
容隽强撑着,“没醉,臣弟没醉。”
“这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兴贤帝道。
容霆趁机道,“父皇,我皇叔每年都是如此,在这家宴上醉得特别快,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的?”
兴贤帝道,“你皇叔为何要装醉?”
容霆冷笑道,“大概是不想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毕竟宫外还有人等着他。”
“凌王,真是如此?”兴贤帝问。
容隽神色如常,“皇上,您说什么?臣弟不明白。”
兴贤帝有些不高兴地说,“是不是景婳等你,所以你装醉离开?”
容隽道,“皇兄,臣弟没醉……”他话未说完,又是一踉跄。
“好了,没醉就坐下,再陪朕喝酒,既然是家宴,就没有你提前离开的道理。”兴贤帝道。
“是。”容隽坐了下来,在他闷头喝酒的瞬间,无人注意到他眼中的寒光。
兴贤帝显然没有打算放过容隽,“凌王这一年太辛苦了,来,我们大家依次敬凌王一杯。”
这席上将近二十人,他们每人喝一杯,容隽一个人喝将近二十杯。
容霆是最先站出来的,“是,父皇。”
他端着酒杯走到容隽面前,“来人,把我皇叔的酒杯满上。”
他们已经发现了,兴贤帝在故意为难容隽。
容隽醉归醉,但气场永远不会输。
他拍桌而起,“你小子敢在我面前叫嚣,没大没小!”
“这是我父皇让您喝的。”容霆搬出兴贤帝。
容隽看向兴贤帝,兴贤帝没有任何表态。
在这一刻,容隽知道,他和兴贤帝之间这些的表面情意,都已经维持不了了。
现在,他没有选择。
如果这件事放在以前,没有景婳,他可以肆无忌惮。
但,现在不行。
兴贤帝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治景婳的罪,当然,为了景婳,他可以造反。
然而,他一生忠君卫国,从未有起兵的想法,想要起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需要的时间。
总有一日,他要为了景婳创建一个国。
在他的国里,没有任何人能为难景婳。
想到此处,容隽没有再多言,将那满满的一杯酒,喝得一干二净。
兴贤帝以为他拿捏住了容隽,殊不知,容隽已经和他彻底离心。
容霆看着容隽把酒喝完,露出冰冷又讽刺的笑容,“皇叔,慢慢喝,后面还有这么多人要敬你的酒呢,保证今夜让你一次性喝个够。”
容隽神色微冷。
容霆怕停留时间过长引起兴贤帝的不满,便带着一脸的得意离开。
第二个敬酒的是容豫。
“皇叔,这杯酒,侄儿我早就想敬您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容豫说着尊敬的话,可语气却充满了奚落。
容隽道,“你得感谢你父皇,不然,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
容豫面色一变,他咬着牙却不好发作,免得被人借题发挥,说是因为沈卿卿他才针对容隽的,这样不利于他宽容大度的名声。
他一口将酒闷下,带着一脸的怒气离开。
第三个敬酒的是容皓,“皇叔,我干了,您随意。”
“多谢。”容隽一如之前,将满杯酒一饮而尽。
容皓不敢多言,只低声叮嘱,“皇叔保重。”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其他人依次敬酒,容隽皆一一饮下。
将近二十杯的烈酒下肚,容隽的醉态越来越明显,可他头脑却越来越清醒。
兴贤帝看着容隽,面色冷漠,不言不语,他倒是要看看,容隽还能坚持多久。
岂料,容隽找准时机,直接醉晕过去。
“凌王!”兴贤帝喊了一声。
容霆上前,重重地拍了容隽几次,并大声喊道,“皇叔!”
容隽没有任何反应。
“父皇,我皇叔真醉了。”
“来人,扶凌王去休息。”兴贤帝下令。
很快就有侍卫上来搀扶着容隽离开。
容隽躺在床上以后,听到侍卫的关门声,然后立即下床,他透过窗户向外一看,发现自己在兴贤帝的寝宫的偏殿。
再来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到门口有侍卫把守。
正当他在想什么办法离开的时候,他发现有人靠近房门。
他立即跑回床上躺着。
这时,房门被打开,他看清楚了来人,竟然是南宫玉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