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婳和容隽回到逍遥居的时候,在慈宁宫的太后和沈卿卿已经得到了沈丞相畏罪自尽的消息。
沈卿卿喊了一声爹爹,又想到容豫也在牢里,她一个女子,没有夫君可以依靠,唯一可以依靠的娘家也被满门处斩了。
她孤苦无依,宛若浮萍,顿时晕死过去。
“卿卿!”太后惊呼一声,心痛到了极致。
兴贤帝听到天牢里面传来的消息,勃然大怒,“身上被捅了那么多窟窿,你告诉我是畏罪自尽?”
典狱长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兴贤帝道,“你身为典狱长是怎么监管监狱的?有人闯进天牢杀了人你都不知道?”
典狱长依旧沉默。
兴贤帝倒不是因为沈丞相的死而生气,他是觉得对方在挑衅他的威严。
至于这挑衅者是谁,那是不言而喻的。
兴贤帝怒火中烧,又苦于没有证据,心里的怒火都发到了典狱长身上,怒骂道,“滚!”
“是,皇上。”典狱长跑得飞快。
景婳一梦醒来,已是天亮。
午时。
佟云笙带着孩子来看景婳。
“音音。”佟云笙看到景婳就冲了上去,她抓住景婳的手,“你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抱歉,当时事出突然,没有特意告诉你。”景婳一脸愧疚。
佟云笙摇头,“别这样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音音,我好高兴,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叫你音音了。”
景婳浅笑。
“音音,我方才来的路上听说沈卿卿疯了。”佟云笙道。
沈卿卿昨晚晕死被太医救过来以后就疯了,连照顾她的丫鬟都被她咬伤了。
佟云笙看着景婳一脸担心,“你以后碰到她要注意一些,免得被她伤着,一个疯子,打了她,你还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
“好,还是笙笙好呀,时刻记挂着我。”景婳笑道。
笙笙?
听着久违的称呼,佟云笙红了眼眶,她此生最重要的朋友终于回来了。
佟云笙一直待到金乌西沉才离开。
吃过晚饭,景婳将朝朝三兄妹哄睡着,然后和容隽坐在月下,共饮谈心。
“容隽,你准备何时恢复身份?”
“中秋节前。”容隽道。
还有几天就到中秋节了。
“那我们得准备准备了。”景婳目光冰寒,“总有一种预感,今年的中秋节,注定不太平。”
“有些事,是该算算了。”容隽想起兴贤帝做的事,眼底犹如寒潭。
二人坐了许久,饮完一坛酒,月上柳梢,该到歇歇的时候了。
容隽牵着景婳的手离开,月光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翌日。
兴贤帝下朝以后回到御书房,问起身边的王公公,“景婳没有进宫来,在做甚?”
王公公将打探来的消息禀报给兴贤帝,“在府里逍遥自在,昨日还和宋夫人相谈甚欢。”
兴贤帝皱起了眉头,“凌王死了,她和凌王感情如此深厚,怎的一点不伤心?”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王公公道。
“王富贵,你说,既然景婳都没有死,那凌王有没有可能也没有死?”
兴贤帝说完不等王公公回答,立即吩咐,“让景婳速速进宫!”
“是,皇上。”
王公公去宣旨的时候,景婳正和容隽在作画。
她放下画笔,和王公公一起进了宫。
“臣见过皇上。”
“你今天怎的不进宫?”兴贤帝带着质问的语气。
“皇上没有宣召,臣自然不敢擅自进宫。”景婳神色平静。
她想起沈丞相临死之前说的话,敛下眼里的恨意。
兴贤帝十分烦躁,略过这个话题,提起了容隽。
“容隽还活着的时候你和他感情深厚,如今他不在了,他的后事也一直拖着没办,现在你回来了,他的后事就交给你了,今天,你就开始着手给他办后事。”
兴贤帝在逼景婳。
若容隽还活着,景婳肯定知情,她定然是不愿意给容隽举办后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