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贤帝看着屋里的景婳,容隽,祁岸,这三人曾经都是他的左膀右臂。
景婳能帮他延长寿命,保他身体安康。
容隽是他的亲兄弟,可以帮他守护大秦江山。
祁岸是他曾经最亲密的爱人,帮他夺下了江山。
拥有这三个人,他原本可以雄霸九州的,可如今,这三个人却都要他的命。
他想要逃,可他像是被困在铁笼里,奄奄一息的困兽,他无处可逃。
他内心充满了恐慌,绝望,痛苦……
情急之下,他大声喊叫,“来人!来人!”
“哈哈……”听着兴贤帝那可怜又惊恐的声音,祁岸忍不住大笑,笑得脸都变形了。
“容奕,你使劲叫吧,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兴贤帝看着祁岸,破口大骂,“你就是个怪物!”
“哈哈……”祁岸又笑,“我是怪物?你当初搂着我又抱又亲的时候,你怎么不骂我是怪物?”
兴贤帝满脸通红,憋得一口闷气,猛烈地咳嗽,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祁岸脸上一阵快意,他看着兴贤帝,语气轻佻地说,“我说容奕,你叫别人,还不如叫我,你知道的,只要你求我,都是有求必应。”
都说爱之深,恨之切,他曾经对兴贤帝爱之入骨,如今就恨得痛彻心扉,甚至到了变态的地步。
“容奕,你快求我呀,你求我帮你,或者你说一点好听的话哄哄我,好不好?”
说到最后,祁岸的声音竟然变得有些温柔。
兴贤帝身体打了一个冷颤,他厉声说道,“你去死吧!朕再也不会求你!怪物!”
祁岸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最后换上了决绝的冷意。
“你让我去死,是吗?”
“是,朕让你去死!早在二十年前,你就应该死了!”兴贤帝声音里满是厌恶和恨。
祁岸道,“好,我答应你,只是,我说过我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兴贤帝闻言,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祁岸继续,“当初我答应你,愿意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今日,我死,你也得死。”
他不等兴贤帝回答,看着景婳,“婳儿,把他带走吧,去清算你们之间的仇,他死的时候,你记得告诉为师一声。”
兴贤帝一死,他必和他同行。
“师父!”景婳急切地喊了一声,她当然明白她师父的意思,“为了那样的人渣不值得,您应该好好活着。”
“婳儿,师父心愿已了,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祁岸的声音平静了不少,“这个人我恨了他一辈子,也爱了他一辈子。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要生生世世缠着他,生生世世不放过他。”
兴贤帝骂了一句,“疯子!”
景婳太了解祁岸了,祁岸决定的事不会改变,她知道多说无益。
“师父!”她语气里满含不舍。
“走吧。”祁岸挥手。
“是,师父。”景婳和容隽带着兴贤帝从秘境里面出来了。
不过瞬息,兴贤帝又看到了他熟悉的寝宫,他连忙大声呼救,“来人!来人!”
景婳冷笑,“皇上,你不用做无用功了,没用的,我要你死,谁也救不了你!”
兴贤帝恐惧得浑身发抖。
景婳看了一眼容隽,容隽开口问,“我之前和姜国一战,得胜归来途中,是不是你算计我陷入了困境?”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兴贤帝已经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死到临头,他索性都承认了。
“是,都是朕做的。”
容隽声音冷冽,“你真是丧尽天良!”
兴贤帝哈哈大笑。
“凌王啊凌王,朕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当年我们都还是皇子的时候,明明朕比你年岁长,比你成熟稳重,比你博学多才,可父皇还是偏袒你。”
“有你在的地方,父皇永远都不会注意到朕。”
“到了最后,父皇竟然还要把皇位留给你,凭什么?”
“朕付出了那么多努力,皇位只能是朕的,所以朕和太后一合计,就篡改了圣旨,朕终于得到了天下,而你永远只是凌王。”
兴贤帝满眼得意。
“什么天下,皇位,我一点不稀罕!”容隽不屑道,“我若真是想要坐这个位置,你以为你还能做这么多年的皇帝?”
兴贤帝面色一变,他知道容隽说的是实话。
依照容隽在大秦的威严和在百姓心里的地位,他要做皇帝,一半以上的人都会拥护他。
“我的母妃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逼迫她给父皇殉葬?”容隽质问,“当年,我母妃并不曾亏待过你。”
兴贤帝理所当然地问,“朕都没有母妃疼爱,你凭什么拥有?”
“况且她对我好,哪里有对你这亲儿子好?”
“当年先帝驾崩,朕不过是稍微试探一下,看看朕和你在她心中谁更重要,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你。可见当初她对朕的好并没有任何真心。留着她,就是给你留下助力,这将是永远的后患。朕当然要杀了她。”
“既然先帝如此疼爱她,那就让她去陪先帝吧,哈哈……”
兴贤帝笑得开怀,容隽面色铁青,声音幽冷,“你真是罪该万死!”
容隽想要抬手一掌打死兴贤帝,景婳立即递给了他一根针,指着兴贤帝身上的一处穴位,“用这个,刺这里,他承受的痛苦,将比一掌打过去的痛苦要痛千倍,而且,他不会瞬间死掉。”
最重要的是,若是兴贤帝被直接一掌打死,他俩肯定脱不了干系。
用针的话,不会被人发现。
容隽毫不犹豫地接过景婳手里针扎向兴贤帝。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弑君!是要被诛九……啊!!”
兴贤帝从一开始的大喊到最后的哀嚎,很快,他就大汗淋漓。
景婳趁机问,“皇上,和你合谋的神秘人是谁?”
兴贤帝已经疼得神经错乱,他脑海里只有疼,已经无法思考其他问题,便机械地回答,“朕不知道他是谁,朕没有见过他,只知道他是姜国人。”
景婳又问,“你们是如何联系的?谁先找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