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迫不及待得想见到景大人,所以就没有等你便先来了。”陈心娇笑得灿烂。
“就你最闹腾。”陆辰走了进来,温柔地看了一眼陈心娇,看得出来,他很疼爱这个表妹。
他目光移到景婳身上,眼中的温柔随即敛下藏在了心里,他笑着说——
“音音,新婚快乐。”
他叫的是音音,在他记忆里的白姝音,他心里的白月光。
他永远也得不到的白月光。
“这是我送给你的嫁妆,没有多少,你一定要收下。”
陆辰话音刚落,不等景婳回答,佟云笙就接过了话茬。
“你这一大口箱子,还叫没有多少?”佟云笙满脸惊讶,“可以打开看看吗?”
陆辰点头,“音音不缺这些,怕她嫌弃。”
“我不会嫌弃,你们送的不只是礼物,更是心意,对我而言,你们对我的情意就是无价之宝。”
景婳话音才落,佟云笙就大叫了一声——
“天!”
佟云笙看着陆辰,“你怕是把你家底都搬空咯。”
“这幅字画我曾听说过,是前前朝一位大师的,如今存在世间的不过只有三幅。”
佟云笙打开了一幅字画感叹道,她小心翼翼地放好,又拿起一个印花瓷花瓶。
“这个花瓶,以前读书的时候听先生说起过,是一个男子为他钟爱的妻子烧的,他妻子酷爱瓷器,这样的一个花瓶,足以购买半座城池。”
“还有这对珊瑚镯子,一看就是宝物。”
“这玉佩像是南海产的,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玉佩的价值我说不上来。”
“这里还有——”
……
佟云笙如数家珍,将陆辰送的礼物一一念了出来。
她每念一次,景婳的面色就变了一分。
这哪里是来送嫁妆的,这礼物肯定包含了陆辰其他的心意。
可陆辰在这之前从未表现出来过,她也从未察觉过。
“陆辰,这份礼物太过贵重了,我不能收。”景婳拒绝。
“音音,你答应收下了的。”陆辰说得很认真,“这份嫁妆我准备了很久,就是希望有一天你成亲了,我以兄长的身份送给你。”
他撒谎了。
这份礼物他的确准备了很久,从第一次对景婳动心就开始准备了。
他搜集天下一切珍品,他觉得景婳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东西。
他是想等景婳及笄以后,作为聘礼的,结果,景婳和容珩成亲了。
景婳和容珩成亲时,他不在京城,这份礼物他没有送得出去,后来,景婳又消失了。
五年以后景婳重新归来,等他知道景婳身份的时候,景婳已经和容隽两情相悦了。
他永远都差一步。
可他差的这一步却成为了他永远的遗憾。
“陆辰,这份礼物真的太贵重了。”景婳粗略估计,陆辰送的这些礼物的价值,差不多有她财产的十分之一了。
和之前剿匪搜到的那些宝物的价值差不多。
“我只收一件礼物即可,心意嘛,我已经领到了。”景婳笑道。
陆辰沉默,不说话了。
他是和景婳面对面的,佟云笙和陈心娇在他后面,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他眼眶红红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双眸里面没有男欢女爱之情,却让景婳感受到了真情实意。
他很爱很爱景婳,他对景婳的爱不比容隽少。
他为了景婳,至今未娶。
他为了帮景婳给她父亲翻案,他可以冒着生命危险。
他为了景婳,可以倾家荡产。
他为了景婳,可以将自己的情意埋藏在心里,永远不让景婳知道。
音音啊,他心里永远的至爱。
景婳心里一紧,她觉得她今天如果不收下这份礼物,陆辰一定很伤心。
但是,她收下了又不合适。
于是,她换了一个方式——
“陆辰,既然你说你是以兄长的名义送我嫁妆,那我就收下了。我们改日找个良辰吉日结拜吧,如今我没有了娘家的人,有你这个兄长,也挺好。”
她想的是,和陆辰结拜成异姓兄妹,彻底断了陆辰的念想。
而且,有了妹妹这个身份,以后等陆辰成亲,她才能回他一份更大的礼。
多年以后,陆辰成亲时,景婳有了更高贵的身份,她出的礼物,可谓是轰动九州。
当然,此时的陆辰还不知道将来的事,他只知道景婳收下了他的礼物,他很开心。
“好,一切你说了算。”陆辰笑着应声。
陈心娇打趣道,“表哥,我还是你表妹呢,以后你打算送我什么?”
“你一个小姑娘,连意中人都没有,送你什么?”陆辰反问。
陈心娇也不生气,“表哥偏心。”
佟云笙接过话茬,“简直是太偏心了,我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我当初成亲也没有见他这么大方过。”
陆辰捂着拳头假意咳嗽,“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正好此时喜婆进来,“吉时到了,王爷来迎亲了。”
“这么快?婳婳,快把红盖头盖上。”佟云笙一边说,一边给景婳盖红盖头,然后又吩咐冷月,“把这些添妆收拾好。”
佟云笙准备扶着景婳起来出门时,就听到了陈心娇的声音——
“见过王爷。”
佟云笙抬头一看,一身大红喜袍的容隽已经进了屋。
真的是太好看了!
佟云笙觉得自己读书少,不能找出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此时的容隽。
不过她觉得,普天之下,能配得上她家婳婳的只有容隽。
而能和容隽并肩的也只有她家婳婳。
二人真是天作之合!
“王爷,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应该在大门口等吗?”
回过神来的佟云笙惊讶地问。
容隽道,“等不及了!”
“宋夫人,让我来吧。”容隽让佟云笙把扶着景婳的胳膊给他。
“好。”佟云笙将景婳的手交到容隽身上。
容隽直接将景婳拦腰抱起,在她耳边柔声说,“婳婳,我来娶你了。”
其他人惊呼一声,没有看出来啊,一向严肃的容隽竟然这般浪漫。
景婳倒是习惯了,她搂着容隽的脖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