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场的人,除了容皓和容豫他们一伙的,其余人心中都充满了正义。
邪不能胜正,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容豫什么也不能说,他只有静静地看着容皓,他在用眼神告诉容皓,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容皓。
容皓回了容豫一个眼神——还不是你蠢,做的假证据被别人识破了,不然哪里来得这些麻烦事。
兄弟二人眉眼交汇间,他们已经做了交锋。
朝臣的伸张正义的声音还在继续,他们的回声在乾坤殿久久回荡,而且,越来越大,到了后面,变得像是一把重锤,一锤一锤的锤在容皓的心上。
片刻以后,容皓下了决定,他抬手示意众人停下,然后开了口,“安王诬陷尚书府证据确凿,但,错已铸成,而且,安王也诚心悔过,那就罚安王交出一半兵权归于朝廷,打一百大板,禁足半年以示惩戒,另外,罚安王拿出一年俸禄安葬江尚书一家,请道士为他们超度,希望他们早日超生。”
“安王,你可认罚?”容皓问。
容豫松了一口,至少,命保住了,“臣认罚,谢主隆恩!”
“我不同意!”江妙妙大声反驳,“皇上,我尚书府数十条人命枉死在安王手中,难道就这样轻易放过他吗?”
“你还想怎么样?”容皓问。
江妙妙满眼恨意,咬牙切齿,“我要安王抵命!我要他血债血偿!”
“不可能!”容皓直接否决,“安王救了朕的命,他是有功之臣,他不能死。”
“难道我爹就不是有功之臣?难道我尚书府数十条人命还抵不过一个有功之臣?”江妙妙质问。
容皓反问,“你的意思朕的命还不如你尚书府那些人命?”
江妙妙看着容皓,斩钉截铁地说,“不如!”
“放肆!”容皓大怒,“你……你……”
“怎么?皇上难道还要砍了我吗?”江妙妙问。
“你以为朕不敢!”容皓喝道,“来人……”
“皇上!”景婳立即出声阻止,“因为安王的过错,尚书府只有江小姐一人了,皇上,难道你还要赶尽杀绝吗?”
容皓道,“敢对朕不敬,朕绝不留情!”
“皇上,江小姐只是想为家人申冤,她何错之有?”景婳问。
容皓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皇上,既然你已经废了江小姐,就将她逐出宫吧,省得她在你面前碍你的眼。”景婳以退为进。
容皓正不耐烦,立即挥手道,“滚,滚!滚出宫,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朕面前!”
江妙妙还要说话被景婳一把拉住,景婳压低声音说,“先出宫,现在不是复仇的最好时机,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给尚书府一个公道!”
景婳之所以现在没有把何军拿出来揭穿容豫,是因为她要利用容豫。
一是现在揭穿容豫,容皓不会直接杀了容豫。
二是容豫这只螳螂还有用处,景婳需要他去捕容皓这只蝉。
三是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景婳还没有找到容豫和陈心娇勾结的证据。
景婳要的是把他们连根拔起,彻底铲除,一劳永逸。
江妙妙很信任景婳,她听到景婳的话,瞬间安静下来。
她也知道景婳是为她好,再这样纠缠下去,依照容皓如今的绝情肯定会杀了她。
“先出宫,后面的事再说,你先去凌王府落脚。”景婳道。
“多谢凌王妃。”江妙妙给景婳行了一礼,然后带着丁香离开。
“来人,把安王带下去!”容皓下令。
“王爷,请吧。”侍卫上前来对容豫道。
容豫没有停留,事已成定局,这一局,是他输了。
他路过景婳面前,极不甘心地看了景婳一眼。
“凌王妃,那信你是如何做到的?”容豫问。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景婳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换掉的信。
景婳嘴角一扬,笑容如淬了冰,不答反问,“你知道你为何会失败吗?”
容豫不解。
景婳解释,“邪不胜正,失道寡助,得道多助,你做那丧尽天良的事,连老天也不会帮你。”
“你……”容豫气得脸色铁青。
“你们在说什么?”容皓问。
景婳和容豫说话声音小,容皓没有听见。
“皇上,安王说他不服气……”
容豫打断景婳的话,“皇上,臣给凌王妃说,希望在臣禁足期间,凌王妃能好好效忠朝廷。”
他对容皓恭敬行礼,“皇上,臣告退。”
容豫回头又看了一眼景婳,目光里全是较量,没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谁是赢家。
景婳回了一个不屑的眼神。
她看着容豫的背影满眼寒光,容豫虽然保住了命,但这些惩罚对容豫而言并不轻。
一百大板打下去,没有半个月,容豫连床都下不了。
容豫被卸了一半兵权,那无异于要他一条命。
他要谋反,兵力是绝对不能少的。
最重要的是,他失去了民心。
以后谁还会效忠这样的容豫呢?
等到容豫离开以后,容皓就开了口,“朕有一件喜事要宣布,欣贵妃端庄贤淑,又救过朕的命,现在,朕封欣贵妃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