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先前就被景婳狠狠地打了一顿,现在再被打二十大板,他得丢半条命。
“姐夫!”郑大一脸恐惧。
“住嘴!”张从台喝道,“还不快滚下去!”
郑大一脸不甘心地离开。
景婳道,“张大人,就在这打吧。”
“什么?”张从台问。
“打郑大的二十大板,就在这里打。”景婳又说了一遍。
“王妃,这样影响不好吧?毕竟郑大是衙门的人,他以后还要出去执行任务的,在这里打他,这里人来人往的,被老百姓看见,灭了他的威风,他以后还如何管理百姓?”张从台问。
景婳脸色冰冷,“怎么?张大人的意思,管理百姓是靠威风?”
“不是,是……”
“张大人!”景婳语气冷厉,“你是在违抗本王妃的命令吗?”
张从台哪里不知道,景婳这是在替临风报仇。
临风被他们关进了大牢,景婳这是杀鸡儆猴。
“来人,按照王妃的命令行事。”一直跪着的张从台说完这句话就站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委曲求全,装卑微并没有得到景婳的原谅。
看来,他觉得不能太把景婳当一回事。
郑大见张从台都不敢反抗景婳,他当然更不敢反抗了。
他只得老老实实挨板子。
很快,有衙役拿来长凳子和板子,郑大趴在长凳子上,衙役拿起板子打在他的屁股上。
郑大配合得很好,大声叫着。
景婳一看就知道他们放水了。
“停下,你们没吃饭吗?”景婳道,她一把夺过衙役手中的板子,然后反手就打在郑大的屁股上。
“啊!”
郑大尖叫出声,此时的尖叫声和方才的截然不同。
围观的百姓听到郑大的叫声都不禁冒冷汗,他们只是听着声音都觉得太疼了。
不过,他们心里是很高兴的。
郑大平时仗着是张从台的小舅子,没少作威作福,欺压百姓。
今天景婳这一打,可谓是让县里的老百姓拍手称快。
“看到没?就按照这个样子打,本王妃要听到和方才这一声同样的叫声。”景婳道。
衙役看了张从台一眼,张从台道,“看我作甚?凌王妃让你怎么打,你就怎么打!”
衙役不敢不从,直接抡起板子,狠狠地打在郑大身上。
“啊!!”
郑大的声音像是杀猪一般。
可,衙役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止,板子还在继续落在他身上。
片刻以后,二十个板子终于打完了,期间,郑大晕过去一次,景婳用冷水将他泼醒又继续打。
现在,屁股都被打开花的郑大被衙役抬走了。
张从台道,“凌王,凌王妃,下官病重,不方便招待你们,你们请便,不过,为了表示下官的一番心意,你们在青县的一切食宿都记在下官的身上,我就不陪二位了,大夫说我需要休息。”
他说完就抬腿离开,却被景婳叫住了。
“张大人,我们这次前来是来寻找我们的家人的,他叫临风,方才郑大说,临风被你关进了大牢,张大人,把人交出来吧。”景婳道。
“凌王妃,前些天衙门进了贼,我们抓到了一个贼人就叫临风,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他?”张从台问。
“把人带上来。”景婳道。
张从台吩咐师爷,“去把那个贼人临风带上来给凌王妃看看。”
“是,大人。”师爷领命而去。
张从台仰着笑脸对景婳和容隽道,“王爷,王妃,你们请。”
景婳道,“张大人不是病重?”
张从台赔着笑脸,“托王爷王妃的福,你们一来,仿佛佛光普照,我这病啊,瞬间就好了。”
“张大人,你这脸是怎么了?”景婳突然问。
张从台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这一摸,手上瞬间沾染上了白色的脂粉。
景婳故作惊讶,“张大人,原来你脸上的粉是涂上去的呀,我还以为你的脸天生就是这么白呢,像是白无常一样,怪吓人的。”
张大人满脸尴尬,他才反应过来景婳是在故意取笑他。
他又羞又恼,却又无言反驳。
容隽见状也忍不住笑,他的婳婳整人的时候特别可爱。
此时。
黑白无常正在引刚死之人的魂魄去冥界,白无常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是谁在念叨我?是谁?”
黑无常怼了他一句,“就你长这样,谁会念叨你?快走吧,别耽误了正事。”
“我长哪样?看我白白净净的,总比你黑不溜秋的好,你连个喷嚏都没有打,你是在嫉妒我有人念叨。”白无常不服气地怼道。
犹如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黑白无常,打打闹闹地向冥界而去。
景婳看着张从台,语气突然变得严肃,“张大人,你这装病的技术有待提高啊,也是遇到我这样心地善良之人,如果遇到恶人,治你一个不敬之罪,你就惨了!”
张从台心里一凉,他脸上带着卑微的笑,心里却在诽谤景婳——心地善良之人?你也好意思开口,刚刚差点没有把郑大给打死。
然而,他开口却是,“凌王妃教训的是。”
“到了,王爷,王妃,请坐。”张从台指着一旁的座椅道,然后又吩咐下人,“上好茶。”
容隽直接坐下。
景婳负手而立,她环顾着四周,转头对张从台道,“张大人这衙门真不错,富丽堂皇,一点不比京城的衙门差。”
张从台笑得比哭还难看,“王妃见笑了,下官接任青县县令的时候,这衙门就是如此。”
他的意思,衙门的富丽堂皇和他无关,要查,去查他的前任。
景婳摸了摸柱子上的漆问,“张大人任青县县令多少年了?”
张从台回答,“十年。”
“十年,这是上好的漆,一斤漆可以顶普通老百姓一家三口过几年日子了,只是,张大人,这漆有十年吗?你是当我眼瞎?”景婳语气十分不好。
张从台哑口无言。
正好此时,师爷带着人来了。
“大人,临风来了。”师爷道。
景婳闻言迅速望去,她冷声问,“他叫临风?”
站在师爷旁边的是一个五大三粗,长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
根本不是凌王府的临风。
“王妃,他的确是叫临风。”张从台看着这络腮胡子男人道,“这是从京城来的凌王,凌王妃,你把你的名字,是哪里人士,犯了什么事一并如实告诉王爷王妃。”
“不必了!”景婳声音冰冷,这络腮胡子男人说出来的话,肯定是事先就编好了的。
张从台竟然准备得如此周全,证明他是一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而且也说明,临风发现的秘密肯定不小,让张从台如此费尽心思去对付他。
“王妃,他是你方才说的要找的家人吗?”张从台问。
“他是不是,张大人心里不是应该比我清楚吗?”景婳反问。
“王妃见笑了,王妃家人身份尊贵,岂是下官可以认识的?”
张从台一脸坦然,“既然此人不是王爷王妃要找的人,那下官就无能为力了。我们衙门牢房里叫临风的就只此一人。”
“师爷,把他带下去吧。”张从台吩咐。
“是,大人。”师爷带着这假临风离开。
张从台继续道,“王爷,王妃,说不定你们的家人根本就没有来过青县,你们还是去别处找找吧,下官就不久留你们了。”
景婳盯着张从台看了几瞬息,然后忽然一笑,“张大人真是个好人,都替我们考虑好了。”
张从台被看得头皮麻烦,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景婳看穿了一样。
他无言以对,只有讪讪一笑。
景婳又对容隽道,“夫君,我们走吧,我们去别处找找。”
“好。”容隽很配合。
“恭送王爷,王妃。”张从台拱手行礼。
景婳和容隽并肩离去。
张从台看了身旁的衙役一眼,衙役会意,立刻跟了上去。
景婳和容隽出了衙门以后,景婳道,“阿隽,后面有尾巴。”
容隽道,“我们先去找个客栈休息,甩掉他们。”
“好。”
二人不曾回头,一路往前,然后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那衙役一直跟随着他们,看着他们进客栈,上楼,进入房间。
他就在门口守着。
“夫君,我今天好累啊。”景婳指着门口露出一截的影子说道。
“那我们休息吧。”容隽道。
“好。”景婳坐在一旁,容隽故意弄出稀稀疏疏的声音。
“哎呀,轻一点。”景婳故意大声道。
容隽还提醒了一声,“小声点,别被别人听见了。”
“怕什么,我们是夫妻……”景婳撒着娇。
容隽还伸手拍了一下床铺,像平常一样温柔,“好,都听你的。”
屋外的衙役听到此处便撤了回去,他要回去复命去了。
“他走了,我们赶紧跟上。”景婳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她之所以故意让衙役跟踪,就是为了将计就计,查出临风在哪。